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9 她怎么会知道
悯缘殿里，除了燕云天沉重的呼吸声和华氏以及燕轻歌的啜泣外，其他人几乎是大气都不敢出。
“小七。”老夫人首先打破了沉默，脸上一片凝重，轻轻地喊了一声，一言一词之间也是严肃至极：“你可还愿意嫁那林公子？”
燕小七毅然要摇头，脸上也是一片的沉重：“祖母还放心小七嫁给他吗？那林公子可是……”话还没说完，燕小七便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想不到他竟是这样的人！”
“可你若是不嫁那林浩，你还能嫁谁？”燕云天哼了一声，虽说自己已记恨上了林浩，可林浩与燕小七的婚事他却没有打算要退。
“父亲的话就不对了。”燕小七微微一笑，摇摇头：“四姐姐才是如此吧？”
燕云天语塞，默默地看了一眼燕轻歌。
除了林浩外，还有谁会看上燕轻歌呢——就她这被自己宠坏了的脾气。
燕轻歌的哭声却更大了：“娘……我该怎么办……小王爷不要我了……”
燕小七白了燕轻歌一眼，心想怎么说得你不出事上官昱就会要你似的。
“老爷！”华氏也喊了起来：“轻歌可绝对不能嫁给那畜牲啊老爷！老爷三思啊！”
燕云天闭上眼，挨在椅子上，重重地叹了口气。
等华氏与燕轻歌闹得差不多了，燕婧衣微微一笑，悦耳的声音扬起：“不知四妹妹是如何打算的，婧衣倒是发现七妹妹与小王爷感情还挺深厚的呢。”
“二姐姐在胡说些什么！”燕轻歌又是反应最快的，她腾地就站了起来，指着燕小七对着燕婧衣喝道：“她哪里配得上小王爷了？”
老夫人听到燕婧衣的话后先是一惊，再一看燕轻歌的反应，脸色立马一沉，喝道：“四丫头，你这是什么反应？有话好好说别，动什么手？”
“再说了，七丫头配不上，难道你就配得上了吗？”老夫人脸色又一沉，剽了一眼华氏，冷哼道：“我记得我不久前才问过你，你与七丫头同为庶女，有个不一样了？而且如今你被那林浩……说到底，你才是那个配不上的人！”
“我……”燕轻歌自知理亏，却也是不甘心，再加上刚刚才受了那么大的刺激，如今又被老夫人敲打了一顿，她哪里还受得了，哇地一声又哭了起来。
“老爷！”华氏试图向燕云天求救，可是燕云天一直闭着眼，谁也不搭理。
不过刚刚燕婧衣的话燕云天是听了进去的，只是觉得不可思议——小王爷为何会与燕小七情投意合？不是应该是轻歌吗？
而就连燕小七自己也纳闷了——自己什么时候和上官昱好上了？
“二丫头，刚刚那话可是当真？”老夫人眯眯眼，柔声问道。
只要是小王爷看得上，无论是燕轻歌还是燕小七，对于威远侯府而言，都是一件好事。
“真不真婧衣不敢保证，但可以肯定的是，小王爷对小七的事很上心。”燕婧衣递了一个放心的眼神给燕小七，看来燕婧衣是做了充分准备的。
燕云天听了睁开了眼，托着下巴沉思了一下，想起了那天晚上被五花大绑的林浩，以及在自己与王氏苦苦相劝之下才同意放了林浩一条生路的上官昱，不由得点了点头：“若不是那晚我与夫人担心小七的清誉受到影响而苦苦相劝，小王爷恐怕是把林公子就地正法的了。”
见燕云天有同意的倾向，燕婧衣这才继续道：“莫说二姐姐打击四妹妹，四妹妹看今日之事时，小王爷可有出过声表态？再回顾七妹妹的事时，小王爷的态度又是如何？”
“那是因为七妹妹那时只有小王爷在！”燕轻歌不死心，大声地反驳：“而今日有父亲在，小王爷当然不说话！”
燕婧衣摇摇头，一脸的无奈，也懒得再多说什么了。
“二丫头，”老夫人顿了顿，又开口了：“那你可知那日以后，小王爷还说了些什么？”
如果小王爷真有意要纳燕小七为侧妃，那么他的表现，肯定不止在当时的，尤其是得知林浩下了聘礼的时候。
燕婧衣歪着头，想了想才道：“小王爷叫七妹妹不用担心，若是七妹妹清誉不保了，他娶七妹妹便是。”
这话可让燕云天都坐不住了。
只见燕婧衣又俏皮地眨了眨眼，继续道：“小王爷还说，毕竟七妹妹出事的那晚他也在场，若是七妹妹没有人要了，他怎么说也是相关人士，当作不知情的话，良心过不去。”
燕小七愣了——上官昱说的话不过是开玩笑罢了，燕婧衣居然也敢这样跟燕云天他们说？
而且，最关键的是，燕婧衣为什么会知道上官昱说过类似的话？还知道得这么多？
燕小七的眉头皱了起来，心里的防线开始建立起来。
难道，凝香院里有她的人？
“二丫头，这话可不能乱说。”燕云天是又惊喜又担忧。
若是小王爷真有这意思，那么把小七嫁给小王爷，与小王爷拉了关系，那么自己在朝中不就更有地位、更好打点了么？
燕云天乐呵呵地想着，出于谨慎，又提醒了一句：“小王爷可是还在府上的。”
“正因为小王爷还在府上，婧衣才敢这么说，好让父亲及时去核实，免得误会了婧衣。”燕婧衣面不改色，淡定地端起茶杯浅抿一口：“七妹妹也真是的，这事儿都不与父亲说一声。”
“对不起，是小七害得父亲担心小七清誉没了，这才急着要与那林浩定下亲事的。”燕小七乖巧地朝燕云天道歉，燕云天的脸色也舒畅多了。
“嗯……你懂为父的心意便好。”既然燕小七都为自己找了台阶，燕云天倒是很会做地把话顺了下去。
燕小七却是在心里把燕云天骂了个遍。
什么心意？你最大的心意不就是让我嫁过去，好拉拢你们俩的关系么？
不过燕小七也想不到，一向没有什么动静的燕婧衣，动起来却是掌握了主动权的。
在松了一口气的同时，燕小七的担忧也是越来越大。
这种人，若是为友还好说，若是为敌……
燕小七甩甩头，燕婧衣的事可以先放一放，而眼下这件事已经闹得这么大了，想不退婚也难了，于是干脆提醒他们道：“父亲，那庚帖与聘礼……”
“退了！”毫无犹豫地，燕云天与老夫人异口同声道。
燕小七看了一眼燕轻歌，又怯怯地开口：“那……四姐姐怎么办？莫不是真要嫁与那林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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