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校园世界
许玖柒睁开眼，看着雪白的天花板，觉得自己脑子有些转不过来，她移眼看到床边趴着个人，她有些愣神的看着这人，看了许久。
床上人的动静惊醒了睡着的人，只见这人睡眼惺忪却又强撑着精神望来，随后惊喜的展露了笑容，她道：“你终于醒了！”
顾伊按了旁边的响铃通知了护士。她甚至舍不得移开眼，目光贪婪的捕捉着面前人的全部。
当时，顾伊察觉到事情有些不对，她慌乱的看了看周围，直接拿东西砸门而入，刚把门砸开，便看到那人躺倒在地上，她感觉那一刻，自己心跳都停了。
她手忙脚乱过去，甚至不敢乱动对方。只是呼喊着对方的名字，一边手颤颤巍巍的拨打了救护电话。
在把许玖柒送来的时候，详细检查下来，似乎没有出什么大问题，只是身体有些许的营养不良，可她就是没有原因的陷入昏迷。
顾伊很担心对方的状况，一直守在床边，直到刚刚睡去。
顾伊看着有些茫然的对方，很耐心的等对方脑子放空或者思索。
只是不知为何，顾伊在对上对方眼的那一瞬间，忽的就感到心安，与那天下午看到对方时的差别很大。
许玖柒好似还没回过魂似的，看着对方脸颊上贴的创可贴，过了一会她说道：“怎么受伤了？”她带着些呢喃的气音，像是说话让她感到很疲倦。
顾伊摸了摸脸上的创可贴，只是说道：“没什么，小划伤而已。”是她砸门的时候被碎片溅射划到的，但这只是小伤罢了，比起当时看到的画面而言，她根本感觉不到这丁点儿痛感。
脑海中的一些画面一闪而过。
许玖柒想起了自己陷入昏迷前看到的画面，那人就像是迎着光朝她走来的那般，她脸上划拉着一道血痕，像是被什么东西溅射到了，可是她却毫不在乎，那么着急而又坚定的朝她跑来。
她呼喊着她的名字，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却又一阵阵的传到她心里。
一时之间，好似对方的脸跟谁的脸重合了一样。那人也是同样的，焦急的朝她奔来，但却抓不住她。
许玖柒觉得自己头有些胀胀的，恰好此时医生来了，做了个大概的检查后。
最后结果是没有什么大问题，最好是静心休养一段时间。
当医生出去后，病房里恢复了安静。
两人视线再次相望，许玖柒想伸手去触碰对方，却忘了自己受伤正打着点滴。顾伊连忙握着许玖柒的手，不想让对方吃力的抬手。
顾伊什么也没有问，即便根据她所看到的、感知到的事情来讲，这一切很奇妙又不可思议。
可她却不想做什么让对方为难的事情。
顾伊捧着对方的手，轻吻指尖，她说道：“幸好你没事，不然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扑通扑通’
许玖柒感觉自己的心跳声很大，似乎在那一瞬间，她第一次感觉到了什么是心动。
也或许，当对方在跑过来的那个时候，这个身影就彻底的印在她脑海之中，难以忘怀。
有一点奇妙，喜欢与好感，似乎只隔了薄薄一层，当破开的时候，那种缠绵与甜蜜的愉悦感，全然是不同的。
“我……”许玖柒抿着唇，最后只是移开视线说道，“我有点饿了。”
满嘴开火车的时候，说的话总是可以不过脑子，但当真认真起来的时候，有些话憋在嘴边却没办法说出来。
顾伊放下了对方的手，并且为她掖好被子，最后摸了摸她脑袋。
“我去帮你买点粥回来吧，先吃点清淡的，等过段时间再带你去吃好吃的，好不好？”顾伊温声说道。
她就像是哄小孩一样，带着点宠溺哄骗的语气，但又很温柔。
许玖柒感受着对方爱的摸头，眨了眨眼点头说道：“好，都听你的。”
顾伊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觉对方看她的眼神跟之前好像有那么点不同，感觉自己好像是对方最亲近的人一样，让她心有点意动。
“那你等我。”顾伊说罢，起身想走，却感觉自己衣角被轻轻拉住。
顾伊疑惑的看去，只见对方抿着唇，眼神有些飘忽不定。
“怎么了？”顾伊耐心问道。
“……没事。”
对方那双有些湿润亮晶晶的大眼，直勾勾的看着她，顾伊克制了一下自己，最后只是附身亲了一下对方的额心。
这次许玖柒没有再拉着她，只是目送对方的背影。
房间内一时之间，只剩许玖柒的呼吸声，她忽然说道：“你还不出来吗？”
“咦，你知道我在？”
一个身影忽的出现，也不知是从何而来，像是灵异片现场。
“我只是……有那么种感觉而已。”许玖柒平静说道。她就是有那么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也或许是直觉，就当时诈一诈了，毕竟诈对了那她就显得有些帅了。
“所以你是故意支开她的？”那人若有所思的说道。
“你到底是什么人……”许玖柒看向了那人，点出了对方的名字，“林清月？”
林清月把发撩至而后，她道：“名字都是代号，你想这么叫也行，这都不重要。”
许玖柒谨慎问道：“那什么是重要的？”
从那天林清月跟系统一起不见的时候，她就有了种种猜测，奈何她一个都证实不了。
正巧，林清月这个时间点出现，她倒是想看看，对方忽然的出现，到底是想跟她说什么。
林清月露出一个笑容，很是清秀美丽，是一种跟顾伊不同的美感，带着点内敛与神秘，她说道“比如……我们要不要合作？”
“什么合作，你详细说来听听？”许玖柒认真说道。
林清月本来还没这么想的，只是她忽然的就觉得，或许这也是个机会。
“我单知道她喜欢你，却也没有想过她会为你做到这个地步。”林清月这么说道。
“不要跟我谜语人，有事就直说，我不耐听这些神神叨叨的。”许玖柒直白的说道。
林清月沉默了一会，看着对方那像是催促的挑眉，她叹了口气。
“简单的来说就是，我想请求你拯救这个世界，或者说是拯救这些世界。”
这话一出来，轮到许玖柒沉默了。她何德何能。
“我不知道在你眼里，顾伊是个什么角色，我也不知道你身上的那个玩意，具体是怎么跟你说的，但我要告诉你的是，如果你真的按照它说的做，那可能会带来无法挽回的后果，这个世界可能会因此而崩盘。”
“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不是真的？”许玖柒狐疑的看着她，虽然她也没想过按照系统说的话做，但对方这么说的时候，她就下意识的怼了一下。
林清月并没有被质疑的恼怒感，她只是平静说道：“我不需要你相信我。”
许玖柒知道对方的言下之意，信不信她不重要，重要的是她现在真的能在这种情况之下，直接放下顾伊吗？
或者说在她刚经历那些事的当下，她真的会不假思索的怀疑顾伊吗？她做不到这样，或者说要是对方做这么多的目的，就是想骗她，那么在当下，她只能说她确实被骗了。
可没有证据的情况下，许玖柒不愿意第一时间怀疑顾伊。
“你倒是……算的够清楚的。”许玖柒看着对方那有着些淡漠的表情，倒是的想起了当初对这人的第一印象。
“选择你的人不是我，是她。”林清月说道。
林清月也没有想到，她本只以为顾伊只是对这个人有所好感，却没想到那人能为她突破了自己。
“那么你们的身份到底是什么，顾伊是什么身份，命运之子？女主？”许玖柒发出疑问。
“你可以这么说，她是这个世界重要的瑰宝。”林清月解释道，“把你带来的那个东西目的就是想用你的死，跟她搭上一种因果链，从而窃取这个世界能量。除了你这样的以外，还有别的类型，比如跟她争夺什么。”
林清月尽量按照对方能理解的话语把事情说明白。
“我这样的？”许玖柒皱眉。
“是。”林清月点了点头，“世界本质上是没有剧情这种东西的，但它就等于是强迫性与这个世界签下了一个对赌协议。我之所以说的是这些世界们，是因为此前的世界都被那些东西毁了，顾伊只好把残破的世界缝补在一起，尽量保留它们。”
许玖柒一时半会不知道说什么，良久她问道：“为什么顾伊她……”
林清月似乎知道她想问什么，说道：“实际上确实每个世界都应该会有一个或者多个世界的宠儿，但顾伊所掌控的世界没有，所以她能做到这些事。她本不应该降至世界内部，因为被强制安排的剧情他们是很难打破的。”
“就如同之前破碎的那些世界一样，他们专挑弱小没有反抗能力的世界，一步步蚕食。但她已经退无可退了，如果她不反抗，就等于把一切拱手让人。”
许玖柒抓了抓头发，只觉一时半会太多信息量涌入脑海之中。她总结般说道：“也就是说，就如同我被强制剧情杀一样，实际上在顾伊那边，也有她的……强制剧情？”
地位的不平等，让她没有反抗的能力，但如果顾伊那边也是同样如此，即便对方能力比她强，那那人是如何脱离掌控的？
“嗯……说实话她原本应该会针对你才是，然后因此导致你的死亡，这是他们的目的。”林清月低声说道。
许玖柒有些听明白了。
也就是说，如果她的死亡跟顾伊牵连上关系，就能因此获利。而在此之前有许多弱小的世界遭罪了。
而世界之中连个对抗者都没有的顾伊，只能亲身下场。
“当她那么选择了之后，她就跟普通人没有什么区别。”林清月说道。“只是你的出现让我看到了转机，我不知道为什么，你似乎能让她变得很不一样，她很看重你。”
于是林清月冒着风险，当那个时间段选择了那样做，就是为了能够赶在那个短短的时间里，让她们破除之前的事。
林清月在当时没有办法跟许玖柒直说，只得通过拐弯抹角的方式。但顾伊做的却比她想象的还要多，也是直到如此，她觉得或许顾伊的选择没有错。
“那么那个系统也是你弄走的？”许玖柒说道。
“是，我是故意的，不过只能做到屏蔽它，这样才能最大限制防止他们继续插手。但也仅限于此，再多的就没有办法了。”林清月说道。
“我本想着如果你真的没救了，在最后一秒把你偷渡出去，因为这样你就不会真死在这里，而是跟我之前一样，会被抹除存在的痕迹，而顾伊也就不会出事。你可能不知道，如果你死了那你不受控制的那段时间写下的遗书会把一切拉扯会原点。”
“我想，你应该也不希望自己的人生终结在这里吧，帮她也等于你能存活，我们是双赢的。”
不过那样做的后果，是自己的彻底消失。但林清月并不想把这个事说出来，那太像是卖可怜了。
林清月只是想着，那样也算是报答了顾伊当初的帮忙。
许玖柒忽然问道：“如果我在这里死了，就是……真的死了吗？”
林清月皱眉，她说道：“难道你不是被他们签订了契约吗？”
“什么契约？”许玖柒冷静问道。她察觉到有什么信息差。
“你还记得你是谁吗？”林清月严肃的问道。
“我……”
许玖柒只觉得脑壳疼的厉害，此时说道这里，她才发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她之前一直以来的游戏心态是从何而来的，为什么她心里一直不把自己的命当一回事。
虽然她是有那么点乐子人性格，但怎么说也不该那样。
林清月像是看懂了什么，她咬着手指甲，思索着说道：“我也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情况。按照我得知的情况，之前那些人都是许了心愿，因此只能用自己的命来偿还心愿了。”
许玖柒有些恼，只觉自己怎么犯了这样大的失误。但她好像真的什么也想不起来。
但是总体而言，比起系统那一方，她还是更信赖顾伊这一方。也或许只是一种感情偏向，指不定到时候被骗的裤衩都没了。
“你之前说合作是吧？”许玖柒叹了一口。
“是。”林清月认真的点了点头。
许玖柒看着林清月，问道：“具体我要做什么？”
“根据我观察，不需要你做什么，你保证自己不死就行了。就如同这一次。”
“……”
许玖柒有些无奈：“这好像我也保证不了。”
毕竟这一次她也不是自己救活自己的。
“当我们一次次赢得胜利的时候，那个时候我们终将会变得强大的。”林清月坚定的说道。“就像是你这一次存活了一样，当你一次次逃离他们给你定下的命运，你也会反过来能强到脱离他们的控制。所以我们是双赢的。”
许玖柒不知道她在对谁这么信任，但也不好反驳，只得点了点头。她好像上了条贼船，但是没有回头路了，那边的系统口口声声说道死了能回去原本的世界，可她连自己原本的世界在哪都不清楚，谈何回去呢？
难不成她真要用命去赌那个系统话语的真实性吗？必然不是她会做的事情。
“那么说来，如果顾伊既是这个世界的掌控者，现在又是自己当起了这个世界的主角，那么你是……？”许玖柒有些疑问。
“我？我只是破碎世界意识的合成，我们都是失败者，只是运气好一点，还有残渣罢了。”林清月有些失落。“有更多的世界，连残留也没有，我们太过弱小了。”
许玖柒看着林清月的表情，她忽然觉得，这种帮助她们的感觉，好像也不是很差。
啊所以她果然本质上，是个好人，而不是渣。许玖柒这么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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