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原来是他
沐芸看着我的眼神，似乎有些迷茫，或者还有些同情，更有完成了艰巨任务之后的那种如释重负的轻松，神色平静如常。
这种镇定的表现和我在一起是完全是判若两人，就像她从来都和我不是同伴一样。
“你……难道是你？你才是那个人……”我死盯着船员，相信我此刻的表情在这帮人眼里一定很可观。
船员笑道：“多谢你了，帮了我一个大忙，终于把我要的东西给我送来了。”
“她……她……”我看着沐芸。
船员看了一眼沐芸：“她？她其实一直在为我办事，只不过一直埋伏在你的身边，现在她的使命完成了，当然不用再演戏了。”
我不时的用眼睛扫量着四周。
沐芸冷冷地：“你是不是在指望着红蝶？别指望了，你根本没通知到她，她怎么会知道你在这儿？我刚才用了儿伎俩，已经把她引开绊住了，一时半会儿她是不可能过来的了。”
我又看向苍井兰，她耸耸肩道：“抱歉了，我虽然负责交易，但是也得听上面的，上面的选择不是你，所以我只能抱歉了。”
几个人七手八脚的搀起来我，把我往甲板下面架，到了一个不知道是什么舱的地方，外面写着游客止步的牌子，大概是船员才能到达的工作区。
我的手脚依然酸软，喘着气儿坐在地上，心里想火烧一样，只想拚命站起来。
“你是谁？你到底是谁？”我低声对那船员吼道，听起来就像穷途末路的野兽发出的垂死呻吟。
“我是谁？到现在你还没想到吗，你比原来变得迟钝的多了。”那船员着伸手抓住脸皮，使劲揉了几下之后就出现了明显的褶皱，我看明白了，那是面具，但是刚才我真的没看出来那是面具。
接着他用手从脖子下面使劲抠，揭开了边缘，直掀到头，熟悉的面容终于显露了出来。
“你……怎么是你？你……你没死？”完全不是装的，我的心真的剧烈的跳动起来，眼睛瞪得溜圆，嘴巴不由自主的张大了。
面具下的脸是一张中年人的面孔，是我再熟悉不过的面孔。
我呆呆的盯着他，好像看到了从坟墓里又爬出来的尸体，但是站在我面前的确实是活生生的人。
李生笑道：“梅森，好久不见了，今天正式给你打个招呼。”
“李生，你……你不是死了吗？”
“我死？真好笑，你到现在还这么认为吗？到现在你还没想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难道你就是那个和杨春生勾结的叛徒？难道你就是这一切的幕后黑手？”如果是这样的话，一切就真的都得通了。
他和杨春生勾结，自然能让杨春生安排他在我面前假死演一出戏。
但是只是看到他胸部致命处中弹，但是并没有确定他死亡，我是有了先入为主的印象，想想当时其他人的死状，有几个都是头部中弹做不了假，而他第一个被击倒却是胸部中弹。
作为那两个枪法高超的职业杀手来，不可能没时间先瞄准他的头开火，只可惜当初根本没往这方面想。
再加上张茜第一次抓我的时候曾亲口和我证实李生的死讯，甚至还出示了照片，无形中更加坚定了我对他死亡的认定。
“没错，到这个故事将要结尾的时候，我也没必要再藏着掖着了，我就是和杨春生合作的对象。当初城南广场那场枪战就是专门安排来给你看的，否则以那两个杀手的枪法，你怎么可能完好无损的逃出去？”
“这一切都是你安排的，推我出去做替罪羊，还有沐兰的事儿？”我咬牙切齿的瞪着他。
李生的表情并不算是张狂，像一个得胜的沉稳老者：“也不能是我一个人安排的，是我和杨春生一起安排的，因为你和沐兰的身份特殊性，所以你们是最佳人选，安排沐兰勾引丁总是杨春生的事，而你，是我选中的。”
“那么让我背上杀人的黑锅就是你搞出来的喽？”要不是不能动，我把他活撕碎了的心都有。
“的不错，你知道是谁杀的吗？”
我：“是李星吧？只有他的尸体是在城南广场找到的，李星，他是你的人吧？”
“哦，你怎么猜到的？”李生饶有兴致地问我。
“你和杨春生根本就是互相利用，谈不上信任，杨春生在沐兰身边安排了一个向忠发，以你的心谨慎不可能不也安排人加以监视，那么只有李星了。当初是他杀了向忠发和丁总，把现场做成我激愤杀人的情形，然后我正好从南城广场逃回来，惊魂未定之际偷袭我把我打晕，栽赃嫁祸于我，完了之后，李星去亚世广场找你邀功或者什么，被你设法灭口对不对？否则他的尸体不可能在亚世广场出现。因为我之前也曾在那里出现，正好顺便再嫁祸于我。”
李生朝我竖大拇指：“的基本上是不错的，你脑子反应的还挺快的嘛。”
“我手上这个解码程序其实是假的吧？真的在你手上，要不你刚才怎么只要沐芸手上装着光盘的公文包。”
李生再次给我竖大拇指：“我原本想把你推出去当替罪羊就算了，没想到你能从警察的手里逃出去，而且更没想到的是那个向忠发居然还留了一手，还有个解码程序的存在。不过，你女友竟然把解码程序放在李星控制下的那个储物柜里面，对我来得来简直全不费工夫。”
“对，杨春生一开始不知道有解码器的存在，等他知道了也晚了，因为向忠发已经死了，他不可能知道这解码器已经辗转落到了你的手里，所以你只要设法再搞到那个光盘就行了，沐芸就是为了这个目的才被你派到我身边的吧？”
“对，如果一开始就没有解码器存在的话，我也就分一半钱算了，但是现在我手里有了解码器这个决定性的筹码，我为啥不全都拿过来呢？”
“你不自己出面，只是指望着我能把光盘从杨春生那儿抢过来？你凭什么那么相信我一定能成功？”
李生叹一口气：“我没有指望你一定能成功，当然能成功最好，即便无法成功，我还可以继续和杨春生合作。现在只不过是让我得到了最好的结果而已，光盘和解码程序我都有了，最后的胜利是属于我的，梅森，你也不错，真的。”
靠，我不错么？是红蝶不错才对，我只是一个菜鸟。
我砸吧了一下嘴巴：“难怪……现在想想，每次等我的思路到了死胡同的时候，沐芸都能及时的巧妙地给我们以提示，让我明白下一步该怎么办。一开始，我没意识到杨春生的假死，就是她提醒的我那个整容时间的破绽，我才意识到杨春生还活着，沐芸沐老师，你当时装得挺像的啊，好像是无意之中想到的，真是把我骗过去了，我还以为你是愚者千虑必有一得，现在看来我才是愚者，一直被你牵着鼻子走。”
面对我的质问，沐芸没有话，脸上闪过一丝愧疚，别开脸去。
我继续：“还有，等我们拿到杨春生的光盘之后，你又巧妙地把这个真光盘分析成假的，把我手里的假解码器成是真的，诱导我们不知不觉地相信了。我当时还以为你杀了人，受了刺激性格变了，变得话多了起来呢。”
他们都用得胜者的表情看着我自言自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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