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四章
等到课下的时候，路别还在做化学题，外面突然一片喧闹。萧易还急匆匆的冲进来，坐在自己位置上喘粗气。
沈雁杳疑惑的踢了一下他凳子，“咋了急着投胎啊”
“魏主任突然出现在厕所，发现两个人带手机现在正查呢!”萧易还把自己抽屉里的手机拿出来，焦急的把他放在了窗户外的边上。
萧易还声音大，随后班里是此起彼伏的“卧槽”声和狼狈的身影。
“卧槽!别tm藏了，主任拿着电子探仪器呢!”有一个同学从门口跑进来，生无可恋的扒拉着门大喊。
“快快快，他到二楼了！!”在走廊上放风的学生扒着窗口提醒。
“三班的都给我出来，站走廊上。”魏主任走进来，右手仪器左手袋子。三班稀稀拉拉的往外走，沈雁杳扭头问身旁的路别：“你没带手机吗？”
路别摇摇头，“没有，不是说不可以带吗。”
“你这么乖的吗？”萧易还感到很惊讶。
现在已经上课，老师也来了，站在走廊上问和学生聊天，幸灾乐祸的嘲笑学生。
甚至魏主任出来后把每个学生都扫了一下，扫一个放一个，跟考试防作弊似的。最后班里的手机还是全被没收了，沈雁杳和萧易还藏着窗台上手机也没能脱险。
离开前，主任很阴森的笑着：“3000字检讨在下周五的时候来找我换手机，然后把手机带走，在发现一次，叫家长。”
之后还有人卑微的说着：“我这是第一次带手机，怎么我一放错就被抓啊。”随后是不开心的哼唧声。
因为主任的突袭，自习课看电影计划失败了，沈雁杳跟萧易还换了位置，和路别小声商量着化学。
路别蹙着眉看着沈雁杳写给他的解析，迷茫的挠了挠头。
“没懂吗？”
沈雁杳靠近路别，小声点问。
路别点点头，沈雁杳就讲了一遍。
讲台上维持纪律的班委看他们了一眼，比了一个“嘘”的姿势，沈雁杳更是降低声音，两人愈发靠近。
路别闻到了沈雁杳身上洗衣液的味道，还是薰衣草味的洗衣液。淡淡的，挺好闻。
“路别，我要不帮你补补化学吧就当复习了。”沈雁杳的确有些头疼路别的化学。
路别倒也不推辞，“不麻烦的话就拜托了。”
“哪作为回报，我帮你补习英语吧。”
然后沈雁杳就在课间威逼萧易还在往后每节下午自习课的时候换位置。
路别就支着头看着他俩儿，像是个看戏的，萧易还怒怼沈雁杳，“有没有天理，这是我位置!”
最后萧易还败在了利诱上，“沈雁杳这可是你自己说的啊，等周末请我吃饭啊。我要去七里香啊!”
萧易还本身也不是不同意，但能坑一下沈雁杳为什么不坑呢。
七里香的东西不贵，但味道非常好，很有良心。因此在北城很吃香，甚至有不少人来打卡，于是就会出现人员爆满没有位置的情况。
等他俩儿聊完之后，路别放下手中正在转着的笔，“那天我请，我有电话卡我提前让我妈定好位子就行了，毕竟是给我补课，你就别破费了。”
“那怎么行!”沈雁杳已经回到了自己位置，听到这话很惊讶的反驳回去，一边整理书桌一边说，“哪能你请客啊，毕竟是我坐他位置。”
之后他吧啦吧啦说了一堆，总而言之是不让路别掏钱。
最后沈雁杳还是屈服在路别的坚持下，双手比起投降姿势，妥协道：“你厉害，那我们一起请他，这是底线啊!别再说了啊!”
晚自习时候沈雁杳去了小班，自从知道路别想进小班，他每天都会和其他同学一样多拿一份试卷带来。
小班老师也是知道的，所以每次都会多印三四十份。
路别每天除了化学还有了数学的竞赛题以及整理英语笔记。沈雁杳也天天夜里跑的路别宿舍和他一起做题，和一班的叶白铉都混熟了，有时候甚至会三个人一起做题学习。
在某一天晚上熄灯后，208男生宿舍——
“我不理解，沈雁杳，我不理解。”萧易还在沈雁杳又要去路别宿舍的时候表示不理解，“你丫的每天都去找路别学习，我怎么不知道你这么喜欢学习了!”
“路别不会啊，我去教教他呀。”沈雁杳拿起自己的书本，刚准备走同宿舍的人也调侃沈雁杳，“沈雁杳，你知道你现在像什么样吗？”
“像什么”
“像去找自己的媳妇儿哈哈哈，跟严奕那厮挺像的哈哈哈哈”
两个同学就扭扭捏捏、叽叽歪歪的学着一男一女，“小美人，不会那道题，我可以教你，不过，你要以身相许~~”
“讨厌~~~”
造作的姿态辣到了全宿舍，宿舍哄的笑了一声就立马噤声，因为是熄灯时间，只好憋笑憋的床都在抖。
沈雁杳伸手拍了两人的头，笑骂：“操，发什么疯，我俩儿都是男的。”
路别躺在床上，跟叶白铉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从王者聊到数学反正什么都聊了，叶白铉好奇的从上铺探出头，“路别，你将来想学什么啊”
“学医。”路别摘下眼镜，揉了揉酸胀的眼睛，打了个哈欠。叶白铉到是忍不住说：“困了就睡吧，别每天都这么熬了。”
“我想在期中之后进小班，我现在还差太多了。”路别不得不承认这所中学人才济济，好多人在初中甚至小学就拿到过国家级证书。路别压根不知道自己在班级、年级处于什么位置。
“我觉得你可以进，所以加油!希望在数学小班见到你。”叶白铉收回探出的头，闭着眼睛假瞑。他的话没有什么打气成分在，就好像在陈述事实。
“那就借你吉言。”路别笑着应了一声，“叶白铉，一会儿打扰到你就说一声啊。”
“放心，我有起床气。”
沈雁杳是在十一点五分到的，进来的时候就坐在了路别身旁留出的空位上。
“做到哪里了”沈雁杳声音压的很低，本来就喑哑的声音显得更为低沉，跟路别清亮的声音形成巨大反差。
“没做多少，上一年数竞答案你有吗？”路别从课本中抽出一张试卷展开，卷子上圈起来几道题，“圈起来的题有些不会，不知道自己思路对不对。”
因着叶白铉在睡觉，沈雁杳跟路别都快贴在一起了，用气音交谈着。讲着讲着，沈雁杳就集中不了注意力。
在昏黄的灯光下，他想起舍友说的话，的确再给一个美人讲题。
迎着灯光，路别整个人显得非常柔和，黑色发丝柔顺的随着路别的动作晃动着，头顶翘起几根呆毛，本就温柔的面相在此刻更戳心，沈雁杳手轻微动了动，有些痒。
他好像回到了那个课间，第一次心乱的课间，脑子一下子短路，往前凑了凑。
“路别，帮个忙呗!”上铺的叶白铉突然发声，吓得沈雁杳回了神，路别抬头应了一声，讶异的发现沈雁杳距离自己不到三厘米。
“哟，叶白铉你没睡啊!”急忙缩回来的沈雁杳掩饰着自己的惊慌，语气里藏着慌乱的打趣道。
“睡了，被渴醒的。”叶白铉接过路别递来的杯子，道了声谢，“都几点了，还学呢”
“12点了，要走了。”沈雁杳拨拉开校服袖子，看了眼表，时针分针都停在了12。
离开之前，沈雁杳都不敢回头和路别说再见，背影透着急促和狼狈。路别自始至终没有说话，就看着沈雁杳离开，沈雁杳出门前路别才道了声晚安。
叶白铉见他走的急匆匆，拜托路别把他被子放下后问：“他咋了？走的急匆匆的。”
路别放下杯子后，关了台灯，随后才缓慢摇头，发现宿舍太黑，叶白铉看不见后才道：“不知道，估计是吓着了。”
“嗯吓着了你吓他了”
“没有，他自己吓着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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