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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 噩梦


小月,真名名叫肖月,也是我们肖家村的人,比我大上五岁,也算是和我一起长大的,父母在她小时候因病去世,最后一直和她年迈的奶奶生活。

        小月人很漂亮,是我们年轻人眼中公认的村花,比我大比我小的青年都很喜欢他,也包括我,虽然我知道那种喜欢只是一种印象与好感。

        三年前,我因为要到外地去上高中,所以离开了肖家村,从那以后再也没有见过小月了,而也就在一年后,我在爸妈那里得到消息,小月死了。

        听到这个消息,我很震惊,也很伤心,但问爸妈小月是怎么死的,他们却什么也不和我说,我想回村看看,但他们死活也不让我回村。

        我不知道为什么,我只知道我的爸妈很坚决。

        直到现在,我高中毕业,也因为过年,所以我回来了,爸妈因为工作,没有和我一起回来。

        这三年来,我差不多已经忘了小月的存在,而且村里人也没有一个人提到过小月,就像没有这个人似得,而且我隐隐间感觉,村里人似乎都在避开小月这个话题。

        小月是怎么死的,在她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这些我都不清楚,也没有人告诉我,本来我以为从此以后再也不会听到有关于小月的话题,却没想到五叔在临走之前又提了出来。

        而且,让我更为苦恼的是,五叔为什么会提到小月,为什么说小月回来了?

        小月不是死了?她又怎么会回来呢?而且,五叔为什么要和我说呢?

        我心中有很多疑惑,但没有人可以给我解答,但我冥冥之中感觉,这其中似乎有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我爸爸有兄弟五人,爸爸排第四,五叔最小,除了爸爸和五叔之外,爸爸其他的兄弟也早已不在人世了,五叔是我唯一的亲叔叔,平时对我也很好,把我当做亲儿子看待。

        对于五叔走前给我的遗言,我虽然不明觉厉,但也铭记在心,准备带着五婶和我堂弟到城里去找我爸妈,不过要先把我五叔入土为安之后。

        我五叔死了,这可是大事,我本来要通知爸妈的,但五婶却突然告诉我,千万不要通知我爸妈知道,也不能让他们回来。

        我不知道五婶为什么这么说,而且好像还很焦急的模样,但随后我想到五叔的遗言,等到五叔入土之后我就带五婶和堂弟走了,到时候去了在和爸妈说,所以最终没有通知爸妈。

        接下来,就是安排我五叔的后事了。

        我们这边的习俗,是人死了之后,要等三天才能入土,而这三天的时间,就是留给亲朋好友见上最后一面的机会。

        这三天,我一直和五婶还有堂弟一起守灵,但等到下半夜的时候,五婶就让我和堂弟去休息了,毕竟在她眼中我们还是孩子,经不住一夜的煎熬。

        五叔的灵堂是在他自己家摆的,所以我和堂弟就去我的家里休息,不知是不是因为一个月前的惊吓还没有退去,一到夜里我闭上眼时,我的脑中出现的全是那个吊在树上的黑影。

        但无论我怎么看,都看不清黑影的面貌,等到下一秒时,那个黑影突然变成了五叔,把我惊吓而醒。

        因为害怕,所以每天我也起的早早的,然后来到五叔家,陪着五婶守着灵堂。连续守了两天的灵,五婶的模样看起来苍白了许多,人也消瘦了许多。

        想到我晚上也睡不着,睡着了也会被吓醒,还不如在灵堂守着五叔,陪着五叔最后一次。

        然后我就和五婶说,今天的灵我来守,五婶刚开始不同意,但或许是真的累了,或许是因为在我的坚持之下,最终无奈的同意了。

        前两天的守灵,安然无事,我本以为最后一天也会安然无事,但却没想到,最后一天夜里出事了,而且,差点要了我的小命。

        这天夜里,五婶和堂弟去我家休息了,我自己在守灵,前半夜相安无事,我也很有精神,一点困意也没有。

        但到下半夜的时候,我的精神越来越萎靡,渐渐地,我就趴在一旁的桌子上睡着了。

        砰!突然之间,我被一道炸响给惊醒了,抬头一看,只见外面不知什么时候起了风,而且还很大,所以把关着的门给吹开了,撞到了墙上,所以发出了哐当声,与此同时,外面接连响起了一阵阵的狗叫声。

        反应了一会后,我的睡意全无,接着赶紧站起来,把门给关紧,这时我才发现,因为风吹的原因,五叔头前的长明灯灭了。

        长明灯,我们也称为引路灯,就是死人逝后,因为太黑,怕他走不出去,所以留给他引路之用,不能灭,否则,会发生一些说不出的情况。

        我不知道这灯什么时候灭的,又灭了多久,我赶紧掏出打火机,准备点着长明灯,而这时,外面的狗吠声又更响了。

        肖杰,快走!

        就在我刚刚准备点着长明灯的时候,我的脑中突然响起一道洪亮而又熟悉的声音,五叔的声音,我心中一惊,急忙抬起头向着五叔看去,但五叔依旧不动的在躺着。

        而正当我以为是我心中思念五叔出现错觉的时候,突然感觉背后一股凉意袭来,瞬间侵袭我的全身,这种凉意我很熟悉,和那天在小青山上的凉意一模一样。

        我全身的寒毛顿时倒竖而起,还不待我转身看去的时候,突然感觉脖子一痛,如同被什么东西勒住了一般,正当我大惊之时,我的身体突然不受控制了一般,凌空而起。

        呃!我想叫,但怎么也叫不出来,我的脖子上就如同被一根无形的绳子给吊起一般,而我也只能不停的在空中挣扎着,身体里的氧气渐渐流失,意志开始慢慢模糊。

        而就在我意志正要陷入黑暗的时候,我突然震惊的发现,死去的五叔突然一骨碌从睡床上翻了起来,接着跪倒在地,不停的对着空挡的房门磕头,同时嘴中大喊道:“你既然已经害死了我,为什么还要赶尽杀绝,肖杰只是一个孩子,而且他什么都不知道啊。”

        没人回答,只听五叔继续说道:“我知道你心中的怨气,我也知道你不会放过我们,但我求求你放过孩子吧。”

        依旧没有人回答,五叔就像是在对着客气说话一般,突然,五叔怒了,脸色铁青,大吼一声道:“既然你如此不近人情,就算我魂飞魄散,也绝对要你永世不得超生。”说完,我看见五叔飞身扑向空旷的房门。

        而我的意识,也最终陷入黑暗,而在陷入黑暗的前一秒时,我听到了一声敲门声。

        “肖杰,肖杰,你怎么了?快醒醒。”黑暗之中,我感觉有人在喊我,渐渐地,我的意识开始恢复,接着慢慢醒来。

        “不要!”我大叫一声,狠狠地推开我身上的手臂,接着我恐慌的扭动着身体,快速的向着后面滑去。

        “肖杰,你怎么了,我是你肖伯伯啊。”被我推开的那人一愣,接着关心的道。

        而这时,我才发现,在我的面前站有几人,都是熟悉的面孔,都是肖家村的左邻右舍,而刚刚说话的那位,也正是我家以前的邻居,我叫他肖伯伯。

        我突然想到了什么,赶紧向着正堂中间的床上看去,只见五叔正安稳的睡在床上,丝毫没有动过的模样,而且,长明灯也在亮着。

        这……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是错觉?难道因为我太害怕,所以出现了幻象?但这幻象也太逼真了吧?但如果不是幻象的话,那此时眼前自然的景象又该如何解释呢?

        “他五婶也真是的,怎么能让孩子自己一个人在这里守灵呢,这不是胡闹吗?”

        “是啊,看把孩子给吓得。”就在我发愣的时候,屋中的几人皱着眉头责怪道。

        肖伯伯拍了拍我的肩膀关心道:“肖杰啊,你没事吧,是不是发生了什么?”

        没……没有!此时的我虽然惊恐害怕,但我只能回答没有。

        不然我怎么回答,难道告诉他们我刚刚差点死了?差点被一个无形的绳子给勒死了?或者告诉他们五叔又站起来了?谁会信?我都不信。

        我现在是有点喘,感觉氧气缺失,但我的脖子是一点也不痛啊,如果刚刚是真的有发生的话,五叔安然的躺在床上怎么解释?那灭掉的长明灯又怎么解释?

        所以,我只能把刚刚的当成错觉,当成一场噩梦,何况我这些天也的确容易做噩梦。当然,最好是一场梦,我又在心中补充道。

        不行,得赶紧走,之前五叔给我交代遗言的时候,我还没怎么在意,但此时,我的心中升起了一个赶紧离开肖家村的想法,急切的想法。

        只要五叔今天一入土,我就赶紧带着五婶和堂弟离开肖家村,去城里找我爸妈,我在心中盘算着。

        我的想法是对的,但是,让我没想到的是,或许是冥冥之中命运的安排,我今天没有离开肖家村,而且之后,我再也无法离开肖家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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