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第八十章
宋顺才摆手说:“你这掌柜最实在,我很佩服。是你把事情点破。要不我还执迷不悟呢。”
玉成隆掌柜谦虚的说:“那里,那里。我是实话实说而已。”
宋顺才笑道:“实话实说而已,让我领教了五站大老板的厉害。”
郑庆义笑道:“我的好大哥,没这一水子,咱哥俩哪会成了生死弟兄。”
宋顺才舒心地说:“那当然,我能让你在五站被刮目相看,也能让你成为五站的顶尖人物。”
郑庆义为宋顺才的到来大摆宴席,地点是连福楼的庭会厅。
郑庆义把站内结拜的盟兄都请来作陪。并一一向宋顺才介绍。当介绍到张东旭时,宋顺才笑道:“老兄,真有你的,不亢不卑。还有点意思,跟我做买卖怕,赊给郑老寒豁出来。我是从你铺子里出来,对五站彻底死心。多亏你们成全,我和寒山成了生死之交。”
张东旭说:“宋老弟,这就是命,怨不得天,怨不得地。这么大的买卖,说不得成全谁,也就是寒山吧。和他结义十几年了,凭我对他的了解,我敢说,换谁都做不到。”
宋顺才:“说得好,郑老寒的盟兄就是我的盟兄。今后有福当共享。”
张东旭大喜道:“宋兄,不存芥蒂,可见是性情中人。同福同享。”
郑庆义又把乔向斋介绍给宋顺才。
宋顺才仔细看了乔向斋说:“我记得没错的话,那天晌午,好像乔掌柜也在酒馆,还是乔掌柜把寒山劝走的,是吧。当初,我不知为啥会没想到进益发合?”
乔向斋施礼:“宋兄海涵。我以为这就是天意,我不能说接不接你这大买卖,已经过去的事了。反正我觉得,现在相见不尴尬。”
宋顺才:“何为不尴尬?”
乔向斋听宋顺才问,就微笑着说:“你想啊,你再多走几步就到了,可你偏偏就这几步不走了,从那半截路拐了。最后绕到张掌柜那儿。”
宋顺才笑道:“啊,那家掌柜告诉我,玉成隆是五站最大的铺子。所以,我就直奔去了。”
乔向斋:“我就说吗,这是天意,冥冥中给你引了路。
宋顺才:“你说是天意,这是何故?”
乔向斋开心地说:“今天见到你,解开我心中的一个疑问,寒山给铺子起名——义和顺,义、和都解了,唯这顺字想不通。有人说顺顺当当发大财,这也没错。也有人说,寒山有个堂弟有顺字。他们哥十个,以‘仁义礼智信孝悌和顺恭’排之。按排序‘顺’字是老九。有两点解释不通:一是庆顺不是他一母同胞,二是他没来五站。况且,寒山解释义和顺也没提他这个堂弟。那时,他也不可能知道,会交往一个叫宋顺才的。我不迷信,可这就是天意。宋兄来了,这才成就了真正的义和顺!我有了一副对子,看贴切不。两兄弟开小铺义和;宋顺才进五站财顺。”
众人听罢大笑。
郑庆义说:“没让你进翰林院真是屈才。”
乔向斋没笑正儿八经儿地说:“这才是顺才的财,也是发财的财。”
众人一时不解。
张东旭发话了:“不错,就是宋专员来了,寒山才发的财。这其中有何关系。”
乔向斋:“宋顺才!送顺财儿。有何难解?两层意思,郑老寒是因为宋兄来了,才能顺顺当当发大财。”
宋顺才:“向斋非常风趣,我这次来送给寒山一点小礼物——大豆、高粱各一百火车,都发到天津。”
众人皆大笑:“真让向斋兄说中了。”
乔向斋微微一笑:“这就对了,如此横批也有了‘寒山发财’。”
众人又笑说:“太贴切了。”
待众人笑过之后,宋顺才问玉花:“寒山还没娶你回家?”
郑庆义:“正准备呢。玉花是掌盘了,也不在一天两天的,我还得回家禀告一下。再说,我在楼后整个小四合院,房子刚盖完,里面还没装完。”
宋顺才:“我又没问你,玉花咋说。”
玉花满面笑靥地说:“大哥,真难为你还这么惦记我。你放心吧,寒山不会忘了我的。”
宋顺才:“好!只要日子定下来,就去信儿告诉我,我一定来参加你们的婚庆大礼。”
乔向斋:“寒山娶玉花,不大办都不行。我还有一个疑问。”
贾正谊在一旁问道:“玉花有啥疑问?”
乔向斋:“瞎扯,跟玉花没关系。顺才兄表字梅亭吧。”
宋顺才点点头说:“正是,这有啥疑问?”
乔向斋:“寒山,寒山。松泉来了没有?”
郑庆义:“捐税局要搬到四平街新市场,他忙得不可开交。哎,你提他啥意思?他可不是不来,礼头天就送到了。”
乔向斋笑道:“想歪了。我是说,先有松泉,这又来了梅亭。‘姑苏城外寒山寺,夜半钟声到客船’。岁寒三友还差一友。何时齐集寒山?”
初时,没有人听明白,过了一会儿,大伙都哈哈大笑起来。
郑庆义:“向斋兄,你真会联想。那天,没能跟梅亭兄喝上酒,这回你得跟梅亭兄好好喝喝。”
乔向斋:“那当然。梅亭兄,我们都和寒山拜过把的。等有时间,咱们这些兄弟重新再拜拜,如何。”
宋顺才:“向斋兄的提议好。”
郑庆义又把贾正谊介绍给宋顺才:“这也是我的盟兄,没有他的帮衬,这些年我是难过的。三泰栈经理贾正谊,字伯谦。”
宋顺才握着贾正谊的手说:“寒山交的都是实在的哥们。今天是第二次见面,头回生,二回熟。看来,你我是一样的,都是寒山大老客呀。”
贾正谊笑道:“宋专员挺风趣。那天没缘喝酒,今天,我可是得强拉你喝哟。”
宋顺才笑道:“我和寒山海喝的事,哥儿们都知道,那天我可是丢了丑。但今天,就是丢丑,我也跟诸位兄弟好好地喝。不枉我结识寒山的盟兄。”
郑庆义:“大哥,除了我铺子里帅哥、蒙哥。他俩是我小时就结拜的盟兄。”
乔向斋插话说:“郑老寒发感慨了哈。我不明白,这郑老寒为何拜的都是大哥。就没听说有比他小的。你看王贵、胡勒根,小时要好的朋友,是大哥。来五站这些年又拜了几个哪个都比他大。”
张东旭:“可不是,我跟寒山结拜时,他才二十岁还没到。现在都三十出头了。这回宋大哥当然还是哥了。”
郑庆义:“这不奇怪,想想这也是命,当大哥的就是照顾小弟。这么多年来,我在大哥们的庇护下,终于成就了我的大义和顺。来——!来!哥哥们,连干三盅!”
李奇岩刚刚接手负责义和顺安全警务不久,就出了郑庆义给家汇钱被盗案件,这让他很窝火。本来就对郑庆义恨之入骨,所以,他一直拖着不办。可大义和顺开张,不但满铁事务所重视,连警察署都重视的不得了。
当警察署长得知郑庆义的义和顺回迁新址,就把李奇岩找到办公室。
李奇岩一到警察署长办公室,他就骂道:“八嘎——!丢钱的案子拖这么久还没破案。你这巡捕长还当不当了。”
李奇岩一看警察署长都生气了连忙解释说:“属下无能,请署长训斥!”
警察署长:“郑老寒的义和顺,事务所非常重视的有。你的办事不得力。是不是故意拖着不办。”
李奇岩害怕了忙解释说:“犯人不招供地干活。我地马上回去,一定要他们招供的干活。”
警察署长马上亲自下令:“一定要赶在义和顺开张之前破案。”
这让李奇岩着了急。
那时,五站向外地汇款的业务,不是通过邮局,而是通过铁路汇款。铁路票房窗口收到义和顺汇出二千元钱后,收款员把钱放入信封,没封就撂到抽屉里。没成想他这个疏忽让另外的人看着了,就被这人用报纸给掉了包。汇走的不是钱而是报纸。几天后,收汇款的车站报案,引起五站的骚动。警察署即刻包围了车站,并将所有当班的人都抓了进来,一个一个地审问也没有结果。最后集中在两个人的身上。
这两个人谁也不说,李奇岩因为要拖下去,故没那么狠心继续追问。这回警察署长下令了。不得不让李奇岩绞尽脑汁地去想计策
李奇岩经过观察和分析后,他认为其中有一人嫌疑最大,于是他就再审这个人。可这个人说什么也不承认,只说这钱被另外一个拿走了。李奇岩绞尽脑汁苦思冥想憋了一整天,到底让他想出招来。
傍晚,两个警察把李奇岩认为嫌疑最大的那个人和他交待出的另一个人关在一起。屋内有一个大桌子,桌上铺着粗白布。两人相对而坐。这个人见带他的警察出去了,再无旁人就说:“大哥,好长时间没见着了,对不起你了,进这里打得我受不了啦,就把你咬出来。”
“你这个人真不咋地,我又没偷你咬我干吗?让我跟你一起遭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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