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8章 变脸
两个人，做着两不相干的两道菜，却给人一种他们已经安排好了的感觉，每一个步骤都是一样，不管是细微还是大的动作。
配合扑鼻的香味，未知的美味总是让人垂涎欲滴。
林宛如是如此，何佳怡也是如此。
所谓的切磋还在进行，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两人的水准也不断刷新着众人的预期。
不是他们想的太少，而是姜文和唐越跟他们不是一个级别的。就像路边小摊和五星级大酒店的厨师差别。
一个能够用各种材料做出自己想要的东西，但却不够大气，上不了台面。
另一个则是出手阔绰，做什么都用的最好的东西材料，走的是高端大气上档次，狂霸酷炫吊炸天。
在这里，他们却又把两种模式结合在了一起，没有一丝一毫的多余，每一个东西都有自己的必要。
没有斤斤计较的小气，也不算大方，恰到好处的融合总给人一种美妙。
尤其是姜文试了试用阵纹改变的“开水”之后，眉头一挑，还是不够满意。
“时间，时间！”他嘴里不住念叨，这道菜需要的时间太长，熬制“开水”通常都需要一天左右，最短也要四个小时。而他现在是用各种小细节处理这些问题。
时间长的原因是为了熬制更好地“开水”，现在有了阵纹辅助，原本需要一个小时才能达到的味道现在只需要十分钟，甚至更短，而且香味更浓。
时间一久，姜文都不免惊讶于阵纹对于“开水白菜”的改变。
当然，他消耗的精神力也是平常的一倍，好在现在的他能够支撑一段时间。
调制好的汤水中，一只处理的干干净净的三黄鸡轻飘飘的入锅，在里面随着沸腾的汤汁不断翻滚，刹那间就有香味溢出，不浓不淡，独特的清香味让姜文为之侧目。
“厉害！”他赞扬道，对唐越多了分敬意。
“有什么好厉害的，我不过是先行者，只要努力，谁都能够走到我这一步！”他说，为众人打气加油。
他没站在高台之上，说的话也并非长篇大论，但字里行间都是他们喜欢听的话，让被打击的体无完肤，不知道该说什么的小厨师松了口气。
“等等，你们刚才不是说姜文只是小厨子，有关系才能进来吗？对，就是你！”何佳怡开玩笑般的孤军奋战。
刚才就是如此，一堆大老爷们对付她一人，哪怕都没有太过分，习惯众星捧月的何佳怡也不开心。
那个厨师脸色一变，万万没想到何佳怡会对自己穷追猛打。
“没错，刚才的话是我说的，不行吗？”他应声道，语气强硬。
何佳怡不怒反笑道：“你长了一张嘴，说什么自然是没问题。但人，都得为自己做过的事负责。”
“你不要着急走，等结果吧。”何佳怡穷追猛打，根本不给他半分面子。
姜文不禁一笑，笑过之后继续做自己的事情，没有跟他们废话。
一个小时弹指一挥间便消失殆尽，除了沸水变成鲜汤，没有一点存在的痕迹。
手撕鸡比开水白菜流传更广，做法也就更多。像唐越这样的大厨，做过不知道多少次，也有了自己流派，处理的得心应手的同时，细节也被处理的很好。
“我都有点后悔了，手撕鸡太麻烦，每一种口味都不一样，我又很难割舍任意一种。我这人，没别的爱好，就是喜欢吃鸡。”唐越自语道，笑呵呵的声音让人不自觉就多了分好感。
“开水”鲜香，刚才浓郁的香味消失殆尽，找准时间，打成茸的鸡胸脯肉一下锅，锅中的杂质便争先恐后的吸附过来。
“如果按正常手法计算的时间，你慢了。”唐越点评道，“不过谁都不一样，我和你做的也是相距甚远。”
“我很好奇，你做出来的能有多好吃！”
话一出，四座惊。
不过这次没什么反驳声，全部都是赞同，赞同唐越说的话。
“闻着真香，我很好奇姜先生做出来的会是什么样！”说话的人一脸陶醉，一个小时之前还是最看不起姜文的人，没有之一。
另一人道：“英雄自古出少年，姜先生年纪不大，却不比唐助理差，日后还望多多关照。”
一面倒的声音让姜文除了苦笑只剩下沉默。
好在他们没说多久，就安静下来了，发觉两位当事人都忙着自己的事，根本不理会。
三黄鸡离开了热腾腾的汤锅，金黄色的肉皮酥而不烂，浑身都散发出惊人的香味。
和开水白菜的内敛不同，手撕鸡就是一个小**，在众目睽睽之下，弄自己的**。
一个冷淡，一个美艳，谁能够吸引人只要是明眼人都能看出来。
“我本来是想做寻常的，可一想想你做的开水白菜不错，我也不能落了面子，只能靠几十年的经验和你比比谁更厉害。”
“肯定是你！”姜文实话实说，但在别人眼中他这是谦虚，尤其是在姜文的实力远远超过他们的预估之后。
“这可不一定，不到最后一刻，谁也不知道最后会如何。”望了望没有一丝杂质，干净无比的“开水”之后，他的信心有些不足。
食这个东西不比其他，喜欢辣的自然偏向于辣，不喜欢辣的就喜欢清淡。突破自己的习惯的不是没有，只是不多。
面对一个年岁不大的自己的小辈，居然要用尽全力，他很难堪。
深深吸上一口气，他将手洗净之后，动如脱兔，在热腾腾的三黄鸡身上起舞，将一片片三黄鸡撕碎，整齐划一的摆放在盘子里。
“这也......太牛逼了！”何佳怡目瞪口呆，口水直流。
哪怕她不是肉食动物，也不禁对这只鸡有了好感，想要花式将其吃掉。
“这是他是大厨，学校唯一的助教的原因！”林宛如飞给了她一个白眼，和她的目光截然相反，望着一颗鹅黄色的白菜在不知名的液体里煮着。
姜文出手自然和普通的厨师不一样，尤其是一手刀工，让自诩京都厨师学院刀工第一弱弱的后退了两步。
“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有人小声讥讽，在这静谧的时刻，小声也和大声没什么差别。
“你说什么！”刀工第一暗恨，不由得脱口而出。
“没什么！”那人摇头，退到人群里，哪怕他的白色厨师装在这里很醒目。
“你等着！”刀工第一恨恨地望了一眼姜文，看着他将手中的豆腐雕成一棵大树，脸色不由得一白。
他不是菜鸟，自知自己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面将一块豆腐雕刻成这样，准确说，就是厨神也不一定能够做到。
事实也是如此，若是没有阵纹的帮助，姜文根本做不到这么好，这么快。更不可能在白菜断生之前雕刻好。
如同白水一样的“开水”从上而下，将不大的白菜浸泡，瞬间烫熟。
“我怎么有一种看见生菜的感觉？”何佳怡对姜文粗暴的处理方式表达了属于自己的崇敬。
“唐师兄他好像也好了！”林宛如小声道，她和唐家关系不错，称呼也比何佳怡更近。
三黄鸡只剩下骨架，小小的，细细的。里面的肉一片片都被撕碎，成为盘中的一部分。
“这就对了！”手忙脚乱的找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之后，唐越嘿嘿一笑，淋油，自己特制的调味品也一一成为手撕鸡的关键。
“好了！”几乎同时，姜文和唐越一起喊道，随后相视一笑。
“开水白菜清鲜淡雅，香味浓醇，汤味浓厚，不油不腻：味道清鲜，不淡不薄，菜色嫩黄，柔美化渣，有不似珍肴，胜似珍肴之感。”何佳怡抱着手机，一字一顿道，若非她的目光一直在手机上，姜文都以为她是一个不错的食客。
这是何佳怡在第一时间说的话，不等她翻到对于手撕鸡的评价，林宛如便道：“早就听闻唐师兄您做菜不拘一格，又小心翼翼，不管什么都处理的很细致，不是一般人可以比拟的。现在想想，却是如此。”
“单说这道手撕鸡，您花费的功夫就是别人的十倍之上，美味程度也是十倍。”她说，不吹不捧：“酥而不烂，香而不腻，不需要吃，就知道这是难得的美食。”
“与其用华丽的词句，细心雕琢，还不如花费给我尝尝！”她没有太多废话，直言道，望着唐越做的手撕鸡，口水直流。
和何佳怡不同，她是纯粹的肉食动物，值得一提的是，她不但喜欢吃肉，而且长不胖！
两两相加，足够任何人为之心向神往。
“我还是觉得姜文哥哥开水白菜好吃，就是看看，我口水都流下来了。不是谁都和你一样，喜欢吃肉！”何佳怡毫不犹豫的打击，在和林宛如没有同一立场的情况下，更是直接分道扬镳。
这不是别的，正是她们两人之间的默契，这些厨师都是墙头草，也没什么分量。与其指望他们在关键时刻展出身来，还不如她们各自选定目标支持，让谁都不会尴尬。
“吃肉是好习惯，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瘦猴子一样，浑身上下都没有半点肉。”林宛如回击道。
“随便你，你开心就好！”何佳怡一步步逼近姜文，口水是真的挂在嘴角，吃货本性一览无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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