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祂与黑暗
坐在“红鹭”回归营地的路上，李由不断的向苏询问着关于“魔导机甲”的基础知识。
越听，他越觉得……这玩意简直是迷雾中的神器。
除去自带“光源”并配备有大量能够驱散迷雾的射灯外。
其作为能量核心的“魔导的动力炉”，居然可以烧“标准资源”！
这个发现让李由大惊失色。
“标准资源，并非您所想那样。”
也许是听出了李由声音中的惊叹，苏一边继续操纵机甲前进，一边微微扭头看着李由道：
“标准资源……隐藏着这个世界极为核心的秘密。”
“但在成功讨伐‘祂’之前，这些事情……我都无法透露出来。”
“……”
“又是‘祂’……”
想了想，李由觉得，正好趁这个机会朝苏好好问问关于“祂”的情报。
“苏，你所说的‘祂’，只要我们这次将之讨伐……之后的迷雾中，情报就不会再受限制了吗？”
“今后？”
露出一丝十分僵硬的笑容，苏用不带任何的银白色眸子盯了李由一眼。
“您大概并没有弄明白，‘祂’存在的本质。”
“如今我们讨伐的……仅仅是阶段一的‘祂’而已。”
“当这个世界升格为阶段二，‘祂’……就会再次出现。”
“……”
沉默着，李由觉得自己还是有些事情不太想的通。
之前苏就断断续续说了不少关于‘祂’的情报。
在李由目前建立的“模型”中，“祂”……并非全知全能。
甚至在这个阶段一时，还很弱小！
犹豫了一小下后，他还是提出了自己的疑惑。
“苏……迷雾世界这么大，难道就仅仅凭借一个‘祂’来维持某些规则的运转吗？”
“李由大人……”
也许是李由的问题问到了某种十分关键的核心之处，苏甚至将两人乘坐的魔导机甲“红鹭”暂时停了下来。
之后扭过头，目视着李由道：
“您难道认为，这个迷雾世界……很大吗？”
“什么？？难道不是这样？”
苏的话让李由一下子警醒起来。
在他原本的猜测中，这个迷雾世界……十有八九就是伊芙琳，萨莉她们原本的世界。
后来不知道出现了什么变故，成为了“迷雾”的地盘。
而按照随从们出现的随机性来看，被黑暗覆盖的“星球”或者说“世界”很明显也不止一个两个。
起码萨莉和伊芙琳对于李由得到的那块“大越铁骑令”中所指的“大越”，就根本没有一丝印象。
“唔……”
摇摇头没有继续往下说，苏重新启动了机甲，然后继续道：
“关于这个，现在我还无法透露给您。”
“但您可以设想一下……其实这个世界，并非您所想象的那样巨大，甚至……有可能很小。”
“……”
“难道……我们其实并非在一颗星球上？”
紧紧盯着苏苍白的侧脸，李由觉得他大概离真实又近了一步。
“星球吗？”
迟疑了片刻，苏却是在李由不解的表情中点了点头。
“若是用星球来理解的话，我们现在所处的，确实算是一颗……星球。”
“或者说，一颗已经快要被黑暗整个吞噬和笼罩的星球。”
“……”
听着苏自相矛盾的话，让李由一下子有些摸不着头脑。
假如他们如今在一颗星球上，那这个世界怎么说也不能算是“小”了。
“对我们脚下的这颗星球来说，黑暗……实际上是同时出现的！”
“……”
“同时出现……”
琢磨了半天，李由还是没能想出这个“同时出现”，究竟是什么意思。
“您应该记得，您的两位随从在从前见过如我这般的‘魔导人偶’吧？”
“所以您觉得，我存在的时代……相对她们来说是更加遥远的过去？”
没等李由回答什么，苏摇了摇头继续道：
“从某种角度来说，您理解的其实没有错误。”
“您唯一的错误，就是对‘黑暗’的误解。”
“……”
说到这里，苏那一直都冷漠如同人偶一般的脸上，居然罕见的出现了一丝人性化的色彩来。
“当黑暗在这颗星球降临时，时间……就失去了意义。”
“我这么说，您能明白吗？”
“就对抗黑暗这件事情来说，我和她们没有任何区别。”
“我既不是先行者，也不是后来者。”
“我们实际上，是在同时面对黑暗。”
“黑暗的侵蚀，也并非您想象中的……是发生在遥远的过去。”
“而这……也恰恰是这片黑暗的恐怖之处。”
“……”
对不起，我有点脑子转不过来啊！
李由很想这么说，但是想了想又觉得这么讲不太好。
这有损他懂帝的形象！
苏的话虽然大部分李由都听了个一知半解，但好歹还算是听懂了一点。
“苏，你的意思是……黑暗的入侵，是同时发生的？”
“不论是你的时代，还是萨莉，伊芙琳她们所在的时代？都在同时被黑暗入侵吗？”
“……”
“虽然有稍许偏差，但您可以这么理解。”
苏说着，“红鹭”行走时所带来的轻微震颤感也同时消失无踪。
“李由大人，我们到了！”
……
“李由大人，您没事吗！”
“那个古代人偶呢？”
刚一进营地，李由就被一群随从和骑士团团围住，显然大家都很关心他的安危。
“好了好了！我没什么事！”
看着位于人群最前方，萨莉脸上的关切之色。
李由本能的想拍拍她的小脑袋，但想了想又觉得不妥，只能简单点点头道：
“事情我都处理妥当了。”
‘苏会参与我们与‘祂’的战斗，只不过她暂时有点别的事情……没有跟我回来罢了。’
之后看着萨莉和伊芙琳脸上同时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李由忍不住有点头痛。
……事情的真相，也当然不是他所讲的那样。
……
两分钟前，营地外不远处。
“李由大人，我就不和您一起回归您的营地了。”
将驾驶舱外的装甲板打开，苏面无表情的看着李由，直截了当的就拒绝了他一同进入营地的邀请。
“这个，不太好吧？”
瞧了苏几眼，李由觉得自己应该再尝试尝试。
万一这个苏只是客气一下呢？
“我……不喜欢人类。”
用不带任何感情的眸光盯着李由，苏再次露出一丝笑容来。
只不过……这次的笑容不似之前那般僵硬，反而给人一种“发自内心”的感觉。
“如果硬要我在黑暗和人类之间选一个，我会选择和人类合作。”
“可如果……我们真的战胜了黑暗。”
“那我接下来的存在意义，大概就会变成……”
“……将人类彻底毁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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