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8章 质问太后
太后娘娘站起来，走到楚云澈和楚云淳二人面前，不等二人反应过来，便伸手“啪啪+”在二人脸上各甩了一耳光。
二人吃痛，这才住了手。
楚云澈惊骇地望向太后娘娘，刚才自己一时冲动，竟然忘了母妃还在此处，当真是该死啊！
楚云淳看向太后娘娘的目光，却全然都是愤怒！
太后娘娘也不理这二人，吩咐宝珠将苏长乐从椅子上拉了起来，这才转身呵斥二人：“兄弟阋墙，却是为了一个女人，传出去，皇室的颜面何存？”
太后娘娘原本以为这二人还会听自己一句话，却不曾想，楚云淳却是冷冷一笑，唇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容：“母后当年容颜倾国倾城，父皇和玉皇叔还不是争得你死我活？如今，母后还有脸来教训我们？”
楚云淳的话中句句夹着刺，狠狠地刺向太后娘娘内心深处最柔软的那一块地方！越是亲近的人，就越是知道刀子该往哪里刺，才最伤最痛！
“就算是到了今天，孩儿还是想要问一句，母后心里爱的那个人究竟是父皇还是玉皇叔？”说到后来，楚云淳的语气几乎是一种嘲讽，带着七八分的挑衅。
他是故意的，他是故意要在太后娘娘心中最深的伤口处，狠狠地捅上一刀。
这一刀果真刀过之处，鲜血直流！
太后娘娘闻言，犹如当头一棒，险些便是站立不稳，还好楚云澈及时地扶住了她：“母后，您没事吧？”
太后娘娘脸上的神色已经是一片死灰，完全没有了一点儿的神采：“住口！住口！你这个逆子！”
“逆子？母后，朕今日登上皇位并未向外头传言的那般是弑父夺位，朕只是弑君而已！弑君！”楚云淳将“弑君”二字说得特别地响亮。
仿佛，那是他的一块无往不利的盾牌。
他是玉皇叔与太后娘娘的孩子，要是被先帝发现他的身份，那么不仅仅是他，就连太后娘娘只怕是也难逃一死。
“母后，当日儿子是在何种情况之下弑君夺位，母后心里最清楚！”楚云淳像是疯了一般的：“既然要翻旧账，那么儿子今日就跟母后将往日的旧账好好地翻一翻！”
楚云淳的双眼通红，他虽生性狠厉，但那一日的景象，他却是永远都记得的。
大约是大皇子等人听到了什么风声，将楚云淳的身份告知了先皇。先皇震怒，还好当日的贵妃娘娘利用自己在宫中的耳目事先探听到了消息。
彼时，正是夺嫡最激烈的时候。楚云淳的身份犹如一个晴天霹雳，劈在了当日的贵妃娘娘和楚云淳的身上。若是被证实楚云淳是玉皇叔与贵妃娘娘的孩子，那么不仅是夺嫡没有半分的希望，就连他和贵妃娘娘的性命都难以保住。
情况紧急，容不得母子二人再有多的计较。在贵妃娘娘的支持下，母子二人里应外合，先是将诸位参与夺嫡的皇子斩于宫门之外，后又将先帝逼到御书房中。
先帝退无可退，身边不过一个常年陪侍的年老太监。
楚云淳永远都记得那一日先帝的眼神，也记得自己手中的长剑在没入先帝身体的那一刻自己的惊慌失措。
楚云淳手中的剑并不是没有沾过鲜血，然而先帝临终前的那个眼神，却是让他夜夜都在噩梦之中惊醒。
……
楚云淳冷笑着：“当日教朕弑君夺嫡的是母后，今日，难道母后要置身事外，将弑君夺位的黑锅背在儿子一人身上吗？”
“母后不要忘记，若是当日儿子不弑君，那么身首异处的便是母后与儿子，甚至，还有那位久居深山的玉皇叔！怎么？事到如今，母后后悔了？”楚云淳仰天大笑：“有其母必有其子，母后不必自责，想想自己当年的所作所为，就定然能够理解儿子今日！”
一口鲜血从太后娘娘的嘴里溢出，楚云澈见状，厉声道：“楚云淳，你住口！”
“怎么？心疼了？”楚云淳已经完全失去了理智：“母后，你还是只在乎六哥，是不是？因为他是你跟你喜欢的男人的孩子，对不对？”
“不……”太后娘娘使劲地摇着头，想要说什么却没有说出来，又是一口鲜血涌了上来。
“楚云淳，你疯了！母后今日身子不适，有什么话，咱们来日再说。”楚云澈见楚云淳已经完全失去了理智，便想要带着太后娘娘走，却被楚云淳一把给抓了回来。
“朕今日就想问一问母后，玉皇叔和朕，在母后的心中究竟算什么？在母后的心里，是不是始终都认为六哥该继承这个皇位？”楚云淳步步紧逼。
“母后，若是儿子猜的没错，就在儿子已经登基为帝之后，母后仍然叫人飞鸽传书给六哥，让他回皇城来夺嫡，对不对？”什么事情，一旦撕开了一个口子，往下的便也就没有什么好瞒的了。
“原来你都知道……”太后娘娘的声音几不可闻。
“母后大张旗鼓，飞鸽传书于六哥，朕如何不知？”楚云淳大声道：“母后，若是当日六哥在皇城，母后是不是打算等儿子杀死先帝便立刻让人要了儿子的命？”
“不……”母子情分，已经到了这样的地步，太后娘娘几乎是万念俱灰，眼神空洞，伸出手去想要抓住什么，却是什么都抓不住。
皇家的事情，原本就不是说的清楚的。更何况，这些事情，都是太后娘娘曾经做过的，她无可辩驳也无从辩驳。
楚云淳什么都知道，他什么都知道！
太后娘娘的心像是被什么提起来一般的，几近窒息。
“可是，母后，你没想到的是，六哥竟然为了一个女人，连这大好的江山都不要！母后，你没有想到吧……今日这个皇位能够落到儿子的手中，完全是儿子天命所佑！”
“淳儿……”太后娘娘勉强才从嘴里说出了这么两个字，却被楚云淳完全忽视。
此刻的楚云淳，已经几乎完全失去了理智，哪里还听得进去任何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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