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传说
这也是格外让我感到困惑的事情，可我特么怎么知道。我想象了一下自己的那种德行，也真是挺恶心的。
我靠近这对母女的时候格外注意其他的人。我不得不保持着警惕，尤其要确保自己要正面面对他们。
这些人太可恨了，喜欢背后冷不丁的捅刀子，都不带打声招呼的。
女人将女儿扯到了身后。
她看着我，不过这次她摇了摇头，说，“现在不是那样的。你自己注意的时候就不会。”
我的直觉是这和我身处的环境有关系，说白了就是来到这鬼地方才变得那么奇怪的。
虽然我还搞不明白原因，但这地方对我而言确实很邪门。
“你们怎么知道小白庄的。为什么外面那么多的人都说小白庄根本不存在呢。”我继续问她，这其实才是我目前最大的困惑。
我们可以试想一下，你都不知道自己生活周边的那些城镇村庄，那是怎样的情形。
这简直是不能想象的，这道理根本就说不通。可外面那些人却言之凿凿的全部都否认有小白庄这么个地方。
“我们知道，是因为我们本来就是小白庄的人。外面的人不知道，是因为他们根本就没有来过小白庄的。他们一般都发现不了，也几乎都进不来。而有些误闯进来的外人，恐怕也几乎全都已经死了。”
说到这些的时候，女人低了头，但是变得很恐惧，用一种格外耸人的音调说，“因为这里面有鬼。”
女人说到鬼的时候，明显的哆嗦了一下。
我能感觉到，她禁不住打了个寒颤，所以这应该并不是恫吓我的什么谎言。
她口中所说的那种情况，我最初是无法想象的。
但鬼的说法，连带着让我的心也跟着一沉。
我忽然联想到他们之前就是把我当成了什么恶鬼。他们随行的年轻人也带着杀猪的尖刀，他们下手的时候那种狠辣，也的确是把我当成了什么恐怖的异类。原来他们一直都在做准备，提防着什么恶鬼。
然后女人告诉了我一些关于小白庄的事情。这事情听起来更像是神秘的传说，透着一股子神秘和诡异。
原来不止于小白庄，这里竟然还有一个小镇，以及连同小白庄在内的几个附近村庄全都隐匿在这连绵的山区里。
包括小白庄在内，里面的人只有特殊的情况才会出来。
比如他们这次出门是为了药品的采购，而她作为一个女人跟出来还带着个孩子，也因为病患求医。
说起她得了什么病，女人的脸马上就有些红了。
我有些猜度是妇科的什么病患，没好意思再追问。
“而就算你是里面的人，也只有等到雾气弥漫的时候才能进入到里面来。因为只有起大雾的时候小白庄才会出现。”
女人说小白庄的这种情况起源于一场战乱。那是很久之前发生的一场战乱，他们那里一直流传着一个故事。
明朝的时候，燕王为了夺嫡而叛乱，最后当上了皇帝。但是他对于刚起兵的时候，这一带阻止他大军南下的军民心生怨恨，耿耿于怀，于是便派了军队回来屠戮当地的平民，所到之处，鸡犬不留，一个都不放过。
这就是所谓的燕王扫北。
关于燕王扫北的事情我也经常有所耳闻，并且这是真的，这个事情在我们当地有很多的传说。
我们那个地方的人，其实严格说来并不是本地人。那里的人的祖辈都是后来从别处迁移过来的，因为当地的人都被燕王杀死了。
但据此来看，当地人也并不是全部都没有幸免的。
小白庄以及其周边村镇就幸存了下来。
女人说这是因为他们的祖先做了交易，但是他们也并不知道是和谁的交易，不知道交易的具体内容究竟是什么。
总之燕军到来的时候，这里起了很大的一场雾。
燕军闯来闯去，怎么都找不到他们。
可是他们并不肯轻易罢手，谁知等到天晴雾散的时候，他们仍旧找不到那些村镇。这就很奇怪了。
自此之后，外面的人再也找不到小白庄，凭空消失了一样。
但其实小白庄还在的，只有雾气弥漫的时候才能够摸得进来。可是对于外面的人来说，再也没有小白庄的影子，连同附近的其他几个村镇，全都被抹掉了般。
地图上也没有任何的痕迹，即便是到了现在。
这事儿确实稀奇，不过我也算是小白庄出来的，所以不由自主的就更感兴趣。我有了想要探索的那种欲望。
解答了我心中的困惑，我就想继续赶路了。
我问他们为什么停下来不肯走了，女人跟我说在等渡船过河。
“有路啊，”我有些诧异，指了指路说，“顺着河往西走，应该会有一座石桥，过桥后顺着那条路走不就可以了么。”
河面上看起来很安静，上面结了一层薄薄的冰。
非常薄，手指一桶就能破，是绝对不能禁得起人的。天气的确还挺冷的，也许比往年都要更冷一些。
但再冷的天，也已经到了春节过后的时令。
女人却将头摇的好像拨浪鼓，那是坚决不敢的意思。
那路上有什么东西这么恐怖，我心里有些好奇，突然小姑娘说话了，说走那条路是一定会碰到鬼的。
小姑娘很天真的样子，简直可以说是稚气未脱，但就是这份天真反而更让人觉得真实。
女人扯了一下小姑娘，意思是不许插嘴胡说，不过也跟着说那路非常凶险，建议我一定要格外小心。
“那确实是一条通往小白庄的路，但我们已经好久不敢走了。我们里面的人是不敢走的，大雾天的时候，外面也有人偶尔闯进来，但结果都不是很好。”
原来不好的结果就是，里面有恶鬼。
据传说这恶鬼嗜血，凶残，另外就是有一种特别的本领，能够迷魂人的心性。很多人进去就没有能够再出来。他们并不一定是给害死了，而是迷失了心性，完全变成了一种行尸走肉的状态，就像完全变成了另一个人，变得谁都不认识。
这些是当地的传言，不过女人说起来却十分笃定。
她说他们村有个二狗子，就是那样子的。他闯了进去，再没有出来。但有被人发现并没有死掉，而是完全变成了另一个人般。
二狗子后来干脆搬到山谷里去住了。
“从那路走，要经过一片山谷。那山谷是极其危险的地方。”她这么补充说。
我还是觉得这事儿有点儿危言耸听了，很多传言都是如此，却不一定真的靠谱。但女人的话让我心里也不禁有些发怵。
是选择相信这个女人，还是相信地图和自己的判断，正当我举棋不定的时候，有个男人走过来拉起小姑娘的手就走，女人也只好跟着。
“我们的船很小，根本带不了那么多人。”那男走了两步，回头又扔下这么几句话。
我立刻知道，自己根本就不受他们的欢迎。
这也难免，估计他们还是很忌惮我的。一时间我心里有了一股子傲气，想既然人家不肯，何必去求别人。而且我还很担心这些人呢，妈的他们可是杀过我的，万一上船后再对我图谋不轨可怎么办。
我不再说话，站起来转身就走。
就这么沿着河岸一直往西，后面传来那个小姑娘的声音。她不断的喊我哥哥，让我别再往走了。
她挺着急的，依然说那里有恶鬼什么的。
听起来这小姑娘真是挺担心我的，但我最终没有理会。我很怕一旦示弱心里面就会想要退缩，就再也鼓不起向前的勇气来了。
那时候的时间，大概快要到中午了的样子。可是天依旧阴沉沉的，太阳依然还是没有出来，雾气仍然不散。
虽然是大白天，可见度几乎跟晚上根本没啥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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