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林氏告状
吴家是来吊丧的，姜怀远没有再和王若若过多纠缠。
吴氏的灵堂前，吴氏的哥哥——吴修。
吴修便是当朝的太子太傅。他搀扶着一个老太太，那是吴氏的母亲。
两个人虽一脸悲戚，眼神中却透着一股凌厉，显然是来者不善。
“姜怀远，我女儿好端端的，怎么就去了？你必须给我们吴家一个说法。”
吴氏的母亲一开口，声音就带着几分哽咽与悲愤。
姜怀远的脸色早已经附上一层哀伤，心中却是有些怒气的。
这都多少年了，这吴氏的母亲怎的还跟刚成亲那会训斥他？吴氏也一样，总觉得定安侯府能有今天全都是靠他们吴家。
所以他不喜欢吴氏那样强势的模样，连带着他纳妾都不许。
他本就不是那等被拿捏之人，若不是一直记得当年吴家的提携，才一直隐忍着。如今吴氏已去，这老夫人还来兴师问罪，他实在是有些恼了。
又想起吴氏去的那日，左右不过一个妾罢了，吴氏却不依不饶的，还搬出吴家来。
他承认当年吴家确实对他有提携之恩，可他能走到今天，这若大的定安侯府能有今天的光景靠的还是他姜怀远。
若那老宅里的东西能早些让他发现，那可就没有吴家什么事了。
姜怀远在心中冷哼，但说话的语气却是尽量温和：“老夫人，霜霜她……霜霜大病初愈就失足落入荷花池……都是小婿不好……”
吴氏的母亲可就这一个女儿，当年为给吴氏选夫那都挑花了眼。可这当母亲的终究是拗不过女儿。
吴氏偏偏就是看上了这个姜怀远，当年的定安侯府是远远配不上她吴家。所谓的定安侯姜怀远也不过是空有虚名，根本就配不上她的霜霜。
可霜霜就是对这姜怀远一往情深，宁愿与父母断亲，都要嫁。
她本以为女儿至少嫁了一个有潜力的夫婿，确实，这姜怀远也没有让她失望。甚至后院连个妾都没有。
可前些日子他风光大办了他女儿的归宗宴，那个孩子对外宣称是霜霜亲生的，但霜霜生过几个孩子她这个当娘的怎会不知。
她便又想起当年横在心中的这个疙瘩，觉得自家女儿下嫁，姜怀远就该把霜霜捧在手心里疼着宠着，容不得有半分差池。
如今霜霜就这么去了，她如何能咽下这口气。
“姜怀远，你莫要以为我今日只是来哭诉一番就作罢。我女儿当初为了你，不惜与家里决裂，你就是这样回报她的？”
吴氏的母亲目光中带着怨恨，直直地盯着姜怀远。
姜怀远心中无奈，这老太太怎的听不懂吗？
“老夫人，是小婿不好。霜霜是失足落水，小婿当时若能多派人手照看，或许就不会发生这样的悲剧。小婿心中的悲痛，并不比老夫人少啊。”
姜怀远一脸诚恳，眼中也带着几分哀伤。
吴氏的母亲却冷哼一声，“姜怀远，你说得轻巧。我那霜霜向来小心谨慎，又会游水怎会无端失足？定是你们侯府中有人故意为之。”
姜怀远心中一惊，就知道这事不好糊弄，瞥了一眼旁边沉默不语的姜景：
“景儿，你母亲的死，还是你来说吧。”
姜怀远也不管这吴家人是否买账，便把姜景这个吴氏的亲儿子，吴老夫人的亲外孙推了出去。
寻个借口便丢下吴家人走了。
姜怀远隐约觉得他的儿子姜景已经同他离心，还有就是他们姜家和吴家共同的那个事，是时候该回到他姜氏手里了。
还有那林氏，早些接回来的好，留着终究是个隐患。
这正准备进宫接林氏回来，皇上的圣旨总是比他快些，是召他进宫的。
一路上姜怀远都忐忑不已，想来是那林氏告到皇上面前了。
还有那个传旨的公公，虽说给了些银钱，但若是皇上问起来，那公公看到的那些总归不好解释。
到了皇宫，真是让他猜对了。
皇上，林氏还有那个断亲的姜玥瑶，都等着他呢。
姜怀远看这架势，就差他了？
“臣姜怀远参见皇上。”姜怀远恭敬地行礼，脑子里不断思索着应对之策。
皇上坐在龙椅上，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定安侯，平身吧。”
“谢皇上。”姜怀远起身，偷偷地抬眼观察皇上的神色，却看不出什么端倪。
皇上沉默了片刻，缓缓开口道：“爱卿，朕今日听闻一些关于你的事情，朕想听听你的解释。”
姜怀远心中一紧，但还是故作镇定道：“皇上，不知陛下所为何事？”
皇上扫过姜玥瑶和林氏，最终侧头把目光落在身旁伺候他的李公公身上，“李德，你来说。”
姜怀远心中又一沉，果真是为了昨日的事。
“皇上，昨日老奴奉旨接林夫人进宫。老奴亲眼瞧见那林夫人，当时她大着肚子，却被侯爷的表妹狠狠按压在地上啊。皇上，您是没见着那场面，真是残忍至极。
侯爷的表妹竟然还骑在林夫人身上，双手紧紧掐住林夫人的脖子。您瞧瞧，直到今日，林夫人脖颈之上还留着昨日被掐时的红痕呢。”
那李德公公是皇上身边的老人了，他的话在皇上心中自然有些分量。
“皇上，这其中有误会。林氏有了身孕后便一直有疯病，偶尔还会故意伤人。臣那表妹生性善良，断不会无故对林氏下此狠手。想必是林氏又犯了疯病，先对臣表妹有所冒犯，表妹只是想制止她，一时情急才造成这样的局面。”
姜怀远一边说着，一边偷偷观察着皇上的表情。
皇上沉默了一会，看向林氏，“林氏，你可有话说？”
林氏泪眼汪汪的，“皇上，民妇没有疯病，是侯爷和他的表妹……”
姜怀远见林氏这是还没有告状，不能让皇上知晓，否则到时两方争辩皇上一定会让那大理寺卿去查吴氏的死因。
那大理寺卿铁面无私，只听皇上的，谁的面子都不给。还有吴家定会借机打压他。
“皇上，林氏有身孕。昨日的事，无论如何确实是臣的表妹不对，臣替表妹给林氏赔不是了。”
姜怀远打断了林氏的话，又侧着身子向林氏赔不是，但那眼神里自有一番深意。
显然林氏看懂了，却不知他这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
但这是在皇上面前，想必堂堂定安侯谋杀发妻，这罪名足以让他丢了这身官服。
不不不，那吴家更不会放过他。怕是整个定安侯府都会覆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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