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我们已经赎罪了
“苏颜，你记不记得，你初中那会可凶了。”
“我那会哪凶了啊。”
“还不凶，我就是不小心碰了你一下，你就凶神恶煞的瞪我。”
“拜托，你碰掉了我的早餐，我当时很饿好不好。”
“我说了赔你早餐，你又不要。”
“我哪敢要，学校喜欢你的女孩子那么疯狂，我会被群殴打的。”
“所以，你才不敢靠近我？”齐辰的眼神落寞。
我扯了扯嘴角的笑了笑，“初中那会，是最幸福的时光。”
“是啊，最美好的记忆。”齐辰也笑了。
“好了，你该走了。”我收起脸上的笑意，认真的对着齐辰道。
他肯定又是瞒着他妈妈偷偷跑来的吧。
齐辰倔强的摇头，“我是来保护你的，绝不走。”
“为了我，跟你妈妈争锋相对，不值得。”我叹息道。
齐辰满脸的认真，“值得。”
“颜颜。”
我惊讶的扭头看向妈妈，她睁开了眼，正轻声的唤我。
我喜极而泣，连忙握上妈妈的手，“你终于醒来了。”
“阿姨想吃什么，我去买。”齐辰自高奋勇道。
妈妈看了眼齐辰，眉头紧锁，语气也很疏离道，“不用。”
“我去买吧。”我道。
我拿了个口罩的戴起。
那群声讨的人真的不在医院，真的被齐辰赶走了。
妈妈昏迷了这么久刚醒，最好是喝粥的，我来到粥店，打包了一份瘦肉粥。
粥店的旁边是一家蛋糕店。
看着橱窗里漂亮精致的蛋糕，我紧绷的脸上露出一丝久违的舒心的笑容。
“这是要买蛋糕吗？”蛋糕店的人出来问，我连忙摇头，拉了下口罩的跑了。
我哪有资格过什么生日。
病房的门口站着婆婆。
她一见我，就抢过我手中的瘦肉粥，直接甩到了地上。
尖酸刻薄道，“你们这种人，哪配喝稀饭，就应该直接吃馊食。”
我紧抿着唇，蹲下身的去清理掉在地上的瘦肉粥。
婆婆也蹲下身，狠狠的甩了我一巴掌，怒气横生的道，“你们已经毁了我的丈夫了，我不能让你们毁了我的儿子。”
我的手僵住，努力的张了张嘴，“我没想毁了一沉。”
就算我恨他，但我绝对不会去毁了他。
我也从未想过跟顾一沉同归于尽。
“二年，分居二年，不在一起二年，就会自动判离婚，你赶紧滚出桐城。”婆婆命令道。
“我弟弟还被拘留着，我妈妈昏迷了这么久才刚醒，我，我不能马上离开。”我解释着。
“怎么，你这个吸血虫，是想吸干一沉的血，拉着他当垫背啊。”婆婆大吼着，她手中拿着的包往我头上砸来。
我没反手，任由婆婆打着。
她打累了，总会停下来的。
病房的门突然被打开，妈妈扶着门的站在那。
婆婆穿着高跟鞋往我肚子上一踹，我闷哼疼的捂住肚子。
“住手，别打我女儿。”妈妈颤抖着声音，沙哑着道。
“我打你女儿怎么了，苏文生的老婆，你就该去死，不然这样，你马上去死我就不打你女儿了……”婆婆阴森森的说着。
妈妈转身，她走进病房里，搬了把凳子的踩上去，最后，坐上了病房的阳台。
我的呼吸像是被谁掐住。
我盯着坐在阳台上的妈妈，只剩下摇头。
“别伤害我女儿了，我死就行。”妈妈对着婆婆道。
婆婆冷哼着，“好啊，去死啊。”
“不要。”我的声音从心底里吼出来。
“我们凭什么就该死，你们是受害者，难倒我们就不是受害者吗，我爸爸也死了，我妈妈也和你一样失去了丈夫，我们的痛苦，一点都不比你们少，凭什么啊，为什么我们要承受这么多……”我大哭着道。
妈妈的眼泪从干枯的眼眶滑掉，“颜颜，没有妈妈拖累你，你会活的更好的。”
“不，没有妈妈，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我泪眼迷离的道着。
“至于你，我伺候了你七年，任你差遣了七年，也该够了，你给我走，走啊。”我怒瞪着婆婆，伸手指着走廊。
婆婆眯着眼，就要伸手推我，我避开了，她没推到我，自己打了个踉跄，撞到了墙上。
我厉声的对着门口的保镖道，“还不赶紧送老夫人回去，如果老夫人出了什么事，你们承担得起吗？”
保镖把婆婆扶走了。
我往病房的地上一跪，“妈，十五年了，我们已经赎罪了，我们不该任凭他们打骂，活的连猪狗都不如，我们，该为自己而活了，所以，你下来，好不好？”
妈妈的眼泪一直流着，我跪着走到窗户前，伸手拉下妈妈。
妈妈抱着我，崩溃的大哭着。
哭出这十五年来所有的委屈。
“这是，怎么了？”
我扭过头，看着提着一个蛋糕，很茫然的站在病房门口的齐辰。
齐辰又道，“我，我就是出去买这个。”他特意提起手中的蛋糕。
妈妈抹了下眼泪，又给我擦着眼泪，“对，今天是颜颜生日，怎么能哭呢。”
“是啊，生日怎么能哭呢，苏颜我跟你说，每年你生日这天我都会去买一个蛋糕，我盼望着哪天能见着你，给你过生日，没想到实现了，而你们的所有苦难，也会从今天开始消失的，放心，我一定会保护你们的。”齐辰承诺道。
妈妈终于会心的对着齐辰笑了笑。
齐辰傻笑的摸了摸头，赶紧拆开蛋糕盒子，插起蜡烛。
“今天的寿星，吹蜡烛许愿吧。”
对着生日蛋糕，我虔诚的双手紧握，闭上双眼的许愿。
“许的什么愿啊，诶苏颜，我这照片拍的漂亮吧。”齐辰又问我，又把手机递在我面前。
照片里，我面带微笑的许愿。
平静的，就像是岁月静好。
“我发朋友圈啦，我要更多的人祝福你生日快乐。”齐辰又道。
我想抢齐辰的手机，但没抢到，只能无奈道，“吃蛋糕啦。”
说完，我把奶油往齐辰的脸上一抹。
齐辰啊啊大叫的要往我脸上抹蛋糕。
突然的，我感觉到一道凌厉的目光在盯着我看。
我心慌的如芒在背，连忙往病房门口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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