第56章 如果你真的不是他
开机发布会结束后，随即而来就是正式拍摄。
故事很俗套，但是因为有了两位人气最近飙升的偶像做主角，便为网络剧出彩不少，刚刚开机，便有许多网友关注。
一个富豪千金因为父亲犯罪而家境败落，落魄的女主凭着不高的学历在小公司打工挣钱，说白了就是帮公司借钱，阴差阳错出了场车祸，自行车撞上了一位集团总裁的豪车上，从这里开始，故事慢慢深入……
夏舞起初听到这个故事梗概之后直皱眉，这种片子居然还能拍成剧。
她是以一个具有高学历的现代都市知识女性来看待这种剧本，可在此之后，让她闹心的却并不是因为这个。
洛璇每深深看着ivan的时候，夏舞的心就像被车轮一次一次地滚动在上面似的。
每一处都在平摊着难受。
只能让自己不看他们。就因为这样，她的韩文大有进步。
一天拍摄工作总是很快，除去换场地的时间，夏舞统共没和ivan说几句话，以致于到最后收工，她的韩文书已经看得差不多了。虽然头一次进入片场，但是因为有别的艺人助理的指点，又对自己现在做的助理工作已经比较熟悉，所以ivan拍一段结束后她就上去为他套上羽绒服和风衣，送上热水或者咖啡。
昨天接到了原来在母校教书时一个同事苏老师打来的电话，她接了夏舞的那个班级。苏老师比夏舞大上两岁，性格很温柔，夏舞决定离开学校的时候最先告诉了她。
简单地问问相互的近况，苏老师说，“你还会回来吗？”
回去继续教书么？
其实她知道的很多从c大毕业的研究生，出来以后就算再不济也是个名编辑部里的文编，可她偏偏做了一个高中老师。
那个时候父母都不同意，包括杨升升都为她打抱不平。大学毕业生考完教师证就可以实习，虽然不是名牌大学，但好歹也是个研究生，值吗？
她是个想到就做的人，尤其是一沾上他的事情就不会犹豫半分。
离职的时候，没告诉同事自己其实是打算做明星的小助理，还是端茶送水给订机票那种贴身型的，可媒体的传播速度，她惹出的麻烦，想不被人知道都难。
学校里的同事和学生都知道了吧。
她还好意思回去么？
“夏舞，不是苏姐说你，我还是想不出为什么你要去做这种职业，虽然算不上是抛头露面，可也太……”
中文系的研究生去做明星助理，合适吗？
刚开始的确很多不熟悉，完全不上手，可以说这个职业和她的专业根本不能说单单是两个领域的东西，虽然自己学历也并不是那么高，但也算可以的了。做助理，真的是一次很重大的决定啊。
如果ivan是韩忆，他会允许她做这种工作吗？
……韩忆肯定是不会的。
又扯远了啊。
“苏姐，我可能不会回去了。”她当时怎么没想过，做个明星身边的人，又怎么能毫无保留地全身而退？学校的师生又会怎么看她？
“不回来了？你能告诉我你当初走的原因吗？”
原因吗？还能有什么成为她的原因呢，这么义无反顾的理由。
“我在找一个人。”
“找人？”
“我不确定是不是他，但我感觉很像，我想和他在一起工作。”
“算了，你的事我作为外人本不该干预那么多，随你开心吧。可我真觉得这是种耽误，你不该……”苏老师最后也不知道接什么词了，两人双双陷入沉默。
“班上最近怎么样呢？”
“都挺好的，也没什么孩子捣蛋了，说真的，没你带他们的时候活跃，死气沉沉的，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
夏舞听到这句心里酸酸的。
“苏姐，我去忙了，有空咱们再说吧。”
“好，最近正在迎考呢，我也要赶紧回教室去了，再见。”
“再见。”
都忘了，孩子们要放寒假了啊。
她总是喜欢执着于回忆，甚至到不知道该对过往留恋什么。她在教书的时候想过，如果她和韩忆可以爱到现在，哪怕还没结婚，韩忆有一份平凡的工作，她记得他有一次提过想做医生的……虽然韩忆很少和她说过自己未来规划的职业，然后她继续做老师，在c市租一个小房。如果他要加班，她就会到他的医院里找他，如果他下班早，就来学校接她回家，一起去家旁边的超市买菜，一起回家做晚饭，一起在饭后收拾东西，一起看浪漫的爱情电影，每个节日都会送给对方一个小礼物和小惊喜，就这么过着平淡的生活。
得你慷慨解囊，陪伴过青春一晌。
她每每想到这，就感觉很难过。
韩忆在她身边的时候，她觉得理所当然他们要爱一辈子，所以只关注当时的感情，可忘了想到以后。
明天和意外你永远都不知道哪个会先到。
很多人没有经历过，却说得深沉。在高考之后的那天，她才真的懂得这句话的含义。
她远远望着拍戏的ivan，眼泪差点就要流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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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到了深夜，美国这个时候还是天亮吧。
他在黑暗中又拨通了“最近联系人”中第一位的号码。
“喂，宋……”
“
现在直接挂断了电话。
ivan苦笑了一下，屏幕在夜里亮得刺眼。一天两次打人家电话，原来好歹还会说声“喂”之类的，现在听到是他就挂了，不过这种频率没被举报是国外骚扰拉进黑名单就不错了。
他不会是越舜派来整他的吧？
他揉了揉酸痛的脖子，决定打个电话问问二哥。
越舜倒是过了很久才接通，“哦，越尧那家伙……喂？”
“二哥，你就是这么让我欠你人情的吗？”
“怎么了？”
“我不争气，还是想请二哥再帮我一把。”
“没搞定宋恒？”
果然……他就说他不信越舜这家伙和宋恒先通过气。
“嗯。”
“当初你可是答应我好好的，我只需要扔给一个能打得通的号码，剩下的你自己应付，现在又来求我了？”
“大不了再欠你一个。”他只有这个能给他，他也知道，他只需要这个。
反正无非是最后的继承权问题，多一个也算不了什么，ivan索性全抛出去。
“他毕竟是外人，我没那么大能耐让他主动联系你，但下次你打电话时，他应该不会那么早就切断。”越舜说句话算是接受他的人情，又给了个承诺。
这让ivan喜出望外，嘴角不自觉地堆起了笑意。
“谢了，哥。”
越舜不再废话，挂断了电话。
阿淳在狱中一天，对他来说都是一种折磨。
尽管他现在不能是韩忆。
重新开了灯，他准备进浴室洗澡，突然门铃声响了起来。
他皱眉，走到半路又折返回去开门。
夏舞。
她抱着一叠文件，停在他的房门口。
她拿到这本剧本的时候，翻了翻，在某一页停住了。
“下一集的剧本，有吻戏。”
其实很正常啊，每个人都知道，言情剧明明有吻戏是必需要的，可是她为什么那么难过。
她原本以为告诉ivan那件事他会关心，会让她找出破绽，可他似乎并没有表现出任何异样。
她到底喜欢的是韩忆，还是现在的ivan？
难道她真的认错了？韩忆对待阿淳，从来不是这样。哪怕，一点难过都没有吗……
ivan翘翘眉毛，一把抽过了她紧紧捏着的剧本，准备随便翻阅一下，居然一下就发现了有吻戏的情节，可见他的小助理之前一直盯着这页不放，剧本前后还有一点导演或者编剧写的批注和修正。
他匆匆扫了一眼，这集的戏份有点多。
“嗯，还有事吗？”
“没了。”
“那你还站在这？我要洗澡了。”他一手撑在门沿上，大有逐客之意。
“明天……”夏舞深呼吸一口，闭上眼睛问，“真的要和她……么……我听说……拍吻戏可以有替身……”
“为什么我要用替身？”他望着她，一字一句地问。
她被这句话堵得哑口无言，只是个助理罢了，没有干预这种事的权利和资格。她也不敢说，因为没有名正言顺的身份。
他继续说：“没有必要，你以为替身那么好找？而且我在韩国拍mv的时候，又不是没拍过吻戏。再说，这和你有关吗，小助理？”
助理。只是，助理罢了。身边的工作人员。
可是就不想让你去亲别人啊，无论你是不是他。尤其是，触碰她的嘴唇。
ivan看她答不上来便将门关了一点，“没事了吧？你可以走了。”送个剧本也能在他客房门口站那么久。
“好。”
她刚回过头，背后那扇门就被里面的男人关上了，发出烦躁的闷响。
夏舞停在了原地，突然转过身回头跑去。
重新敲门，敲了很久，男人才缓缓开门。
扑面而来的暖气涌入夏舞的鼻腔和脸颊，然后她看见了门后披着浴袍的他，屋里很暗，她只能看见他的脸，那张脸正在很不耐很不满地望着她。
“你能回答我一个问题吗？”还没等到他发话，夏舞就抢先一步问。
“哦。”
“你真的不是韩忆吗……”
男人看看她，表情很难看，像吃了一只恶心的玩意儿似的，一副“我等你说话你居然跟我说这个”的样子。
他关上了门，比上一次更响。
“我是想说，”夏舞在门外喊了一声，因为她知道他还在门内没有走，“如果你真的不是他，我没有再为你工作的必要了。所以请你，一定要告诉我。”
门内的那个人，闻言握紧了手中的门把手。
韩忆这个名字，真的对她有如此重要的意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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