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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情侣装 那可不,我还不了解个你?……


  当时贺承隽蹲在女生面前观她满身狼狈,  不是没有想过要把衣服给她穿。

  如果今天换成其他任何一件他自己买的衣服,贺承隽都根本不会过多犹豫。

  他深知时温并不是会因此斤斤计较的人,反而不给的话,  时温还会征讨他‘你怎么就不知道把衣服给人女孩穿呢?没看见她前面都透着啊,就让她一路这样回去得被多少人看到’。

  可偏生,贺承隽今天早上因怡悦满足的心情,想与时温挑选的珍珠白旗袍搭一套情侣装。

  难得从衣柜里掏出那件一直没舍得穿的,时温六年前为他买的黑色工装外套穿上。

  一想到那是时温给他买过的唯一一件衣服,  就令贺承隽没忍住偷偷在镜子前臭美了好久。

  清早去吃水煎包他都脱了外套折好放在别人碰不到的地方,生怕被油渍弄脏。

  这才穿了一次,  不到四个钟头。

  还不知道有没有被他的体温捂热,  就被她连衣服带帽子,  一起扒走送人了。

  贺承隽明知道自己不该为了这事儿无时或忘,能帮助到别人也算实现了它的另一种价值。

  可他确实得承认,他根本无法抑制自己低落的情绪。

  就像自己攒藏了好久都舍不得舔一口的糖,决定拿出来舔一口的时候,突然遇到一个低血糖快不行了的人,  除了让给他别无选择。

  周围人都在夸赞自己见义勇为,  自己也知道该为此而感到骄傲,但就是无法忘怀那块一口都没舔到的糖。

  甚至后悔为什么非要挑今天,就不能再忍忍?

  那种不情愿,咽下去不甘心,  吐出来不大方。

  憋的贺承隽难受。

  时温经贺承隽提醒才霎那间回想起,  那件衣服是六年前某个周日下午,他因为要做镯子没空陪她,心血来潮出门逛街时看上的。                        

                            

  本意是想去商场的香水店里找款与贺承隽身上檀木味道相似的香水送给他,作为在一起一个月的礼物。

  结果闻过一圈下来,  要么是一股浓郁呛鼻的香味,要么标签上写着檀香,却是与他身上相距甚远的味道。

  时温自然是在店员翻着白眼的抱怨声中空手而出。

  原以为要失望而归了,却在不经意间一眼觑到对面男装店橱窗模特身上那件白色工装外套。

  两侧两个正方形口袋上分别挂着条黑色飘带,胸膛两面与手臂上都有不同长度的挂带。

  简单又不失设计感。

  没多犹豫,时温快步绕进对面男装店内,招呼店员取件L码的白色工装外套打包。

  招待她的店员看起来是个大学生年纪的优雅女生,穿着整齐合身的黑白制服却红着鼻头。

  兢兢业业的询问她那件工装外套还有个黑色,如果是男生穿,比白色的穿上效果会更好。

  问她要不要看完再做决定。

  时温挑眉应下,待女生从旁边架子上翻找来那件黑色的外套时,她好似已经能想象出贺承隽穿上这件衣服时的潮酷痞帅。

  眼底的惊艳呼之欲出,自言自语了句:“这件肯定很适合他。”

  打包刷卡一气呵成,都准备好会空手而归的时温心情大好,正巧先前乘梯时路过楼下一家巧克力店,买了些她爱吃的进口巧克力。

  时温随手抓了一把送给女生,在女生心花怒放的甜美道别声中,拎起纸袋开眉展眼的走出男装店。

  要不是贺承隽提醒,时温还真的没看出来那件工装外套是她买给他的。

  毕竟每次打开贺承隽的衣柜,除了黑就是白,还几乎都是黑外套白t恤的搭配,万年不变。                        

                            

  又记起早上她还在早餐店里暗讽他龟毛,眼珠滴溜溜的转,时温顺他炸起的毛:“晚上再去给你买几件好不好?”

  “要一模一样的。”贺承隽顺杆爬的为难她。

  太久没见两人回来,江京望给贺承隽打来个电话问情况,贺承隽让他们吃完就先回去睡觉,不用等他和时温。

  再返回铁板饭窗口,已然无人排队,贺承隽双手插兜懒散道:“总吃铁板饭吃不腻?”

  时温上前告知忙的满头大汗、难得歇下正拎起围裙胡乱擦额头上汗珠的老板,他们要两份什锦铁板饭堂食,一份饭多点一份饭少点。

  转身牵着贺承隽的手指玩捏,嘟哝道,“我不是和你一样吗?都是喜欢吃什么就能一直吃,喜欢穿哪件衣服就还会再买一样的款式。”

  贺承隽不由新奇,追问道:“这都看出来了?”

  “那可不,我还不了解个你?”时温粲然一笑,手指点了点贺承隽的胸膛:

  “别以为我没发现你的衣服几乎都是从同一家店里买的,而且款式还都差不多。”

  不仅如此,自重逢后,时温还细心观察到:

  别人抽烟都会抽不同牌子,例如陆夜白,富春山居的利群、流金岁月的黄鹤楼、道的红河和雪茄……

  她总能见到陆夜白身上揣着不同颜色的烟盒。

  但贺承隽不一样,无论是六年前还是六年后,他都只抽万宝路软白。

  就像周末两人逛超市,那家超市的万宝路软白售罄,他宁愿这几天不抽烟都不愿意再抽其他牌子。

  面对别人递来的烟他也几乎都会回绝,再把自己的递还给对方。

  又或者是六年前他总爱吃的那种多味花生,在外面吃饭顿顿不离手。而如今乞讨街改造,小店纷纷改头换面。                        

                            

  为了显示出自己与时俱进的高档,也不会再卖那种看起来就落档次还不挣钱的东西。

  她就再没见贺承隽试过别的牌子。

  时温并没有将这些观察到的细节明说,仅在心中暗自铎忖:幸好贺承隽与她都是这般,认准了什么就不会再轻易改变的性格。

  才让她与他能时隔六年又重新在一起。

  下午两人双双满课,没剩多少能睡午觉的时间,走回寝室坐不了几分钟又得往教学楼走。

  贺承隽直接带时温去下午要上课的教室,让她趴在桌子上眯一会儿。

  他继续摊开教学知识与能力的习题册做题。

  时温双臂交叠于桌面头侧压在上方,趴坐在烈阳晒得暖洋洋的位子上,眯着眼睛倦懒十足的问他,“贺承隽,你要考教师资格证啊?”

  贺承隽喉咙震动应声,偏头瞧她。

  阳光无一疏漏的覆盖在时温身上,像沿着脊骨为她渡上一层细碎的金芒,碎发悄悄从抓夹缝隙溜出,与脖颈上一方雪白纠缠不休。

  时温眼眸半眯不睁,整个人呈现出一种懒散的随性美,不如往常那般惊心动魄,反倒更抓眼球。

  无论再过多久,贺承隽都会被她勾人的眼神弄的无所适从。

  以昨晚闹腾那么晚都没睡多长时间,到下午肯定会困为由。

  贺承隽并指阖盖上时温眼眸叮嘱她赶紧睡,等会儿到时间他喊她。

  “那我和你一起考吧,反正上半年报名时间已经错过了,等冬天复习好了再一起去,正好我也想考个高中美…”

  时温强撑着想继续与贺承隽多说会儿话,可第一句都没结尾就被炙热温暖的阳光哄睡。

  贺承隽不禁哑然失笑,俯身在她额头上落个蜻蜓点水的吻。                        

                            

  动作轻缓收回,拿出手机在购物软件上下单。

  一共没睡满十分钟,教室前门猛然被从外推开撞至墙上,把隔绝在外面的牢骚放进教室。

  迅速充斥整个四四方方的环境。

  “…她算个什么东西啊?啊?真就觉得自己是个公主,谁都得顺着她呗?真不知道她脖子上顶的是不是皇家肿瘤,自己中午不睡还吵得别人不能睡,我真烦这种…”

  大抵是没预料到这个时间点教室里竟然有人在,那姑娘滔滔不绝的怨言在视线对上贺承隽后,直接销声匿迹。

  时温从教室门被撞开的那一瞬间就被迫睁开了眼,半眯不眯的欣赏完女生脸上的表情从愤怒绝伦到呆若木鸡,再到面红耳赤的全过程。

  还是没忍住把头埋在臂弯里哑笑。

  虽然只见过一面,时温还有点脸盲。

  但凭女人识别情敌的精准记忆,她记得这姑娘是问贺承隽要过微信的那个。

  粉色外套配上略带婴儿肥的脸,鼻梁上架着一副黑色粗框眼镜。

  不会显得呆滞,是十分可爱的一个女生。

  却没想到骂起人来这么狠。

  果然,有句话说的没错。

  穿着越粉骂人越狠。

  贺承隽注意到时温被吵醒,剩下的时间也不够重新入睡。

  大掌覆在她纤长的天鹅颈后拢起捏了捏,就听见从臂弯里传来一声闷闷卷着尾音的,“嗯?”

  “我想听听你在巴黎的事情。”

  提起这个,时温原本还残留着的微弱困意倏然全消,坐起身来清清嗓子。

  把睡乱的头发勾在耳后,向他娓娓道来:“我没去巴黎生活以前,还觉得自己法语说的挺好的,结果一去就傻眼了…”                        

                            

  据某段童年记忆,有次时沁与外公偶然提起,小时候抓周礼,别人都抓的是钱或者是算盘。

  唯独只有时温,抓了根笔在手里傻乐。

  那会儿时沁固执认为抓笔就是将来要当作者的预兆,因此给时温买了不少名著古籍回来,中文的英文的法文的都有。

  可时温都兴致乏乏。

  直至学前班安排她们上了次绘画课,一放学班主任就给时沁打了电话,约她来学校面谈。

  时沁以为是时温在学校里犯了什么错,惹了什么祸,却没想到班主任语重心长的对她说:

  时温是她见过的、为数不多没接受过专业培训就能画出这么有灵性有想法的作品来的孩子。

  如果可以的话,最好从小开始培养时温的绘画能力。

  时沁那时才恍然大悟,时温周岁抓的并不是墨水笔。

  而是画笔。

  自此,时沁广托人脉为时温找了江北最好的美术老师,长时间接受艺术培训。

  而时温也不负她望,摸型填彩样样出众,屡次三番被老画家啧啧称奇道‘这孩子确实是当画家的一把好手啊‘。

  更让时沁引以为傲,时常炫耀。

  后来时温的思维成型后也不是没有琢磨过,可能时沁骄傲的原因不只是她在某一方面技艺高超、天赋异禀。

  更多的是,因为这个方面是美术。

  毕竟不晓得为什么,大家总是不谋而合的觉得搞艺术的就是要比做其他职业的更高雅些。

  而且越是看不懂的,越是小众的,就越能以此展示自己的不同凡响。

  所以无论是那些富二代官三代,还是靠拆一夜暴富的土大款,都喜欢用欣赏不了的艺术作品去衬托自己的格调。                        

                            

  时温能有这样的爱好,是更容易在上流圈子里受追捧的。

  可能也正是从她被时沁拉到众人面前,表现出惊人的美术天赋那时起。

  陈岳内心对她的不满也开始越来越多。

  他与时沁本就是家族联姻毫无感情,又被时家各处都压一头,总能在明里暗里听见别人说他是高攀的凤凰男。

  生下来的不是能继承遗产的儿子就算了,女儿还得跟时沁姓。

  盘算着让时温中规中矩混到成年,早日凭那副美貌攀上更大的豪门家族,他也能如鱼得水些。

  却不想时沁非要让时温学美术,不惜几十万几百万的往她身上砸钱。

  早就对此不敢怒不敢言,憋气得很。

  所以陈岳迅速以‘初中的学业重,要抓紧时间好好学习’为借口,想将时温能接受的良好美术教育直接被斩断在时沁去世的那个月。

  幸好外公提前预料到陈岳的人品,临去世前悄悄给她留下不少财产,陈岳又忙于安顿朱姓母女俩。

  因此并不知道时温私下与老画家一直保持着联系,抽空跟他继续学习美术。

  初中毕业的那个长假期里,时温着实感觉跟朱姓母女俩呆在一个家里窒息。

  与陆夜白一拍即合,两人开始了漫无目的的无计划旅行。

  那两个月里他们一起去过很多地方,今天早上还在沙漠里骑着骆驼,吐槽这地方真是干的脸皮都要裂开了。

  明天晚上就已经在伦敦街边的酒馆里喝个烂醉,摇个骰子能把骰子也摇丢。

  坐着麋鹿雪橇见过极昼,也幸运的看到了极光,躺在落地窗前等过贝克山暴风雪后的黎明。

  贾玛清真寺周围随着日出扑棱遨飞的鸟儿,圣托里尼遍布跟着日落粲然促亮的灯火。                        

                            

  无一不让时温身心满足。

  陆夜白身子后仰,撑坐在伊帕内玛海滩边问她:这几天巴黎那边有不少时装秀和展览。

  要不要去看看?

  时温一口应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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