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 毁灭
完美之城的上空悬停近千艘来自极限战士军团的战舰群，里面搭载着数十万名超人般的战士们、帝国陆军、凡人辅助军、巨兽泰坦以及数万架咆哮装甲坦克等。
这群指挥杀戮机器的长官们在舰船内等待着命令，地狱火杀器与其它灭绝重型的武器在蓄势待发，如果这是一场登陆战，那地面等待的将会是恐怖的野兽出笼，颠覆一切的毁灭力量，碾压性的爆弹之下众生平等，就连基因原体与神选冠军们也不例外。
然而这群等待已久的战争机器们没有收到任何命令，它们如同被遗忘，之前的出征与集结仪式有多声势浩大，那此刻就有多寂静，就像是陷入死寂的谷底。
全部出动的极限战士军团仿佛在作秀，也可以说是讽刺，原本以为怀言者们会抵挡和爆发冲动，但那群虔诚的战士们没有选择最残酷的战争，这让所有人都有些出乎预料，没人知道那群怀言者们面对家园世界即将毁灭都不为所动的原因。
或许正如那句话一样，神谕不可逆转，神威不可躲避，而帝皇在怀言者们心中就是神皇，没有那个怀言者会违抗神皇的命令，对这群虔诚的战士们来说，不到最后一刻他们都不会相信自己供奉与信仰的唯一真神要摧毁自己。
当停靠在港口的马库拉格之舰发出引擎的轰鸣，黄昏开始低语，这艘荣耀女神级别的舰船正在缓缓上升，它在完美之城的人们眼中如同帝皇的怒火，在它达到一定轨道高度时，人们深知自己的命运迎来最终审判...
覆灭尽毁！白昼荡宇！
“虚伪的华丽是作恶的外表，他们剥夺无辜的生命，荣耀战舰上插的不是旗帜...是生命的头颅。”
“无情即是帝国的真理，冷血即是这个战争巨兽生存的法则。”
“光辉背后埋藏着无数尸骸的遗体，汝等才是最可笑的帝国真理践踏者。”
低沉阴冷的嘲笑响起，科尔·法隆此刻亦是在讽刺冰冷的帝国，也是在嗤笑帝皇颁布的真理，他没有再继续看向上升的马库拉格之舰，他转头注视着身边拥挤的子民与怀言者们。
“真理是欺骗的，他们无情的抛弃我们，吾的子民们，吾会带领你们沐浴圣言真理。”
“汝等将会获得新生，这是一个开始，也是虚伪辉煌陨落的开始，呵呵。”
这名深受基因原体信任的养父已经迫不及待的要看到圣言真理的诞生，从严格意义上来说，他不像艾瑞巴斯一样可以随时抛弃爱戴自己的子民，他不是冷血的生物，他只是不想让自己的子民们沉浸在虚假的信仰中，他要让这群虔诚的信徒们知道真相。
当然，科尔·法隆并不知道自己的行为早已叛离最初的理念，他以为的真相殊不知是黑暗的诱惑，这名不算意义上的怀言者觉得自己的行为是帮助人们得到救赎，相反，他的行为如同愚蠢的自挖坟墓。
不同与这名身份高贵面色苍白老人的想法，也可以说是阴谋，其它的怀言者们此刻内心都在悲愤，他们无法相信将要发生的灾难，他们甚至连拒绝的权力都没有。
“吾的勇士们，汝等害怕吗，汝等畏惧吗，告诉我！”
“我们无所畏惧！我们是神皇最忠诚的战士！！”
“汝等会背离自己的信仰吗，即便这场审判是错误的！”
“聆听神皇的意志！慷慨赴死！这是我们的荣幸！后退就是对神皇的亵渎！！”
“是吗，汝等都是最虔诚的战士，但谁又会倾听吾等的心声呢...”
这名怀言者锯齿烈阳连队的连长在自言自语，他在惋惜，也在自责，他看着怀言者们此刻震耳欲聋依旧坚定不移的宣誓，他头盔下的双眼布满血丝，他已经看到这群勇士们将会在恐怖的爆弹下化成灰烬。
征战无数与忠诚的信仰换来的是无情的抹除，这亦对怀言者们命运的捉弄，也是对这群虔诚战士们存在意义的否定。
他们或许没有错，他们只是不该成为信仰帝皇的拥护者，这份信仰是畸形的，帝皇不需要这种随时会发生异变的信仰。
“圣光覆毁，生命凋零...”
这一刻，完美之城的所有人都抬起了头，人们脸上挂着悸动的情绪，就连怀言者们头盔下的表情都在皱眉，无一例外，他们感受到了来自悬停在上空战舰群发出的阵阵咆哮。
马库拉格之舰已经来到预定的轰炸轨道，上千艘战舰同时打开宏炮武器瞄准完美之城，各种灭绝导弹设置好倒计时对准那些高耸的神殿与庙宇，这是如同降维的轰炸，渺小的人们在战舰群面前就是蝼蚁，包括怀言者们。
这群虔诚战士们的动力铠甲或许能抵挡第一波的轰炸，如果利用地下工事的堡垒甚至可以避免大规模的轰炸，但怀言者们却没有这么做，因为这场判决是荡平整个完美之城，没有任何侥幸的可能。
神威浩荡！神怒寰宇！
人们此刻内心掀起阵阵的阴霾，那是对帝国的失望，也是对帝皇无情的怨恨，人们互相抱在一起，他们的手紧紧握住，他们脸上带着不甘与失落，他们知道下一秒自己就会化成灰烬，但他们依旧没有放弃信仰。
正如他们存在的意义一样，信仰就是生命，信仰就是理念，信仰就是呼吸的空气。
完美之城建立的初衷就是为了在黑暗中成为一盏烛火，指引那些迷失黑暗的人，可惜这份初衷已经变得畸形，不管人们怎么否认，他们的狂热信仰就是一种对帝皇的亵渎，他们不会否认，他们坦然接受...
人们的上空撕裂开来，炽热的温度开始攀升，人们能清晰的感受到皮肤的刺痛，就连怀言者们的动力铠甲都在发出吱吱作响的声音，这是毁灭前的预兆，怀言者们体内的基因仿佛也在燃烧，这数万名精锐的战士们能感受到那些巨炮武器带来的窒息与压迫。
在这种可怕的轰炸下没人能幸免于难。
轰轰轰轰……
倒计时已经来临，没有任何的征兆，恐怖的导弹发射炮雨，战舰群上的宏炮阵列齐射，毁灭性的光矛降维打击，一发发号称死神怒火的鱼雷倾泄而出，巨大的激光射线与等离子脉冲巨炮超负荷在释放灭绝能量爆炸。
完美之城的天空被染上赤红的颜色，轨道轰炸齐射带来的视觉冲击让人们绝望，下一秒，随着第一颗鱼雷精准击中那些神殿与庙宇，毁灭的灾难开始了...
人们开始惊恐，他们四处乱串，再也压制不住的尖叫与哀嚎声响起，但很快这些声音就被恐惧笼罩，当一座座神殿坍塌，庙宇化成废墟，宏伟的雕塑被蒸发，不可避免的人们也被轰炸成灰烬。
这群无辜的人们甚至连惨叫都无法喊出，不知该说他们是幸运的，还是不幸的，因为幸运的是人们没有感受到痛苦就被恐怖的爆弹吞噬，而不幸的是人们终究面临死亡的绝望。
人们的挣扎毫无意义！
面对这种灭绝人性的轨道轰炸，还在站立的怀言者们内心燃起无尽的怒火，这群战士们想咆哮、想怒吼、但他们愤怒的声音在爆弹之下被掩盖，一套套超人器官被炸成肉泥，其血肉与地面融为一体，甚至铠甲都耐不住恐怖的高温化成浓液与蒸发的气体。
“可笑至极，汝等可笑至极啊...”
自嘲的愤怒声响起，莱昂纳·斯半跪在地，他的全身遍布伤洞，他的动力铠甲早已解体，他的头盔碎裂开来，鲜血止不住的涌出，这名怀言者的传奇已经走到生命的尽头。
他原本有机会避免第一波规模的轰炸，可他没有，他选择用身躯替人们扛下恐怖的冲击波，而代价就是不可避免的体内基因极速衰退，也可以说是无法挽回的分崩离析。
那怕莱昂纳·斯是一名传奇的阿斯塔特，但在可怕的爆弹之下也只是一个不起眼的尘埃。
由怀言者牧师们搭建的屏障防线第一时间就被贯穿，其释放的雷孤个人立场、能量护盾、磁场隔绝盾等在灭绝导弹面前就是纸片，仅仅瞬息之间，原本接近数万名怀言者现在只剩下几百名还在苟且残喘的战士。
这些战士们的状态跟莱昂纳·斯一样，都已进入生命的倒计时。
要知道无论那场战争都不可能瞬间牺牲这么多的阿斯塔特们，这是什么概念？无人知道，如果超人般战士都是可有可无的虫子，那人们就是尘埃中最小的粒子...
此刻的完美之城弥漫着爆弹带来的浓烟，脚下的剧烈震动一直在持续，没有任何一座神庙建筑能逃脱轨道覆盖的轰炸，港口的人们沦为一具具堆积如山的尸骸，恐怖的爆弹余温焚烧这些尸体，就连一丝挣扎的希望都已尽灭。
这根本不是审判，而是践踏生命。
即便如此惨无人寰，一张属于怀言者们的旗帜仍在屹立着，它没有被炮火吞噬，但它也已成为一张焦黑的旗帜，然而在这张旗帜下面，一名怀言者双膝跪地。
他没有任何力气再支撑自己的身躯，他整个身体保持弯曲，他的身下是一名没被炮火吞噬的孩子，可惜这名孩子终究没能存活下来，娇小的身躯卷缩在一起，其脸上害怕的表情永远定格在死亡前的最后一刻。
而这名怀言者的生命也早已死亡，他只不过是本能的行为，曾经庇护的信条让他至死都不曾遗忘，枯萎与焦炭的身躯让人感到凄凉，这一幕在完美之城到处都在上演着...
短短不到十分钟的时间，完美之城彻底陨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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