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那丫鬟听到秦落染的话不但没有抬起头来，反而把头埋得更低了。

夏烟一把抓起她的头发强迫她抬起头来，“好大的胆子，见到王妃不但不行礼，还连王妃的话也胆敢不听！”

秦落染一看那丫鬟的脸，直接呵呵出声，“哟，这不是柳儿吗，怎么，你不在偏院好好伺候你家小姐，跑到本王妃这里来干什么？”

“大小姐冤枉啊，奴婢只不过是路过……”

“呵，这话你信吗？本王妃的院子和你家小姐的偏院都不在一个方向，闭着眼睛也不会走到这边来！”

秦落染的凌烟阁是整个相府除了秦父秦母的院子以外位置最好的院子，而偏院则在相府最偏僻的南面，离得老远了，而且她父亲已经严令不准偏院的人随便到这边来，说什么路过，简直说话不过脑子。

“奴婢真的只是路过，大小姐何必为难奴婢，奴婢……”

柳儿还想狡辩，秦落染轻轻一笑，“来人，柳儿冲撞了本王妃，拖下去，杖责三十！”

秦落染的话音刚落，夏烟和秋蝉就架起了柳儿往外拖，柳儿这才慌了，急忙大喊，“大小姐，不，王妃饶命啊，奴婢不是故意的，奴婢……”三十大板打下去，她还能有命在吗？

“堵上嘴，打完扔去偏院，还有，不准请大夫！”  她倒是要看看她那个庶出的妹妹秦云依看到自己的心腹丫鬟被打得半死会是什么反应，她正愁没有好的借口收拾她和她那个不要脸的姨娘呢，她就自己送上门来了，还真是想睡觉就来个枕头。

“是，王妃。”秋蝉听到秦落染的吩咐，看到不远处有个小丫鬟在擦栏杆，直接过去把她手里的抹布拿过来塞到柳儿的嘴里。

不一会儿，外面就传来了打板子的声音和柳儿呜呜的哭泣声，秦落染听着心里一点儿感觉也没有。

上一世，相府的灭亡她的好妹妹可是没少出力呢，虽然最后也没得善终，不过谁让她与虎谋皮又贪心不足呢。

柳儿作为秦云依的心腹丫鬟，那些丧尽天良的事也没少参与，这样的人，死不足惜。

.........

秦落染在凌烟阁休息了没多一会儿，秦母就让人来喊她去吃饭。

秦家说起来只能算京城的新贵，她爹是寒门状元，她的祖父祖母只有她爹一个儿子，两人年轻时为了供她爹读书，熬垮了身子，到京城来也么享几年福就去了。

她爹和她娘十多年恩爱如昔，虽然如今高居相位，但是，这么多年，除了有一次她娘回了外祖家被秦云依的姨娘用下三滥的手段算计了而外，没有碰过别的女人。

所以秦家的人是真的少，除了她，弟弟秦睿和爹娘，就只有被她爹发配到偏院的秦云依母女。

一般情况下，秦云依和她姨娘是不允许出偏院的。

所以，秦落染的归宁宴也只是一家人在清风堂的花厅简简单单地吃了顿丰盛的午膳。

不过，秦落染发现，她爹对离君彦的态度已经比才进门那会儿好了不知多少倍，之前还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现在连贤婿都喊上了。

还有他弟弟秦睿，一口一个姐夫，别提多顺口了，不用想，肯定是离君彦准备的那些礼物起作用了。

没想到离君彦一个常年混迹沙场的人居然有这样的本事，他说要做一个合格的丈夫，还真是言出必行啊，不过这也太合格了点儿。

秦落染有些意外地看了看他一眼，刚好离君彦也看她，两人视线交汇，离君彦冲她挑挑眉，秦落染淡淡地别过眼，专心吃东西。

秦母发现了两人的动作，心里越发开心了。

一家人愉快地用完了午膳，下人刚送上茶水和水果，外面就传来了吵闹声，声音还有些尖锐。

听着那尖锐的声音，秦母都忍不住皱眉，“红秀，去看看，外面是谁，这么没有规矩！”今天是她的女儿回门的日子，谁来找晦气她跟谁没完。

“是，夫人。”红秀应了一声转身出去了。

秦落染则是淡定地喝着茶，门外是谁，她心里比谁都清楚。

很快，红秀就回来了，走到秦母身边小声道：“夫人，是二小姐和云姨娘。”

“她们怎么来了，赶紧让人把她们带走！”听到二小姐和云姨娘几个字，秦母一阵恶心，她这辈子顺风顺水，在娘家的时候父母哥哥宠，成亲后丈夫宠，儿子女儿也听话成器，唯一糟心的就是云姨娘母女。

云姨娘本来是秦母院子里的丫鬟，秦母只是回了一趟娘家，她就设计爬上了秦父的床，还是用了那等下三滥的手段，命也挺硬，打了三十大板也没死，居然还生平安生下了女儿。

说来云姨娘能有个姨娘的名分，又顺利生下女儿，还多亏了秦落染的祖母，若不然，秦母早就一碗汤药送走了她们母女。

还好秦父自从那晚之后再没看过云姨娘一眼，还直接把云姨娘发配到了相府最偏僻的院子，不然秦母早就呕死了。

云姨娘不是没想过用自己的女儿来翻身，不过她自己是丫鬟出身，眼皮子浅，上不了台面，教出来的女儿还不如她，出来了几次都是丢人现眼，害得秦父没少没同僚嘲笑，所以，干脆下令不让她们母女出偏院。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原因就是秦父每次看到她们母女就会想起自己被算计，对不起自己的夫人，心里就不舒服。

母女俩这些年也还算安分，至少明面上是这样的，像今天这样直接大吵大闹到众人面前的还是第一次。

红秀得了秦母的吩咐，正要出去，秦云依就冲破阻拦的下人跑了进来，边跑还边大喊大叫，“父亲，父亲，你要给女儿做主啊，父亲。”

外面没进来的云姨娘也在那里大喊，“老爷，老爷……”

秦母听见这声音就心烦，给红秀使了一个眼神，红秀出后不一会云姨娘的声音就听不见了。

秦父正跟离君彦说着事情呢，听到秦云依大喊大叫的也是不悦地皱了皱眉，看着秦云依毫无教养礼仪的样子，怒声呵斥道：“不顾仪态，大呼小叫的成何体统！”对这个女儿，他是真的不喜，跟她那个娘一样上不了台面，要不是当年他母亲坚持，他都不会让她出生。

“父亲，我知道您不喜欢姨娘，也不喜欢女儿，可是这一次您得给女儿做主啊，不然女儿真的没法活了……呜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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