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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天朝第一飞人


食已,孔乙卯与友鼓腹闲话,言及国朝脚力最健者。

        友曰:“其必沪上刘氏乎?刘氏翔,举步跨栏,提纵如飞,屡压四海群雄,可谓国朝脚力之最者。”

        乙卯大摇其首,曰:“不然。今翔病老,每失天下之望。又惜乎内室不谐,裆里惊雷,伤及甚深,不复当年矣哉!”

        友曰:“何如中山苏氏?苏氏炳添,八步赶骣,百步之内颉颃白夷乌狄,开我华夏之未有!”

        乙卯摇首曰:“不然。苏氏虽速,其形犹可寻也,不足称天朝之最。”

        友惑焉,问:“以君广闻,则孰可称之?”

        曰:“香江李公,其智也高,超拔俗类,其财也巨,敌亢邦国。雅号:香江超人。可谓天朝脚力最健者。”

        友曰:“君戏我乎?未尝闻耄耋李公有此长也!”

        乙卯曰:“一叶枯而忧天下秋凉,风未举而略英伦泰西。九州厚土不能羁其行,红恩赤德不能追其踵。李公嘉诚,先风而动,不滞于外物,云逸乎万里,其迹可闻而知,其形不可得而寻也。故曰:驰志神行,其有如李公者乎?”

        夔鼓子按:商贾逐利而行。李公嘉诚,年来辄粜天朝产业,复籴之于泰西,逐利而已。今天下罪之,求之何太苛也!或曰:天朝尝惠之,今去我适彼,不德也。答:商人言利,利在则德存。求商以德,如求道于盲也。憨痴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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