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妖脸人面
宋蓝穿着蓝白相间的高中校服，明明有可以搭配的百褶裙，但无论拍摄还是定妆，李初军和制片主任都坚持让宋蓝穿了长裤。
是权月的风格，也可以衬出后面。
剧本里有一幕是妖形的权月在池边化为人形，从一头丑陋的驰狼变成一个身姿妙曼的少女。
为了这一幕的冲击感，李初军毫不犹豫选择了会拉低视觉感的长裤，他在妆容这上面投了不少钱，包括这次拍摄都是托大学认识的学长找了个知名度还不错的拍摄公司，自然样样都要做好。
宋蓝她们学校本身就是长裤，她穿的也舒服，当然没拒绝这个决定。
宋蓝不会拍照，但镜头感不错。
“看我这里，可以稍微低一点头，对对就是这里，别动，表情我不要害羞，我要的是你视线躲闪。”
“就像是突然注意到有镜头在拍你，你本能缩头躲闪，诶对对对！肩膀再放松点。”
多拍了几张当备份，摄影师示意宋蓝可以去换衣服了：“果然想要学生感还是要由学生来啊。”
宋蓝衣服刚换下来化妆师那面就开始催了：“宋蓝呢，谁看见她让她赶紧过来，就属她的妆最复杂。”
宋蓝听到有人叫她但又没看到陈旭，拿着自己的东西跑到了化妆间，化妆间没有人，那一个空座位倒也好找。
杜侯刚进来就见一小姑娘坐在了那里，火蹭的一下就上来了：“这谁家带的实习艺人跑我这来了？”
人活得精致，画出来的妆容比人还精致。
认识杜侯的人都这么形容他。
杜侯算的上是这里最有名声的，也是出了名的脾气不好，曾经因为一件小事上的分歧，杜侯和其他人大吵了一架，一群人硬是骂不过他一个。
“那个，我就是宋蓝。”
“我管你是谁…你是宋蓝？”杜侯脸上的表情那叫个复杂。
“杜老师好。”
“不用叫我老师，在这个专业上我自认为还不够格，你要叫就叫前辈吧。”
宋蓝心知他是够格的，但还是乖乖叫了声“杜前辈”。
杜侯人透过镜子看镜中的人：“你确定你饰演的是驰狼？”
也不怪杜侯误会，他今早拿到的只有“驰狼”的图片，时间匆忙，关于演员的一切都没说，杜侯甚至直到刚才还都以为“宋蓝”是个男演员。
因为《妖相》整个剧组的妆容都是和他们公司接洽的，所以剧里想要的几个形象杜侯都有看过，里面九尾狐和夫诸都要比驰狼美形太多。
“杜前辈，确实是驰狼。”
宋蓝换了戏服，尽管脸上化了彰显青春风采的淡妆，但杜侯还是能看出她的底子。
淡粉色的唇釉，浅粉的眼影，总之都很刺眼，全靠女孩的好底子才撑起来，杜侯打开镜上的灯：“那可真是，两个都不适合你。”
这话就半句，宋蓝也不好接，干脆闭上嘴。
“多大了？”
“17。”
“为什么经纪人没在身边？”杜侯甚至没看到她的随行助理。
“我算是兼职，只有个临时的助理。”
“兼职…那也是半只脚踏进来了。”
又是句不好接的，宋蓝没搭腔。
“怎么？”
“这问题容易答错，所以我选择保持沉默。”
“害怕我？”
“前辈人好还敬业，耿直爽快，我不害怕。”
杜侯“啧”了声：“有够假的。”
“看吧，您不信。”
“真不怕？”
“假的。”
杜侯气笑：“你这丫头？”
宋蓝像是总算在杜侯这里赢了口气，表情都缓和了些。
她就一个月，以杜侯对待工作的态度，又不可能真拿妆容做什么。
“我画出的效果是为了迎合特效合成，你们十有八九会用动作捕捉设备去拍摄，到时候我会随行一段时间以确保你的妆容。”
“动作捕捉……”宋蓝还没收到这个消息。
“虽然会用武替，但你太单薄了，估计很难找到同身形的武替，经费不到位的话，呈现效果会有很大差异，也不知道你们剧组怎么选角的。”
这是杜侯为什么会说不适合她的原因，同样也因为宋蓝的纤瘦才让杜侯没有将“驰狼”和她联想起来。
宋蓝同时也在观察杜侯，虽然剧组小，但大家没人会提经费的这个问题，不是不知道，而且不敢提，毕竟自己的角色都是人家一句话的事。
可杜侯似乎连隐晦些的想法都没有，直接说了出来，好在这个化妆间里现在只有他们两个人。
“有生理问题就赶紧去，化妆期间乱动有什么后果我不保证。”
“嗯，您开始吧。”
…
过了三个多小时，宋蓝因为开始就戴了白色美瞳，现在眼睛酸的已经睁不开，只能闭眼睛休息下再微眯一会，腰疼的“滋滋”泛酸还不敢动。
宋蓝张嘴吐了口气，才发现自己脸上已经粘了不少东西，额头也沉甸甸的。
好像是…耳朵？
和宋蓝的心情相反，杜侯十分满意，这几个小时里宋蓝的一动不动使他能轻松“下笔”。最主要的是宋蓝的底子还真把这妆撑起来了。
“好了。”
宋蓝睁眼，有些模糊，慢慢的适应，视野变得一点点清晰起来。
！
宋蓝倒吸了口凉气。
她被吓到了，准确来说是被镜中的自己吓到了。
有点诡异。
这妆似乎将宋蓝的脸挖裂成两部分，圆内是人，圆外是妖。以两侧眼尾下嘴唇为这不规则圆上的三个点，圆内的脸上是正常的妆容。
包围起白色美瞳的淡红色眼影下是同长度的上眼线，下眼线延伸，前后各与上眼线相连，鼻尖点了淡淡的黑，和动物的鼻子有几分相似，明明眼妆如此张扬，偏偏口红用了个砖红的哑光唇釉。
但吓到宋蓝的却是圆外的部分。
灰白色的毛一片片贴在脸上向后生长，眉毛大部分都是正常模样，但到了尾部却徒然变成兽毛，额头一片火红，这火红印记的两侧是两只长耳。
这圆外的区域分明像只狼。
“划分这两个妆容的部分你可能觉得丑，但这样后期才能方便把中间部分人脸部分分层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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