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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OO章


  第一OO章

  王永江为争取奉天省财政好转,为更多的筹措军费,可谓绞尽脑汁新政策,方法一个接一个出台。这些方法目的只有一个,多多筹钱。

  郑庆义:“知道你累坏了,这不让你轻松轻松。走走,到餐厅里再唠。”

  餐桌上已经摆好了菜,年青的见人到了,忙往酒盅里倒酒。

  五位坐好后,郑庆义说:“哥哥们先品尝一下,看我的大厨手艺咋样?”

  众人拿起筷子,在自己眼前菜盘子夹了菜,咀嚼起来。

  乔向斋:“不错。跟我那个大厨还是差了点。”

  刘松泉:“是差点,不过时间短,能整这样就不错了。”

  郑庆义:“别着急,我派人出去学了。我告诉他,不拿一级大厨,别回来见我。”

  张东旭:“我就说吗,还是郑老寒有魄。我吃着这口味还行。”

  乔向斋:“人都说松泉是刘老好,咋又出来个张老好了。”

  郑庆义举起酒盅:“诸位哥哥。刚才跟向斋兄唠了半天,他提起胡雪岩说的话。今天在酒桌上,我提一盅酒,我知道,胡雪岩还说过:‘人最需要得到帮助的时候,就是落魄的时候。’而我虽说不是落魄时,却是在我最难的时候,哥哥们帮了我,这是我一辈子不能忘的大恩!”说完站起来:“敬哥哥们一盅,先干为敬。”郑庆义一扬脖把第一盅酒干了。

  其他四人一起都喝了。

  张东旭:“咋还唠起胡雪岩来了。”

  乔向斋:“我这是有感而发。郑老寒做买卖,眼光放远了。所以我才提起了他。”

          贾正谊笑道:“要提胡雪岩啊,我看郑老寒是不是跟他差不多,以前没往上面想。我说郑老寒,你是不是跟胡雪岩学的啊。”

  郑庆义没笑:“要说学是也不是,那玩意儿咋也不能照葫芦画瓢。之所以成就了我今天的郑老寒,那也是哥儿们捧出来的。我郑老寒何德何能。来,我再请哥哥喝一盅。谢谢哥哥们。”

  众人一起又干一盅。

          郑庆义放下酒盅:“吃菜吃菜。”

  乔向斋:“提胡雪岩,有可学之处,但很少。学了也会走样。说眼光放远点这是对的。还有就是,‘做人要懂得变通’,善于观察,懂得随机应变。就如同寒山做法,不管你是仿还是学。你得有寒山的勇气和胆识,还得会将想法付诸行动。付诸行动了,还得有智慧应付场面上的变化。咱们哥几个,我敢说,在这方面谁能赶上寒山。所以,即不要扩大也不要小看。胡雪岩最后的结局,可以总结为自作自受。”

  刘松泉:“我不知道胡雪岩咋回事。听向斋兄一说,他跟咱寒山老弟都比不了啊。”

  张东旭大笑道:“我也弄不明白,乔老爷是夸还是贬。”

  贾正谊:“我刚才说半截话。谁不知道胡雪岩是风流人物?娶在家的就有十二钗,没进家门的就数不过来了。成也女人败也女人。当年他把多少心爱的女人送给当官的,才成就了红顶子商人的桂冠?你郑老寒为了发财,不也是舍出自个儿的女人吗?”

  张东旭忙说:“你个臭嘴,瞎说啥。寒山可没把玉花舍出去。”

  贾正谊手打自己脸一下说:“我说的不是这个意思。其实我本意是说胡雪岩只是风流一时的人物,拿他当榜样,当官会吃不了兜着走的。”

  郑庆义站起来,他没有生气,只是想把这个事解释清楚:“哥哥们,这一盅跟我一起敬宋大哥一盅。”

  都喝干后,郑庆义说:“要说我当时没这个意思,那也是扯。但我没想要把玉花送给他,只是想让玉花套他的底。那天给他喝多了,我也喝了不少。当晚,你们知道,我那小义和顺也没地场安排他。又不能这么给他送回悦来旅店。只好送到玉花那了。谁能想到,梅亭兄是性情中人。他跟我结拜,视我如亲兄弟。把玉花当成他的兄弟媳妇。我也得感谢玉花,玉花没想跟他做那事,跟他实话实说。接下来的事早都知道了。我就不说了。”

  贾正谊:“我就说吗,此事真是感动人。不动哥们儿的女人,才是兄弟本份。胡雪岩是个啥,没有女人他成不了大事。”

  刘松泉没说话,听贾正谊这么说胡雪岩,接过话头说:“今个儿伯谦兄是咋了?谁冲了你的肺管子?”

  乔向斋笑道:“还能是谁?只指定是岛村喜久马那个犊子呗。是不是又跟你论茶了?”

  贾正谊举起酒盅自己干了一盅:“哪里哪里。其实我是可怜那玉花,寒山说赎她,都几年了,还在那种地场。我听说任理堂给拖到年底了。真他妈的气人。”

  乔向斋笑道:“原来是这么回事,我说咋迁怒于胡雪岩了呢。咱们是就事论事,学他可学之处。你看郑老寒就没学他把自个儿心爱的女人送人。”

  刘松泉正色道:“我觉着寒山是有命,遇到正经人了。”

  贾正谊:“你说的也是,如果遇到那样的人,也就是一锤子买卖。寒山不喜这样的人。”

  郑庆义想了想说:“那也不一定,不过,可以肯定的说,玉花我是不会送给他。”

  刘松泉:“换个话题吧,我看寒山心里也不好受。玉花要是放在家里,咋唠他都没事。搁那里头,保证他一想就窝心。”

  郑庆义沉重地说:“松泉说到我心里去了。这个任理堂呀,非要有个人能替玉花。要不就不放。玉花一天不出来,我一天放心不下。”

  刘松泉:“不说了。换个话题吧。你们知道马龙潭吧。”

  郑庆义:“是不是尹知事把四平街新市场四号地赠送给他,他不要的那个马龙潭。”

  乔向斋:“对——!调到四洮铁路局的那个督办。”

  郑庆义:“哦,他来五站了。那四号地可是比我多一个号。”

  刘松泉:“正是,他听说了寒山的事,对寒山很感兴趣。让我告诉你一声,如有功夫的话,他想见见你。”

  郑庆义:“我和他素昧平生,找我能有何事?”

  刘松泉:“别的不是别的,就冲他支持建新市场这事儿,你就该赶紧去拜访他!”

  郑庆义:“我哪见过那么大的官啊。真是受宠若惊。”

  刘松泉:“见过了,你就没那么感觉了。老人家很平易近人的。”

  郑庆义说:“马龙潭支持尹知事,还不图报,难能可贵,到时候的时候我当尽快就教。不知道他住中国街还是北站?”

  刘松泉:“他在北站有公馆,是个两层小楼,不过好象常住中国街。”

  郑庆义:“北站他有公馆,干嘛住中国街呀?对了,尹知事给他四号地不是没要吗?”

  刘松泉:“你呀,就顾自个的事了,连马老爷子到北站任职都不知道。你想人到北站了,中国街的事他能不惦记吗?那可是他大力支持的创举呀。给不要,买总是可以的吧。自己在中国街买了四号地,圈了个大院。人称马家大院。”

  郑庆义:“奇怪,四洮、四通全通车,光伙计就有数千。虽说商铺少些,可见着的也都是自己手下人。”

  刘松泉:“他不但自己建大院,见中国街商民增多,孩子们没处上学,又出资建了小学校。所做善事多了去了。”

  郑庆义:“如此说来我该快点去拜访他了。来!三位哥哥,我敬你们一盅。”

  乔向斋:“寒山现在是名声在外了。想想你出号才几年啊。”

  张东旭:“可不是,当年,我劝他多少次,就是不听。非得跟东家闹掰了才想出号。”

  郑庆义摇摇头说:“闹掰了只是个引子。打心眼里我没真想出号。事赶事赶上了。我弟来,加上交易所亏空大。”

  乔向斋:“听说方明瑞给你算过卦?”

  郑庆义:“我也是风闻,不知内容。”

  乔向斋:“如此说来,这就是命。出号早了也没用。晚了就错过和宋顺才认识的机会。还是寒山有这个命。来来喝酒。”

  众人都喝干了后,贾正谊又说:“向斋兄说‘寒山有这个命’。我到是想起和岛村喜久马论道的事来。那天看似好高兴,说啥:‘郑老寒发展的好不好,就看谁能为他提供更好的环境。’”

  张东旭:“有点意思,不论茶论起道来。”

  乔向斋:“你又跟他论‘中庸之道’了。”

  贾正谊说:“他问我中庸之道该作何解?我说‘不偏之谓中,不易之谓庸。中者,天下之正道,庸者,天下之定理。所谓,执两用中,过犹不及。万物并育而不相害,道并行而不相悖’,由此达到‘施诸己而不愿,亦勿施于人’。我说了半天,看岛村那德性,是明白装糊涂,还是根本就不明白。我不管了直接说:‘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你们日本人硬性阻止建四平街新市场,就是强施于人。不符合中庸之道。’说到这儿我想起他说日满一体的事来,我就直言不讳:‘你们日本人奉行的是武士道精神,而我们中国人是中庸之道精神。道相悖,何能一体?除非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郑庆义忙问:“岛村跟你发火了吧。”

  贾正谊摇摇头:“他不但没发火,却跟着说:‘是该走中庸之道。’”

  乔向斋:“论茶,他有自己的一套解释。论道,他还没想明白。”

  郑庆义:“管他论啥。现在咱先论喝酒!来——,干一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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