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郑校长，我有话跟您说。

“呃……”
  郑校长闻言沉吟了一下，接着答道，
  “既然汪院长都这么说了，我也就硬着头皮答应了。只是徐同学，你若入职，得说你是本科在读，千万别露底了，不然，我虽是校长，也很难办的。”
  “这是当然，徐范，还不谢谢郑校长！”
  汪院长笑着说道。
  “是！谢谢郑校长！”
  徐范乖巧地向郑校长道谢。
  “也谢谢院长！那我和郑校长到学院接待室去聊聊细节，就不再叨扰您工作了。”
  “嗯，你们去吧。多聊聊。”
  待徐范与郑校长两人来到学院接待室后，徐范熟练地冲了一壶功夫茶。
  “郑校长，请喝茶！”
  “谢谢！没想到你们这儿还有功夫茶。”
  两人举杯互敬了一下。
  徐范开口答道：“我来之前是没有的，我来之后，总觉得少了点喝茶时的热情与优雅，所以就建议汪院长添置了一套茶家伙。”
  “嗯，不错。几十年的老茶虫了。没有这杯单丛，整个人都没精神了。哈哈”
  “是啊！我也这么觉得。哈哈”
  徐范继续冲了一轮，“郑校长，请！”
  “谢谢！”
  郑校长边喝茶边说道：
  “我叫郑林，以前也在公办初中担任校长，前两年刚退休，就被信达的老板给请过来了。”
  “其实，民办招教师不难，外省的老师愿来的一大堆，但我觉得本地的孩子，还需要一些本地的老师来教导。”
  “嗯，郑校长，您的见解是很正确的。不管是日常的教育教学也好，家校沟通也好，招生宣传也好，本地的老师对本地的学生和家长都是有天然的亲和力的。这是非本地的老师所不具备的。”
  徐范答道。
  “你说得很全面。没想到，你年纪轻轻居然看得这么透彻。”
  郑校长惊讶地说道。
  徐范微微笑了笑，惊讶就对了，等下还有你更惊讶的。
  他不急不缓地冲了第三轮茶，“郑校长，请！”
  “请！”
  郑校长端起茶杯，边吹气边观察这个年轻的毕业生。心里暗叹：
  这喜怒不形于色的功夫，这年轻人心理素质也太好了吧。待我再试他一试。
  于是，他放下了有点烫的茶水，从手提包里拿出一份简介，说道：
  “徐同学，这是我们学校的简介，你可以看看。”
  “不用了，谢谢郑校长！您学校的资料我之前已经在网上了解过了。”
  “哦？网上现在都这么发达了吗！呵呵，那你觉得我们学校怎么样？”
  “呃……”徐范故作为难的表情。
  “没事儿，你实话实说。”
  “那我就实话实说了。根据我从各级网页、贴吧、QQ群以及QQ好友了解的信息，结合我自己的看法，我觉得总结为以下四点：”
  “1、学校规模太小，占地面积太少，主要是两面是道路，两面是民居，无法继续扩建。”
  “2、周边生源较少，特别是优质生源更是不愿意来信达就读，这就导致了，学校的整体学生质量不高，考试分数不高。”
  “3、学校教师良莠不齐，优秀教师，特别是优秀的青年教师数量太少，而且学校教师及中层领导大部分是外省的，管理起来有点麻烦。”
  徐范顿了顿，再次开口说道：
  “最主要的是第4点，校董及其亲信对学校内务的干涉太大，多有掣肘，您放不开手脚。”
  说完笑眯眯地看了看郑校长，指了指还温热的茶水，开口道：
  “郑校长，请喝茶！”
  郑校长回了声好，端起茶杯的慢慢地喝茶，只是手关节有些发白。
  喝完茶，郑校长发下茶杯后，才开口问道：
  “这些都是你在网上查到的？”
  “当然不是，网络信息只能知道个大概，关键的分析靠的是这个。”
  徐范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郑校长点了点头。开口说道：
  “不得不说江山代有才人出，你确实够聪明！毕业后跟我干吧，我需要你！”
  “谢谢郑校长！不过我暂时不会去民办？”
  徐范客气的说道。
  “为什么？”郑校长有些错愕。
  “我妈喊我回家吃饭……哦，不！是这样的，我妈喊我回家参加江阳区教师上岗考试，所以我得回去。”
  “那如果你看不上，能来我这里不？”
  “郑校长，您觉得我考不上吗？”
  “呵呵。”
  郑校长笑着摇了摇头，徐范这么聪明要是考不上，其他人就别想上了。
  “那你又为何答应过来见面？”
  郑校长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首先，肯定是感谢汪院长的推荐，长者赐不可辞。”
  “其次，是刚好有些话想跟您说。”
  “嗯？你想跟我说什么？”
  “江北江阳都是好地方，未来10年是民办学校的黄金时期。郑校长若有意在民办干出一番事业，这十年不能错过。”
  “哈哈，你忘了，我现在不就在民办了么。”

  “不，不一样的，人家都造高铁、磁悬浮了，信达还是绿皮车，这发展速度能一样？”
  “你在怀疑我的能力？”
  “并不是，相反，我觉得您很厉害，在天时、地利、人和都不怎么好的前提下，您还能让信达缓步前进，而且，还想到了与大学结盟，成为实习基地，很不错了。”
  “只可惜，信达郑董气量不够大，打算太精明。”
  “怎么说？”郑校长皱着眉头问道。
  “陈副校长是什么情况？您心里比我清楚。您就是临时引路人，等他学会了，您也就真正退休了。”
  “呵呵，你倒是直白的很。探听得也很清楚。人与人之间，说到底，都只是利益而已。有些事儿，大家都懂，但也算是心情我愿。”
  “当然，郑校长您都愿意了，我就属于‘假力洗茶渣’（咸吃萝卜淡操心）了。”
  “别这么说，你也是敬重我老头子。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不过，你有什么好建议？”
  “我个人意见，江北实验学校不错，李董是个办实事的，有容人之量。”
  “你跟他有亲戚？”
  “没有，未曾谋面。”
  “哦，那你这么肯定？”
  “嘿嘿，不过网上信息汇总，加以分析而已。就如同信达一样。当然，只是我个人浅见而已。”
  “嗯，我知道了。你有心了。有去江北时，打电话给我，我请你喝酒。”
  “行，后会有期！”
  “好，后会有期！”
  郑林主动和徐范握了握手道别。
  出了待客厅，徐范一脸轻松，总算种下了一颗种子。
  而郑林却一脸沉重，这年轻人太邪门了，不过，这事儿倒给自己提了个醒。接下来，得好好考虑考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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