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 除夕夜剪窗花
“娘娘，咱们一起来剪窗花吧！”
苏长乐母女二人正在悲痛之际，却听得门外有人在敲门，正是阿福家的。
苏长乐忙擦干眼泪，道：“进来吧！”
那阿福家的推门进来，手上却是拿着一叠红纸并一把剪刀，兴高采烈地进来了：“娘娘，今儿是除夕，咱们也剪些窗花贴在窗户上。这清冷的雪夜，没有这红红的窗花来点缀，未免寂寞了些……”
苏长乐点点头，何尝不是寂寞呢？
阿福家的拿着一叠红纸放在暖桌上，三人围着暖桌坐下。暖桌的热气瞬间便让人觉得心里暖和了起来，阿福家的却呵着手道：“娘娘，咱们各自拿出一件利是，各自剪一个花样，到时候谁剪的最好，便能得到另外两个人的利是。娘娘，你说这样好不好？”
苏长乐从小就是个粗人，唯一做得好的便是只有这剪纸这一样了。说也奇怪，那剪刀似乎特别听她的话一般，两三剪刀，便剪出一件栩栩如生的剪纸花样来！
这可是她的强项吖！
于是，苏长乐便不加思索地从手上褪下一只玉镯子来：“我的利是便是这只镯子！”
阿福家的见苏长乐的利是出地不少，自己也不能太过于简单，便也从头上拔下一支素银的簪子来。
陈姨娘的利是是一对耳环。
三人各自拿了剪刀，苏长乐沉思片刻，便拿起红纸，手中的剪刀刷刷地。不一会儿，便见一幅剪纸出现在眼前。
苏长乐剪的是四个还未总角的孩子围着一位宫装的妇人，正在嬉戏。
四个孩子憨态可掬，那宫装的妇人却正低着头在给最小的一个孩子系鞋带。不远处的假山之后，一只母鸡领着一群小鸡‘正在低头觅食……
阿福家的剪的是一个胖乎乎的男娃娃，陈氏剪的却是一位貌美清秀的少女……
三人的剪纸都有可取之处，一时之间，竟是难以分辨出孰优孰劣了。
恰在此时，阿福呵着手推门进来：“这屋子里可暖和多了，你们不去看焰火，都围在这里做什么呢？”
阿福家的见阿福进来，连忙将阿福拉过来：“你快来瞧瞧，咱们究竟谁的剪纸要好些……”
阿福没奈何，只得也围着暖桌坐下来，细细地观看着桌上摆着的三幅剪纸。
“嗯……这胖娃娃嘛，美则美矣，只是少了意境；这少女，也是极美，只不知心意如何；倒是这母子图，情真意切，让人观之落泪……”阿福一一品评道。
“所以，你觉得这母子图最好吗？”阿福家的苦着一张脸，拳头握得紧紧地，只差没有当众敲在阿福的脑门上了！
阿福哪里知道她们三人为了分个孰优孰劣都是拿了利是出来的？他不过是实话实说，只点头道：“依我看来，这幅母子图却是三幅图中最好的一幅。”
苏长乐闻言，只兀自收了桌子上摆着的三样利是，嘴上说着：“既是如此，那长乐就不客气了。阿福，赶明儿到我这里拿了钱，再去首饰铺给嫂子再做一支簪子吧！”
阿福这才明白是怎么回事。
阿福家的心里虽舍不得那簪子，但愿赌服输，她也没有什么好说的。只拿眼睛狠狠地瞪阿福，好像在说：“你赔我的簪子来！”
阿福吐吐舌头，忙在脸上挂了一个笑容：“好了好了，不就是一支簪子嘛，等明儿领了工钱，我再去首饰铺里给你做一支更好看的，好不好？”
阿福家的这才又破涕为笑：“就你嘴甜！”
阿福姗姗地笑着：“夫人高兴便好！”
苏长乐听了，也哈哈大笑，这夫妻二人当真是一对开心果。
陈姨娘却拿着自己的剪纸，左看又看：“我还是觉得我剪的这位女子最好看，长乐，你可记得你曾经也有过一件这样的衫子？”
苏长乐仔细一看，这可不就是她嫁入宁亲王府之后，第一次回苏家时穿过的那件衣裳吗？
已经这样久了，若是陈氏不说，苏长乐只怕自己都不记得了……
然而，陈氏却记得这样的清楚……
也许，这就是母亲。孩子的一点一滴她都记得特别地清楚。就如同她自己对四位小世子的感情，虽不能见面，她却能想象到他们长大后会是什么样子的。
想到这一点，苏长乐的眼泪便又止不住地涌了出来。
自己还真是没什么出息……
“娘……”苏长乐禁不住就搂住了陈氏：“娘，谢谢你！”
陈氏的眼眶也湿润了，搂着苏长乐，轻轻地拍着她的背部。就如同小时候，抱着她在庭院里纳凉，哄着她睡觉那般……
苏长乐嘴里楠楠着道：“娘……这些年，谢谢你了……”
“孩子，为了你，娘无论做什么都是值得的。”
苏长乐听得陈氏如此说，越发地抑制不住自己的感情，阿福夫妻二人好不容易才劝住了。
“娘娘，这些窗花剪的如此好，咱们何不将它们都貼起来？”阿福提议道。
苏长乐点点头：“好啊，今夜是除夕，将这窗花贴在窗户上也喜庆热闹些！”
四人一齐动手，将剪好的窗花贴在窗户上。
苏长乐的目光却久久地停留在那幅母子图上，若是有一天，她与她的孩子们也能如同这剪纸上的一般，过着这样平静的日子，那该多好啊！
看着苏长乐如此，心细的阿福却是看出了什么，忙笑着道：“咱们再多剪些窗花贴起来吧，你瞧，这贴在窗户上多好看吖！”
苏长乐这才将注意力从那幅母子图上移开，跟大家一起重新投入到剪窗花中。
这一次，苏长乐剪的倒是一幅寻常的兰花。阿福却别出心裁，剪了“梅、兰、竹、菊”四君子。
几人围着暖桌，说说笑笑，不知不觉间，便已过了午夜。屋外再次响起焰火的声响。
“已经到了新年了！长乐给娘拜年，给福叔和嫂子拜年！”
大家便笑着将早就准备好的红包递给了苏长乐。苏长乐接过大家的红包，心底里却是满满的幸福，比吃了蜜还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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