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四百五十二章 真假
距离狐岐山不下千万里距离的一座山头，一名魁梧壮汉坐在地面之上听着下属禀告此次与蛟蜥一族一番激战的伤亡情况。
远处天际血色晨曦升起，犹如血液铺满万里云层，金色余晖从云层缝隙透过，落在这名壮汉那双冲天牛角之上，将那半截断角照耀得清清楚楚，火红的血液从头皮之下不断渗透而出，显得异常的狰狞可怖。
青牛壮汉却并不在意，任凭血液顺着衣袍流下，与早已经被血液侵染成红色的土地混为一体。
“盟主，伤亡太大了！我族之人已经损伤了将近三成。”手下人一脸痛惜道。
“三成罢了！只要能得到繁衍之地，这点伤亡算什么？”
葛青牛站起身来，眸光之中却满是坚毅，他抬头望着天空道：“如今乱灵之地灵气恢复，霓凰圣族倒行逆施，蛟蜥一族助纣为虐，大家都看着吧！总有一天妖星百族之上的所有种族都会站起来反抗霓凰圣族！”
“到时候我们走出这片天空，伐圣联盟中所有种族，皆能各自去乱灵之地找个灵气充裕星球安置，子孙后代皆有栖息之地，再不用时时担忧受到其他种族的侵扰！”
听到葛青牛之言，剩下的诸多妖族均是心驰神往。
妖星很大，可生活百族之多，便显得有些拥挤了。
特别是几乎每一个妖族，生育力都比较低下。
维持族内高手数量的另外一个大的渠道，便是繁殖许多未曾诞生灵智的野兽来，唯有如此，才能从庞大的基数中源源不断的产出妖修。
可是妖星就只有这么大，如何容许一族不断的繁殖野兽数量？所以自从玄凰妖帝将上千妖族聚集在妖星之上后，便一直伴随着杀戮与抢夺资源，除了霓凰圣族能置身事外以外，其余种族都有被覆灭的危险。
如此下来，千族成了百族，继续待下去，任何一个种族都有被淘汰的危险。
现在好不容易等到乱灵之地灵气劫难消失，霓凰圣族却以当初玄凰妖帝布下的大阵阻拦自己众多妖修，这让妖星之上数十个种族当场结成伐圣联盟，开始与霓凰圣族展开血战。
蛟蜥一族世代臣服听命于霓凰圣族，伐圣联盟这一次正是在蛮牛一族的高手葛青牛的带领下与蛟蜥一族交战。
葛青牛是伐圣联盟四大盟主之一，修为到了妖王高级之境，是整个妖星上都排得上名号的高手。
不过那蛟蜥一族的第一高手蛟白也非泛泛之辈，虽然只是妖王中级巅峰，可因为其血脉中有一丝蛟龙之血，与葛青牛也是斗了个不相上下，双方在这血阳盆地僵持了将近三月时间。
“唉！那天妖狐一族的狐姥姥若是愿意出手便好了，传闻那狐姥姥修为可是到了双王之境。”（与人族修士离道相等。）
“是啊！她若是愿意出手，这小小的蛟蜥一族根本就不是对手。”
“哼！那狐姥姥传闻活了两三千年，你以为她是如何活这么久的？都是蜷缩在狐岐山做缩头乌龟罢了。”
葛青牛眸光中同样满是寒意，他派人拜访天妖狐的狐姥姥不止一次，可每次都是碰壁，若不是怕再次招惹强敌，狐姥姥这般不识抬举，他也早就带着伐圣联盟将其灭族了！
“噫！”
忽的，葛青牛猛地往狐岐山方向望去，根据他恐怖的神念探查，发现在狐岐山那个方向有一道强横至极的气息逐渐消亡！
葛青牛立马提起身形飞上高处，远远的朝着原本堪比山岳的狐岐山上的神椿树望去。
入目所见，神椿树枯萎暗黄，落叶纷纷，葛青牛那双铜铃般双眼猛地一睁。
“神椿树……怎么枯萎了？”
葛青牛见状，立马将神念往狐岐山方向覆盖过去。
以往有狐姥姥在，他的神念每每探查到狐岐山附近，便如同是遇见了一堵无形的高墙，根本无法突破半寸。
可如今，他的神念不受丝毫阻碍，一直蔓延到了神椿树周围！
当葛青牛探查到神椿树上那股前横的气息当真是已经完全消失后，葛青牛登时大笑道：“哈哈！诸位，那狐姥姥已死，只怕是寿元尽了！”
“她狐姥姥不识抬举，三番两次拒绝我等，何不如去覆灭了天妖狐一族，将那神椿树之木夺了！”
“狐姥姥当真死了吗？”
人群中一阵哗然，个个心头都有些难以想象。
在场所有人几乎在开启灵智时便知晓了狐姥姥的存在，甚至是很多人的父辈、祖辈，都比不上狐姥姥年长，狐姥姥当真是妖星之上的一颗常青树，便是有人说她能活一万年，估计都有人相信。
此番才讨论到她，竟然便死了？
葛青牛大笑道：“诸位若有怀疑，随我一同去狐岐山一看便知！”
言罢之后，葛青牛直接化为一道青光，向着狐岐山赶去。
人群中见状，纷纷动了心思。
那神椿树可是一大神木，何人不起心思？
顿时一头头妖兽冲天而起，犹如蝗虫过境隐天蔽日，向狐岐山的方向呼啸而去。
……
“姥……姥……”
神椿树上，妖白灵双腿虚软，盘坐在木屋之中。
她整个人的眼眸之中，已经完全失去了灵动，双目无神的望着前方，整个世界在她的眼中，已经没有了任何色彩可言。
绝美面庞上，犹自挂着血痕，异常的触目惊心。
她一回儿哭，一回儿笑，整个人完全陷入了魔怔当中。
她想到了与毕云涛相处的点点滴滴，想到了那山洞之中的纵情放肆，想到了在紫晶岛上，那菩提树下的一世轮回……
最后，妖白灵的脑海中突如其来的升起了一道剑光！
那一剑如此的突如其来，让妖白灵吓了一跳，身躯更是微微一颤，两行泪滴，又流了下来。
“到底什么才是真？什么才是假？”
妖白灵开口轻问，却无人能给她回答。
轰轰轰！
外界响起一片交手声，整片大地都在震颤，妖白灵却浑若未觉，依旧是坐在那地面上傻傻的发呆。
此时天妖狐之内族长白东来正在控制大阵艰难的抵御着，大阵之外一头魁梧青牛以双角攻击，一次次的冲撞着摇摇欲坠的大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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