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1章 来势汹汹
“小喜,跟我出去一趟。”
她拿着刚出炉的香喷喷的点心送去给小姐,苏轻眉并没看向她手中的食盒,而是一副要出门的模样。
“好,小姐,咱们是要回家吗?”小喜眼巴巴地。
“嗯,也该是时候回去了,不过咱们先要去向皇上辞行。”苏轻眉有些无奈。
住在宫里就是这般不自由,一举一动都要受人牵制,虽然她有出宫的令牌,但不辞而别,未免负了皇帝的一番心意,总要当面向皇帝和太后告辞才是。
她带着小喜出了临华殿,前往御书房求见皇帝。
昨日她已经向太后透露了要出宫之意,太后并未多说什么,虽然面露不舍,却也没有出言挽留,苏轻眉就知道自己还是越早离开越好。
本来她就想走,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苏轻眉以为皇帝会主动下旨放她出宫,可这道出宫的旨意左等不来,右等不来,她已经不想再等下去了,索性直接去找皇帝辞行。
没想到,在御书房的门口,她被拦住,根本没有见到皇帝。
御前侍卫面无表情地告诉她,皇帝有旨,谁也不见。
苏轻眉只好又带小喜回了临华殿。
五日后,她才知道皇帝不见她的原因。
因为皇帝病了。
皇帝这场病来势汹汹,太医院的太医们全都被召到了皇帝的龙榻之前,每个人都施展了浑身本事给皇帝诊病。
可皇帝的病情却未见丝毫起色,反而一日比一日更加沉重。
到现在为止,已经是整整三日昏迷不醒,并且滴水未进,听说连药也喂不进去了。
太医们束手无策,群臣亦是抓心挠肝。
京城的名医被一个个召进宫来给皇帝治病,却谁也没胆子敢给皇帝开药方,又一个个全都被轰了出去。
太后和孟皇后这几天哪还有心思顾及三皇子的婚期,全都守在皇帝的御榻之前。
要是换作平时,遇到这种情况早就有人来传召苏轻眉去为皇帝诊病,可苏轻眉知道这个消息,已经是在皇帝发病第五日后,皇帝的生命已经岌岌可危,才打发人来请她去为皇帝诊病。
来请她的那位倒是个熟人。
“刘太医。”
苏轻眉看到来人时,微微奇怪。
刘太医额头冒汗,神色尴尬,有些不知如何开口。
他也不想接这个任务,怎奈是太医院首郭长青愣是把这差事交给了他,他不来也不行。
“苏姑娘,下官此来,实在是有一个不情之请。”
他对苏轻眉拱拱手,态度依然不失敬重,然后开门见山地说明了来意。
来请苏轻眉,实在是到了迫不得已的地步,因为除了她之外,怕是没有人能让皇帝陛下转危为安了。
之前他一直不明白,为何宫里放着这样一位神医不请,直到皇帝快要咽气了,才在太后的坚持下,不得不来请。
后来他才听得同僚们说起了这其中微妙的关系。
苏轻眉已经不是之前那个灸手可热,人人都争着抢着要巴结的神医姑娘了,她当众拒了三位皇子的求婚,等于是当众打了皇家的脸面。
皇帝岂能不恼?
这不,就连苏轻眉治好了景王殿下这样的大功,皇帝都没有半点赏赐,还让景王立马迁出了临华殿,看样子是真的恼了。
至今没有降下治罪苏轻眉的诏书,怕也是因为记得苏轻眉曾经治好了太后的病,故而给她留了几分面子。
皇帝这场病来得突然,怕就是被苏轻眉气出来的。
她就是罪魁祸首。
如果不是太后一力护持,孟皇后早就下旨将苏轻眉抓起来治罪了。
苏轻眉听了之后,几乎没有半点犹豫:“好,我这就随你前去。”
她直接背起医箱,叮嘱小喜留在这里,不得出门。
刘太医怔怔看着她,心里又是惭愧又是感动,呐呐道:“苏、苏姑娘,这、这次一去,吉凶未知,您……千万要想好。”
她要是一旦出手给皇上治病,治得好自然无事,要是万一没治好,那后果……
刘太医来之前就知道这是个烫手的山芋,他不愿来做这坑人的事情,却又担心苏轻眉真的一口拒绝,那皇上怕是真的要危险了。
苏轻眉点点头:“我知道。”
刘太医忍不住还想提醒她几句:“苏姑娘……”
“我全都明白,谢谢刘太医的好意,治病救人乃是医者本份,不管发生任何事情,我都不会见死不救。”
苏轻眉说完,就背着医箱出了房门,上了门外等候的马车。
一路畅行无阻。
到了皇帝的寝殿,还没进殿门就听得里面一片鸦雀无声,所有人走动都轻悄的不敢发出半点动静。
刘太医心里石头稍稍落地。
没有哭声,说明皇帝陛下还健在。
他在前引路,苏轻眉背着医箱紧随其后,一直来到寝殿门口。
刘太医示意苏轻眉在殿外稍候,自己进去禀报。
苏轻眉立在廊下,目光一扫间,看到好几张熟悉的面孔。
有孟皇后身边贴身的宫女冷秋,亦有太后身边的玉湖姑姑,还有程贵妃和陈妃身边的贴身宫女。
由此可见,这几位一定都在殿里,守在皇帝的身边。
除了玉湖,旁人都对她视而不见,有的还露出恨意和厌恶之色。
玉湖也只是对她微微点了下头,目露忧色,似乎想说什么,但当着众人的面前又不便开口。
只是在旁人没留意的时候,对她悄悄使了个眼色。
那意思应该是对她说,太后娘娘也在,让她只管放心,不管发生什么事自有太后娘娘替她顶着。
苏轻眉轻轻颔首,心里升起一抹暖流。
片刻后,刘太医就掀帘而出,对她示意。
苏轻眉负着药箱,一步步走进寝殿之中。
刚一入殿就闻到一股浓烈之极的药味,很是刺鼻,她吸了两口,眉头轻蹙。
皇帝的寝殿极大,外面的正厅坐满了人,有深重皇帝器重的大臣还有品级不低的嫔妃。
看到苏轻眉的时候,各人脸上表情怪异,却谁也没有开口。
太后、孟皇后还有程贵妃、陈妃等人还有一众太医则全都在内室。
苏轻眉脚步轻盈,随刘太医进了内室。
房间里有龙涎香的气息幽然散发,暂时压住了刺鼻的药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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