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8章 要命的巧合
第二天一早。
张茂刚醒来，萧琴就过来找他了。
“张茂，中午去一趟医院，我要去看望一下叶爷爷。”
闻言。
张茂也没有拒绝，看她眼眶的两个黑眼圈，就知道她昨晚担惊受怕一晚没睡。
“吃饭了没？”
“还没有。”
“正好，我嫂子刚做好了面条，咱们俩吃完面条后，我开车送你过去。”
萧琴心里虽然很焦急，但是还是点头同意了下来。
反正。
她已经不是第一次在张茂这里吃白食了。
张茂吃面条，嗦得哗啦作响，还掏一大勺辣椒，拌着面汤使劲搅拌。
“萧书记，不用担心，既然我都已经给你打了包票，叶老头肯定不会有事的。”
萧琴低头吃着面，沉默不语。
见状，张茂眼珠子一转，凑到旁边说道：“我还等着你洗白白跟我睡觉呢，所以，这件事情，我绝对会给你办的明明白白的。”
一听这话。
萧琴将筷子往桌上一拍：“我吃饱了。”
话音一落，直接就起身往外走去了。
王翠芬见状，满头雾水，对张茂问道：“你小子又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
张茂顿了顿声，撇嘴说道：“萧书记说要跟我睡觉，我给拒绝了，估计是因为此事生气了吧。”
王翠芬拿着筷子头就往他脑袋上一敲，翻着白眼骂道：“没个正经！萧书记会看得上你？”
张茂三下五除二吃完了面，就径直走了出去，萧琴已经在车边等待了。
随后。
张茂就开着车，带着她往医院而去了。
刚开始。
萧琴还心神不宁，转头望着窗户外，那飞快掠过的风景。
思绪万千，若有所思。
不一会儿。
估计是太累了，闭着眼睛就睡着了。
张茂转头望了一眼，将空调热风开到最大，以防对方感冒。
美女不愧是美女。
哪怕是睡觉，都那么好看。
张茂还以为只有自己睡觉会流口水，没承想，萧书记睡着睡着，嘴角也流起了口水。
“呵呵呵，还挺可爱的！”
一个小时后。
两人到达了整个南湖最好的医院，位于省会沙市的第一医院。
在来之前。
张茂还打个电话给谷鸿运，这家伙得知张茂要来，兴奋的要命。
提前半个小时就在门口等待了。
这不！
车子刚到，他就立马上前去迎接了。
过来迎接的还不仅他一人，整个医院一半的医生，都过来了。
见到这一幕。
张茂嘴里发出了一声轻咦。
“我不是让你保密么？”
谷鸿运说道：“张神医，那件事情我谁都没有告诉，不过，关于你莅临指导的事，不是我说的，而是他们听见了，一传十，十传百就……”
说了一半，他没有继续说下去，反而露出了一副十分为难的表情。
对此，张茂也没有跟他一般见识，将人拉到一边，小声问道：“叶老头的情况怎么样？”
“已经苏醒，身体正在逐步恢复当中，不过……”他再次欲言又止。
张茂追问道：“不过什么？”
谷鸿运回答道：“关于眼睛移植手术，我们暂时还不能确定是否已经成功。”
“哦，只要人没事，这个不是很重要。”
张茂松了一口气，很随意的摆了摆手。
然而。
这在张茂眼中算件小事，可是在谷鸿运眼里，却是一件比天还大的事。
一个人的生老病死。
稀疏平常，见怪不怪。
哪怕这个人权势滔天，富可敌国，终究还是避免不了撒手人寰的那一天。
然而。
眼睛移植手术，却是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
这个要是成功了。
不仅可以震惊整个医学界，而且还能轰动世界。
至于千古留名，载入史册，那更是不在话下。
叶无极不是一般的人。
即便是住进了医院，那待遇都是最高级别。
给他进行看护的，都是主任，副主任。
一般的主治医生，或者是实习生，甚至都没有踏入病房的资格。
张茂在见到叶无极之前，在门口碰到了司徒剑，这家伙的态度，与昨天相比，好了很多。
显然。
他早就在医生那里，得知了叶无极的身体情况。
虽然还没有完全康复，但至少不会突然嗝屁了。
“张先生，谢谢您。”
司徒剑恭恭敬敬的对着张茂敬了一个军礼，并且发自肺腑的感谢了一番。
张茂多少有些受宠若惊。
他可清楚记得。
这家伙昨天对他菊花进行暴击时，可是一点儿都没有心慈手软呀！
“以前多有得罪，希望您不要放在心上。”
张茂很洒脱的挥了挥手，云淡风轻的说道：“我这个人没什么优点，就是心胸宽广，海纳百川。”
萧琴不合时宜的催促道。
“少装逼了，赶紧进去看叶爷爷。”
张茂面色一僵，硬着头皮进去了。
一进去。
就看到了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正在给叶无极进行换药。
“这人是？”
“我们医院的眼科大夫，张万科！”跟着一起进来的谷鸿运连忙介绍道。
“哦哦哦，清楚了。”张茂点了点头。
张万科转头望见了张茂，比谷鸿运还要激动，那欣喜若狂的模样，就像是脑残粉见到了心心念念的大明星。
“张神医，您怎么亲自来了！”
“我过来看看，你换你的药，不要管我。”
“好的。”
张万科强做镇定，手上却止不住一阵哆嗦。
叶无极眼睛看不见，耳朵却听得见，一听到张茂的声音，原本波澜不惊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
他还没说话。
萧琴就径直上前，亲切的问候道。
“叶爷爷，你好些了没？”
“小琴，你也来了？”
“嗯嗯嗯，张茂送我过来的。”萧琴回答道。
此话一出。
叶无极的表情，变得愈发耐人寻味。
看着也不像生气。
但也绝不是高兴。
很复杂。
像是多种情绪杂糅在一起。
“我感觉比以前好多了。”叶无极说道。
张茂笑道：“那是自然，也不看看是谁给你治的病。”
叶无极脸色一凝，当即便没好气的说道：“你小子治病归治病，为什么把我眼睛给摘了？”
张茂咂巴着嘴说道：“你两只眼睛一只瞎，一只黑，不给你换了，难道留着过年啊？”
“我以前至少还有只眼睛能看得见，现在倒好，两只全黑了，如果不能恢复，那我绝对要拿你试问！”叶无极气势逼人的说道。
“我去！”
“叶老头，你这做人也太没良心了，老子前脚刚把你从鬼门关给捞了回来，你丫的后脚就恩将仇报？”
张茂气得骂娘。
他其实也看得出来，叶无极并不是真的因为眼睛，对他发难。
而是因为之前的赌约。
两人在治病之前就约定好了。
如果张茂没有治好，那他就必须滚蛋，远离萧琴！
如果治好了，那就可以为所欲为，无法无天，叶无极也绝不插手了。
眼下看来。
显然这个赌约是张茂赢了。
叶无极根本就不怕死，他是抱着必死的决心，让张茂去治的。
然而。
却怎么也没有想到。
久治不愈的绝症，居然还真被这家伙给治好了！
他知道对方是个神医。
谁晓得，居然会神到这种地步。
输了就要认。
可是他不想认呀。
因为这一认，万一这两个人真的在一起了，那他就要负很大的责任，回去之后又怎么给萧家，萧老太爷一个交代啊？
不知道的。
还以为是他故意撮合的呢！
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
叶无极必须另外找事，拿自己的眼睛做文章。
他都了解过了。
自己做的这个手术，是人类有史以来第一例眼球替换手术。
当然。
以前也有人做过，但是都没有成功，所以不算。
他这个。
也不知道会不会成功。
不过。
专家都说了，以当前的医疗技术，根本就不可能完成这门手术。
如此一来。
那他以后就不可能重见光明了。
反正以前也看不清楚。
现在彻底瞎了，其实也没啥影响。
以一只眼睛的代价，换取萧琴后半生的幸福，值了！
张茂可不惯着他。
一声冷哼，当场就明目张胆的说道。
“叶老头，我知道你丫的是什么心思，行啊，如果我没有医好你的眼睛，那我之前跟你的约定，仍然可以不作数，当然，如果治好了，你要是再反悔，那我就真的要操你奶奶了。”
萧琴脸色一沉，当即便喝斥道：“张茂，你怎么跟叶爷爷说话的！”
“老子就是这么说话的，出尔反尔的人不值得我尊重。”
话音一落。
张茂就直接摔门而去，萧琴气得半死，却又无可奈何。
她心里犯起了嘀咕。
张茂与叶爷爷，到底偷偷约定了什么？
十几分钟后。
张万科刚给叶无极换完了药，叶无极便对着屋内的人说道：“你们都出去吧，我有些话想单独跟小琴，好好聊一聊。”
闻言。
众人都很识趣的离开了，等到关门声响起，叶无极往自己旁边拍了拍，开口说道：“小琴，过来坐坐。”
萧琴没有犹豫，立马走了过去，坐下之余，还握紧了叶无极满是老茧的大手。
“叶爷爷，你说吧，我在听着呢。”
叶无极深吸了一口气，将脑袋对向了萧琴，语重心长的问道：“你是真的喜欢张茂么？”
“嗯？”
萧琴先是一愣，脸上随之闪过一丝异色。
她没有立即回答。
因为对于这个问题。
她同样也在扪心自问。
自己喜欢张茂么？！
这要是放在一年前，答案肯定是否定的。
不过现在。
连她自己也不确定了。
虽然这个家伙总让她生气，不听管教，胡作非为，但是有的时候，却也对她的安排，言听计从。
愿意陪她吃苦。
懂得倾听她的内心。
对她的好，也总是发自肺腑，掏心掏肺。
一谓付出也从不问回报。
他身上有很多毛病。
有时确实令人讨厌。
又愚昧，又好色。
不过。
却不得不说。
张茂是个好人， 一个让她偶尔也心动的好人。
“叶爷爷，你为什么这么问？”
“你不要管我是因为什么原因，只需要回答我，你是否真的喜欢。”叶无极说道。
这次。
萧琴不在摇头，而是点头：“是的。”
“愿意为他放弃一切？”
“是的。”
“也不计一切后果？”
“是的。”
“万一输了，那你很有可能一败涂地，再无翻身之日。”
“我不会后悔！”
萧琴神色严肃，语气坚定。
叶无极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哎，你怎么会喜欢他呢，比他优秀的人，世界上多的是，你到底看上了他哪一点呀。”
“恰逢其时吧，缘分这东西也说不透，刚好在正确的时候碰到正确的人，所以，就有了爱情。”萧琴说了一番挺有深意的话。
“你们年轻人的世界我真不懂，算了，既然你都已经决定了，那就按照你的意念去做吧，不过，叶爷爷也提前告诉你，倘若输了，不要怪任何人。”叶无极说道。
对此。
萧琴微微一笑，语气轻松的说道：“不会输的，如果我没有遇到张茂，其实我真的没有自信，可以赢下与我爷爷的那个赌约，但是现在，我可以很确定的说，这场赌约我赢定了！”
“哦？”
叶无极眼睛虽然看不见，但脸色却十分精彩：“你就真的这么看好他？”
“是的，叶爷爷你还不了解他，所以，你根本就不知道他蕴藏着多么大的能量。”
叶无极撇了撇嘴：“呵，我对他最直观的了解，就像一个大闹天空的孙猴子，我也不清楚，这个家伙，头都这么铁了，怎么还能好端端的活到现在。”
萧琴扑哧一笑，眼中闪光的说道：“可能是太闹腾了，阎王爷也不想收他。”
“话也说回来，这家伙医术确实没得说，我这把老骨头本来要死了，碰见他，结果还能多活几年，哎！”
叶无极哭笑不得，从这一刻开始，心里对于张茂的敌视也彻底烟消云散了。
彼时。
张茂一边在走廊里吸烟，一边骂骂咧咧，都快要把叶无极的祖宗十八辈都给问候了一遍。
谷鸿运给旁边的张万科打了个眼色。
“万科，张神医人在这呢，你有什么问题，就赶紧问他吧。”
张万科连忙说道：“张神医，我确实有个问题想问你。”
张茂眉头一挑，下意识的说道：“问呗！”
“你给叶老先生换着那双眼睛，真的是猪眼么。”张万科既小心又谨慎的问道。
张茂说道：“咋滴，人都送到医院这么久了，难道你还没有做化验。”
张万科说道：“已经化验了，但是这件事，确实是过于惊世骇俗……”
张茂拍了拍他的肩膀，一本正经的说道：“既然改变世界，那肯定要超乎寻常。”
对此，张万科点头如捣蒜：“你说的不错，受教了！”
张茂神色一动，也顺势问了一句：“对了，叶老头的眼睛没啥问题吧。”
他表面看似稳如老狗。
心里其实也慌的一逼。
毕竟。
换眼睛这种手术，他也是第一次做，压根就不知道是否可以成功。
“我已经注射了抗免疫的药物，刚才换药时，也用仪器仔细观察了一下，神经与血管已经开始相互连接了。”
不说还好。
这一开口，张万科脸上的震惊之色，更加无以复加了。
“我从来没有看见过，哪个外科手术的病人，创口可以恢复这么快的，叶老先生果然是大人物，连体质都异于常人。”
狗屁异于常人。
老子给他灌了半个丹田的灵气，他好得不快，那才有鬼了呢！
张茂翻了翻白眼，心里不禁腹诽了几句。
萧琴从病房出来之后，直接找到了张茂。
“你先回去吧，我暂时不走了，要留在医院照顾叶爷爷。”
“萧书记，叶老头没有偷摸的说我坏话吧？”张茂压低声音问道。
“别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卧槽，恩将仇报还算君子？”
萧琴懒得与他争辩，直言道：“行了，你要走就走，不走就一起跟我留下来照看叶爷爷。”
张茂一甩手，倨傲的说道：“照看个球，闪了！”
张茂走出了医院，正准备去停车场取车。
这时。
身后突然响起了一个声音：“张茂！”
转头一看。
只见一道倩影蹦蹦跳跳的朝他跑来，还一把抱住他，嘻嘻一笑道：“好巧啊，你怎么也在这里？”
华雯珺！
张茂见她，表情略微有些僵硬：“医院有个我治过的病人，正好过来看一看。”
华雯珺并不是一个人来的。
华父，华镇国，以及华老先生都来了。
见到这般阵势。
张茂眉头一跳，下意识的问道：“这是来看病的吗？”
在这里碰到张茂。
华家人也挺意外，仔细想来，也有好一阵子没有见过这个华家女婿了。
华父说道：“不是来治病的，而是来看望我父亲的一位老战友。”
“哦，这样呀。”张茂点了点头。
华老先生笑呵呵的说道：“小张，你跟雯珺谈恋爱，以后也是一家人，要不一起去拜访一下吧。”
“对啊！”
华雯珺抱着张茂也道：“我爷爷的老战友，可是从京都过来的大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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