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爱的暗流涌动
第二章、爱的暗流涌动
王显玉老师读着读着便没有了声音,平和的心态渐渐被气愤所替代。他严厉地怒斥许习懦:“上课时间竟看黄色小说,外面站着去!”
许习懦尽管受到了严厉怒斥,但旺盛的荷尔蒙使他不敢直立行走,只好弯腰隐藏着裆部狼狈地走出教室,年龄大些的男生知道怎么回事儿,不免嗤嗤发笑。
下了夜自习,熄灯铃响了。
艾光英和十几位同学又抓紧点亮罩子灯继续挑灯夜战。
廉淑兰骑车回到家,立即打开十二英寸的黑白电视机一边啃着苹果一边看电视,电视机信号不好,她便一手拿苹果一手调试电视机天线,当她的手触摸到电视天线时,电视画面就清晰;手脱离电视天线时,荧屏就满是雪花。她因此悟出了一个道理,就索性走进厨房,持刀剁下一块猪肉挂到电视天线上。巧了,电视画面真的就清晰了,她责备电视机忒馋,竟然也吃肉,又无不自豪地夸赞自己的这一发明,简直可以申请诺贝尔发明奖了。
王朝明自从走进于奶奶家的菜园,一边挥汗如雨地翻铲着荒地一边采用“复映电影”式法复习着功课,直到月挂中天将菜地翻铲完毕,才悄悄把铁锹放到工具棚;他轻轻爬上位于于奶奶菜园中、学校西院墙外一棵近在咫尺的大杨树,等爬到高过院墙时,一个“山蜢蹬”跨骑在了院墙顶上;然后向北骑挪,大约挪了四五米的距离,又站起“扑”的一下爬上了学校院内的一棵大杨树,再顺杨树溜下,到达学校院内。
许习懦被学校停课回家后仍不思悔过,在自家大门底下扯上一根灯线聚众打起了扑克。当牌友问他为啥不考大学时,他高傲地回答考大学就是为了弄一张“城镇户口”,自己不用考,表叔是县公安局户籍科的科长,有能力把自己“农转非”。打牌打到深夜,大家都觉得饿了,要各回各家吃饭。许习懦两眼骨碌骨碌转了两圈便计上心来,他邀请大家吃炖鸡,让两牌友去准备炖鸡的家伙什和佐料,自己和另一牌友去偷鸡。
周末到了,王显玉老师告诉同学们这次回家要带足两个星期的饭、换洗好衣服,毕业之前不再安排回家,回校后准备毕业考试,并告诉大家此次毕业考试的成绩也将作为高考预选成绩,要大家努力。最后说对许习懦的惩戒期已满,问有谁能告诉许习懦回校参加毕业考试,王朝明自告奋勇,说自己是大槐树林村的,与小槐树林村的许习懦是邻村,告知许习懦是抬足之劳的事儿。
王朝明回到家把日程安排的满满当当,他先是把轮到夜间该浇的麦田与二叔商量调到白天浇,然后推磨把母亲摊煎饼的地瓜糊磨好,再然后趁夜间矸石山捡煤渣的人稀少去矸石山捡煤渣。当母亲说与二叔调换浇麦时间对二叔来说是损人利己时,他意识到这一点就连二叔的麦田一块浇了,对任何人他都不愿做损人利己的事儿而欠人家人情。
夜间矸石山上,王朝明捡煤渣捡得艰难,别人可以打着手电筒照明以区分矸石与煤渣,而他却买不起,只能借助矸石山山顶上一只灯泡发出的微弱灯光辨别,其实也辨不出哪是矸石哪是煤渣,他只好用手掂一掂,估量出重的是矸石,相对轻些的是煤渣;为了可能捡的更多一些,当矿车爬上矸石山山顶倾倒矸石时,别人是跑下山躲避的,而王朝明则舍不得,他站在山腰间昂着头盯着滚下的矸石,只躲避大些的,任凭小些的矸石碰撞自己的小腿,碰划出一道道血口子;向上挪动时,浮动的矸石一踩滑下一片带动着王朝明下滑四五米……整个晚上,他就这么重复着这些简单而又危险的动作。
艾光英白天要帮助母亲干农活,返校要带回的煎饼只能在晚上完成。母亲为其烧火热鏊,她执枇摊糊,母女二人累并快乐地工作着。期间光英母问艾光英能否考上大学,艾光英信心满满,说如果发挥正常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没有问题;光英母又问到了王朝明,艾光英给予了高度肯定。光英母很高兴,她既是希望又是打趣试探地说要是他俩都能考上大学,再配成一对那是最好不过。艾光英听后虽口上极力否认,但脸颊已红到了耳根。
许习懦自接到王朝明捎来的要其回校参加毕业考试的口信后便躺在炕上不起了,父亲铡草喂牛要其帮忙他推说没空,只是一味地想入非非,一会想着在某工厂与廉淑兰步入婚姻殿堂两人缠缠绵绵,一会想着在某大学与艾光英接吻拥抱……总是那些云里雾里、彩云绚丽而又不着实际的事情。
院中自家大黄牛的一声“哞”叫把许习懦唤回到现实之中,他认为自己是考不上大学的,但表叔将自己的户口“农转非”后被招为国家正式职工是绝对有把握的,这样自己的身份就与廉淑兰等同,与艾光英考上大学后的工作安排也差不到哪儿去,自己足能配得上她们,完全可以追求她们。思来想去他下定了决心,返校后立马展开攻势,猎取她们其中的一个作为自己的妻子;否则,这两年的高中就算是白上了。
每到周末的夜晚,廉淑兰就到她的极乐世界——果张镇机关舞厅跳舞,果张镇虽说只是一个小镇,但机关干部的思想还是蛮新潮的,这缘于一个人,就是镇政府副镇长章清仁。章清仁大学毕业后被分配到果张镇机关工作,担任镇团委书记。从省城大都市来到农村小镇他犹如凤凰落到鸡群里,优越感满满,自信心也满满,很快就将一些新思想、新文化、新风潮带入新的环境,他积极申办了机关舞厅,热情组织一些镇机关干部、学校、经贸等部门的青年男女加入。
廉淑兰的父亲原来是该镇党委副书记、镇长,廉淑兰自然是老干部子女,有充分理由揩这个“油”,又加上廉淑兰本人貌美如花、衣着时髦、思想前卫,大家都乐于接纳她、接近她,因此廉淑兰成了这里的常客,每到周末的夜晚,必见廉淑兰的倩影。
当然,最希望见到她的还是副镇长章清仁,只要章清仁前来跳舞必选廉淑兰做舞伴,廉淑兰貌美如花再不必赘述,还有就是因为她家庭生活条件好因而早熟,一副纤细的腰肢,该突的地方突、该翘的地方翘,尤其她自身还散发出一种沁人心脾的体香,这种体香令章清仁陶醉而且好奇。
章清仁在省城大都市与好多女孩子跳过舞,闻过女孩子身上很多香水味儿,觉得大都相同,唯独廉淑兰身上的这种香味儿独特,他曾多次问过廉淑兰揩得什么香水,为什么这么香,廉淑兰一开始就解释说是天然的、身体自带的。章清仁不信,后来再问,她要么否定要么笑而不答。总之,这种芬芳的体香沁人心脾,让人觉得温馨,更令章清仁神魂颠倒。
这次章清仁终于按捺不住了,跳着跳着他的手便不安分起来,竟神使鬼差地滑向了廉淑兰的臀部。廉淑兰自然觉察得到,她没有恼怒反而笑意盈盈地看着张清仁。章清仁认为廉淑兰对自己的举动很乐意、很享受正在他迷上眼睛享受之时,廉淑兰计上心来,她“倏”地转身抓住章清仁的手高高举起来,喊道:“辛书记,我们在这儿!”
要返校了,朝明母要王朝明带一些地瓜面煎饼回去,王朝明不同意,说:“娘,不用,我在于奶奶家开垦荒地种出的粮食自己和于奶奶吃不了。”
朝明母说:“多少带点儿给你于奶奶吃,让她换换口味儿。”又拿出五块钱要王朝明带给于奶奶贴补家用,教育王朝明要懂得感恩,说:“人给咱一瓢水,咱应当掘眼井报答人家。”
王朝明自然知道“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的道理,就全部接受下来。就这样,王朝明母子与于奶奶之间互利互惠并相互感恩着。
艾光英返校前,母亲将于奶奶送给她的两个煮鸡蛋拿出来还她,艾光英惊疑地问母亲为啥没有吃掉,光英母说这年头鸡蛋珍贵,艾光英学习任务重,还是要艾光英吃了补补身子,并要她记住这个人情将来好还报人家。
返校的乡间土路上,六岁的张道刚跟随父亲去姥姥家还欠舅舅的十元钱,先后邂逅了许习懦、王朝明、艾光英三人,因为这十元钱几人演出了一场正义与邪恶的活话剧。
张道刚从没见过十元钱长什么样,从父亲手里要来好奇地把玩着。许习懦骑着用一百个鸡蛋从表叔手里淘换来的破旧自行车超过了步行的王朝明,从张道刚身边驶过时,见张道刚独自一小孩手里拿着十元钱,心生邪念欲骗为己有。经向张道刚了解,许习懦清楚地知道道刚父现在小桥底下拉屎,他两眼骨碌骨碌转了两圈坏主意来了,骗张道刚说其父不是在桥底下拉屎而是在河里摸鱼。这吊起了张道刚的童趣,急忙回跑要下河摸鱼,此时许习懦成功骗得张道刚的上衣并将十元钱掏出,放在嘴边亲吻了一下便骑上车溜了,眼前的一切张道刚看在眼里,他追之不及,只有嚎啕大哭的份了。
王朝明赶来,见张道刚一小孩独自一人在此哭泣便停下脚步好心劝慰,说话间道刚父也赶了过来,当他知道失去十块钱后又气又恼便痛打张道刚,王朝明劝不住,霎时张道刚被打的口鼻流血。王朝明同情怜悯他,便掏出自己的五元钱给道刚父,要他停止打孩子。不料,道刚父为使自己的经济不受损失,硬是狠心地消费了王朝明的善良、同情心,昧着良心诬赖王朝明,说是王朝明偷了他家孩子的钱,要王朝明全部立即归还。王朝明知道自己这个“农夫”遇到“蛇”了,便据理力争与道刚父争吵起来,他要张道刚作证,张道刚刚欲开口说话便被父亲又抽了耳光,道刚父的淫威封住了张道刚的嘴巴,王朝明与道刚父缺乏证据的争吵显得苍白无力,二人便动手撕扯起来。
正争执不下时艾光英来到眼前,道刚父恶人先告状向艾光英说是王朝明骗走了他的十块钱,而且还理直气壮地说要不是这样,凭什么自己打孩子王朝明要掏出五块钱给他。王朝明是个耿直正义的人,对人的同情帮助不但没有得到好报反而被人讹诈使他义愤填膺,他要索回那五元钱。道刚父是个视钱如命的人,猴嘴里哪儿能倒出枣来,二人由撕扯变成了扭打。
艾光英的性格不但腼腆羞涩而且还好息事宁人,见此她掏出五元钱要给道刚父以求平息事端,可王朝明的义愤导致自己上了拗劲儿,不等道刚父接手便一把夺过艾光英手中的钱,道刚父又歪理邪说,气得王朝明抡拳头要打。此时,流着鼻血、眼睛浮肿的张道刚为父亲求情,才让王朝明放下了拳头。
艾光英拿着五块钱犹豫着,最后还想给道刚父以求平息事端,但被王朝明拽走了。道刚父望着他们的背影发下狠话,说自己与王朝明是邻村、仅一河之隔的邻居,认识王朝明是王家那小子,若那五块钱不给就跟他没完。艾光英担心以后会出什么事,又掏出钱给王朝明,劝王朝明把钱给他,说像这种人只认钱,无道德可言,说不定以后会干出什么事儿,影响到王朝明前途啥的;可王朝明不信邪就是不给,而且态度坚定地说即使影响到自己的性命也认了,但就是不能惯道刚父这种流氓、无赖的臭毛病。
王朝明、艾光英走后,张道刚用手背擦了擦鼻血,告诉父亲说这钱真不是王朝明偷的。不料,余怒未消的道刚父说自己当然知道不是王朝明偷的,可若不赖上王朝明这钱找谁要去?张道刚听后惊愕地瞪大了眼睛,他实在是糊涂了。
路边池塘旁,王朝明、艾光英坐下来歇息。王朝明的情绪平稳了些,艾光英又劝他置气不养家、破财免灾,等再回家时把钱给他。王朝明认为不是自己对钱财吝啬,而是这个道理不通,一是这钱不是他偷的,二是自古以来“保媒拉纤劝架的”没有倒贴钱的,又因他刚直、执拗的性格,不但不听劝阻,反而指责是艾光英这类人的仁心善举惯坏了道刚父这种人的流氓无赖行径,艾光英只好羞愧不语了。
其实,艾光英的担心不无道理,尽管王朝明耿直正义、尽管他不信邪恶,可碰上道刚父这种人渣,就因为这区区五块钱使得艾光英的话一语成谶,从而影响了王朝明一生的前程,这是后话,暂且不表。
过了良久,艾光英从兜里掏出那两个煮鸡蛋给王朝明,说是自己舍不得吃,她娘更舍不得吃,要王朝明还给于奶奶。王朝明为了激将艾光英吃了,说鸡蛋已经坏了,要她扔了。艾光英没觉得鸡蛋已坏,扔了着实可惜就将鸡蛋一人一个分开,王朝明接鸡蛋的同时瞥了艾光英一眼,这眼神正好与艾光英那妩媚的眼神碰撞,二人同时羞红了脸,变得不自然起来,就因为这两个鸡蛋又增添了二人一份爱的情愫。
在数学教研室,王显玉老师批评许习懦,说凭他的聪明才智完全可以考上大学,可他的聪明才智没有用到学习上而是整天价的胡思乱想,尤其沉溺于色情小说,这色情小说《少女之心》就是一株大毒草,很可能将其误入歧途,甚或走上犯罪的道路;然而许习懦没有听进去,表现出的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王显玉既恨铁不成钢又无计可施,幸好这时廉淑兰喊报告进来,王显玉只好借坡下驴让许习懦走了。
针对廉淑兰思想上存在的问题,王显玉说廉淑兰的考试成绩在全班始终处在十二、三名的位次上,预选参加高考没有问题,但能否考上大学只能说有可能或有较大可能,很难说有绝对的把握。纵观她的学习态度、刻苦程度、学习负荷,其成绩的取得是在毫无压力情况下的自然发挥,根本谈不上什么努力、刻苦。对参加高考有什么想法,想听听廉淑兰的意见。
廉淑兰说考大学对农村孩子来说就是弄一张城镇户口,而自己本来就是城镇户口,考上考不上结果都一样。她父亲说了等她高中毕业,可以到供销社、粮管所、税务所等单位上班,与大学毕业生的工作安排没有什么差异。王显玉听后非常吃惊,他不相信这是一位镇长说的话。这也难怪,廉淑兰的父亲是位部队转业干部,年轻时受她爷爷的影响高中没毕业就当了兵,因在部队表现好提了干,后专业到地方任职。在他的脑海里干部的选拔来自于工农兵,进步与否与勤劳有关、与团结待人有关,就是与知识无关、与学历无关。
廉淑兰学习松松垮垮、成绩平平庸庸的病根找到了,原来是深受其父亲的影响,王显玉惊诧之余又给廉淑兰讲了一通能否考取大学个人前途是如何地不同、对国家的贡献是如何地异样、人生的价值是如何地不等的道理,并且决定对淑兰父糊涂的思想认识进行一次家访。
数学课上,王显玉老师为学生们辅导数学几何内容,全班同学都在全神贯注地听课,但艾光英却走神了,她的脑海里连续不断地浮现王朝明的影像:一会儿是王朝明与同学们打篮球,腾、挪、跳、跃尽显矫健雄姿;一会儿是王朝明满腹才学、英姿伟岸,胸佩光荣花与自己站在讲台上接受老师表扬;一会儿是王朝明在于奶奶家用辘轳取水浇灌菜园,其动作刚劲雄壮、熟练潇洒;一会儿是王朝明给自己送鸡蛋,两人的手触碰在一起后他羞涩的神情
王显玉老师观察到艾光英呆滞的眼神便停止了讲课,他指着黑板提问艾光英,此处是画实线还是画虚线、是ac相连还是bd相连?艾光英根本没听见,一副呆滞的眼神无动于衷。王显玉老师不得不加重语气,大声地喊艾光英的名字。艾光英一愣怔,猛地站起来神使鬼差地答说:“是王朝明”她醒过神来立即止住了话头。
王显玉说王朝明与她隔着几个桌位,不曾把她怎么着。的确,王朝明因为个子高其座位排在最后排,就是想干扰她也够不着,艾光英的话让他一时糊涂。艾光英不能自圆其说,大家先是疑惑,后都猜度着嘁嘁喳喳起来,最后都忍不住哑笑着。王显玉明白了艾光英的心思,但看破没说破,只说眼下对每个同学来说一等一的大事儿是高考,不要有其他心思。艾光英羞红了脸,不等王老师发令,索性自己坐下将头埋进了课桌上的书堆里。
深夜,繁星点点,万籁俱寂。
宿舍内,同学们都已进入了梦乡并发出轻微的鼻鼾声,艾光英却睁着两只大眼睛辗转反侧不能成眠,她在想:我这是怎么了?今天丢人可算丢大发了。莫非这就是爱情?我肯定是爱上王朝明了,不然,怎么见了他就脸红?碰上他就心跳?王朝明也爱我吗?我想肯定是,要不他的表现怎么跟我一样。王朝明啊王朝明,你是男生,应该主动向我表白才是,你我彼此这样苦苦想着对方就不怕影响学习吗?与其这样饱受折磨我不如她翻了个身,又想:不行,我是女生,得矜持一些;万一王朝明没有那个意思,岂不丢死人了?她又翻了个身,还想:快预选考试了,我还矜持啥呀,反正白天已经丢过人了,就索性向他表白了,行还是不行有个结果,别白白受这个折磨还耽误了学习。想到这儿,她翻身起来趴在床上,从枕头底下抽出一叠信纸,用毛巾被将头裹了,打开手电,给王朝明写起了情书。刚写了“亲爱的”三字就害羞了,将信纸揉成了一团。
男生宿舍里,许习懦躺在床上也夜不能寐,他思索着:上大学的梦咱不做,可我许习懦也是相貌堂堂的五尺汉子,毕业后让表叔再把自己的户口“农转非”、安排个正式工作,娶个漂亮媳妇还是蛮有条件的,能配上自己、又能让自己看得上的女生也只有艾光英和廉淑兰了,她们俩我先追求谁呢?艾光英是个农村姑娘不会高攀,可就怕她考上大学以后;再者,白天课堂上她突然喊出了王朝明的名字,不会是他翻了个身继续想:可我有城镇户口、有正式工作,她就是考上大学差不多我也配得上她;廉淑兰虽是干部子女,可不一定考上大学,她招工我也招工,身份也相配,就是她眼光高看不上我。这不打紧儿,或许她俩都还不知道我将来有城镇户口、有正式工作的事儿,追她俩时我就告诉她们这事经过反复权衡,他最后决定先追艾光英,追艾光英不成,再追廉淑兰,他认为这事儿反正不花钱,不试试怎么能知道。
第二天夜自习,学校的日光灯熄灭之后,艾光英等人又相继点亮了自备的罩子灯继续挑灯夜战,但艾光英的精神不在状态,她不断前后左右环顾,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奇怪的是许习懦也加入了挑灯夜战的行列,他坐在教室西北角的最后一排,但有“秉烛”不在“夜读”之意。
王朝明则在学校熄灯后领着肖培安来到于奶奶家,他告诉于奶奶肖培安就是他找的“下家”,也是品学兼优的学生,以后于奶奶这儿种粮种菜、喂鸡养鸭的活儿就是他的了。
于奶奶满意地看着肖培安并跟他客气,王朝明幽默地说:“奶奶,您不用跟他客气,我们俩就像一奶同胞的兄弟,打他,我疼;打我,他疼。以后他若有什么不对,您尽管打他让我疼就是。”
肖培安知道王朝明拿自己开涮,轻轻捅了他一下,戏谑地责怪他心太“坏”,竟为自己挖坑,让自己挨揍。
愉快的相识之后,王朝明为了让肖培安提前进入角色,就领着肖培安来到菜园,向他介绍哪些地块种小麦玉米、哪些地块种时令蔬菜。
肖培安担心会影响学习,王朝明肯定地说不会,鼓励他只要调节好时间,干农活儿就当是休息大脑,又说为什么找品学兼优的他接替自己,因为找品行不好、没有爱心的人就照顾不好于奶奶;学习不优秀、智商不高又会耽误学习,富裕人家的孩子丰衣足食不屑得赚这份口粮,所以找他肖培安刚刚好。
肖培安又问如果干活儿晚了学校关了大门又怎么回去?王朝明让他不用担心这个问题,先把菜地洇了,等回去时自然有奇妙而又刺激的办法,会亲自给他做示范。
教室里,艾光英、许习懦与一女同学还在学习,艾光英回头看了看许习懦又看了看女同学,两人都没有回宿舍休息的意思,她有些着急了。
同时焦急的还有许习懦,他左顾右盼实在坐不住了,两眼骨碌骨碌转着想着计策,他想:艾光英学习刻苦是出了名的,自己越是在这儿同她熬时间她越是不走;艾光英不走正好,可还有那个女同学在这儿就碍事了,得想法子把那女同学支开。于是,他合上书本走出了教室。
艾光英见许习懦走出了教室心里轻松了一半,就问那女同学怎么还不走,女同学回答要同她一块走,艾光英就撵她先走,说自己再学一会。女同学不知艾光英的真实意图,非要等着与艾光英一块走,弄得艾光英无可奈何又无计可施。
这时,教室外突然响起了“啊呜啊呜”的不伦不类的怪叫声,女同学与艾光英确实感到了恐惧,因学校西墙外是一片山野,没有任何村庄和建筑,而且听说还常有野兽出没。两人紧张得看向窗外又面面相觑,最后匆忙收拾书本、熄灯走出教室。
艾光英走出教室没几步便又不走了,心想:说不定今晚儿就是最好的机会,虽说这叫声有点儿吓人,可在学校里面能有多大的野兽?再说自己让这爱情熬得心焦于是,她决定回去。女同学问艾光英为什么不走了,艾光英撒谎说教室门忘记了锁,她要回去锁门,不等女同学同意就跑着返回教室。
女同学自己走害怕,欲尾随艾光英进入教室,忽见西墙角有一模糊的影子,吓得惊问是谁,那影子立马不见,顷刻间在墙角来回移动、伸缩,女同学不知是何怪物,吓得魂不附体,大叫一声“亲娘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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