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00章 又生诡计
一个彪形大汉急急忙忙进入皮铺:“大哥,不好了。又被奉天执法队给截住了。”
原来是占三山,告诉黄三良信来了。黄三良一听,气急败坏的问:“占三山,能不能干点事了。哪截的。”
“刚进鴜鹭树,执法队就上来了。鴜鹭树腿子们也跟着起哄。手下见事不好,赶紧跑回来告诉我信。这不马上就来见你。”
黄三良往外跑,到门口说:“你等着,我看李奇岩有没有办法整回来。”
黄三良一路小跑来到警察署,见到李奇岩把情况一学,李奇岩却说:“你当我是啥?敢带宪兵去帮你?认了吧。”
“这占三山也真是的,干吗从鴜鹭树过?”
“一就这样了,说啥呀,不合作了,还能找别人?”
黄三良一拍脑门:“你瞅瞅,我都急糊涂了,快帮我说合说合。”
占三山见两人过来就喊:“妈拉个巴子的,老子搭人又搭枪,还他妈的怨我。黄三良,我算是看透你了。走着瞧。”说完就往外走。
李奇岩忙拦住:“大家都朋友,大哥也是一时情急说了点过头话。原本这东西风险就大,都是混口饭吃,何必发火?走!连福楼给二哥压惊。”
黄三良马上说:“对,对。老弟别怨我,出事我也没了主张,可绝不是冲二弟来的。走,走!这就连福楼喝酒去。大人不计小人过,别伤了哥们和气。”
李奇岩:“有啥说的,以后再干还怕捞不回钱。”
连福楼,李奇岩举盅说:“二哥,大哥和你不是一天两天的了,这么多年的交情,别因这点事影响你俩今后合作,和气生财吗。是不是?来咱哥仨干一个!”
黄三良:“老弟,喝了这盅酒陪罪,这事就过去了。我也是一时情急,那次你和他对着干……。”
占三山放下酒盅说:“那次是那次。老子赶上了。这回人家连毛都让你见不着,找谁去呀。也是,我也是太大意了。兄弟们急着过年早点回来,我就同意了。忘了干爹说的,在人家地境要小心。好!不喝显得我小肚鸡肠的。此事谁也不准再提,来,干!”
李奇岩:“二哥说的对!那个狗屁师长总是惦记你,总有着了人家道的时候。大哥认了吧。来干!”
三人举盅相碰,一饮而尽。
黄三良:“二弟我不该怨你。这盅酒是我敬你,不管咋说你也是为我解了气。”
占三山:“这算啥,慢慢来,日子长着呐。大哥,放心,这次损失按比例摊。干!”
三人举盅相碰,一饮而尽。
黄三良听占三山说损失按比例摊,也就没啥说的了,正想转话题,占三山忽然问:“大哥,听说那个啥狗屁师长,跟你有点亲戚?”
黄三良顺口就说:“是啊,我姐夫的妹夫。”说完突然反映过来:“你不会怀疑是我吧?”
占三山说了一句风凉话:“那谁知道。你姐夫吃了亏,找茬故意干的。要不为何摸的这么准?”
黄三良急了立刻站起来:“要是我黄三良干的,立马撞死这儿。”
李奇岩:“大哥,咋也得问你姐夫,能不能要回来。二哥,别冤枉大哥。从你去了以后,大哥就没离开五站,一直关注郑老寒来的。”
黄三良听说烟土被截与姐夫有关,一时心急想撇开关系,冷静下来一想,这事跟姐夫真脱不了干系,因为姐夫知道自己和占三山的关系。于是说:“行!我就去跟我姐夫说去。真要是他妹夫干的,要回来没问题。就怕有人打着他的旗号。”
占三山到大方地说:“算了,不说他了。整两趟就回来了。”
黄三良就把话引到郑庆义身上来:“郑老寒,恨得我直咬牙根。”
李奇岩笑道:“郑老寒没惹着你,咋还恨他呢?可不象我,玉花他霸占着,我恨的不得了。”
黄三良:“我姐夫那儿的事不说了,就我这一疙瘩一块的,非得我出号妈了巴子的,他发财。跟天增长别那一腿子,赚他妈的老钱了,我听吴老善说,他身股得他妈的十多万。要是这不出号,那十多万大洋就是我的了,不费心不费力的。不就是多我一个吗?老子一天天心惊胆战,赚点钱多不容易。”
占三山也就是随口一说,他心里想即便是兰子宣干的,也是为了报那一票之仇。烟土都拿去,自己不过占四。那兰家两铺子的钱比这多多了,一还一报的。这么想占三山也不追问了,于是顺着黄三良说:“郑老寒敢跟天增长别,还他妈的谁也不服了呢。”
李奇岩听了,心里觉得不是滋味,这黄老三不是说让他出号的吗。这么多年还叨咕这事,脸顿时变了色:“大哥,话可别这么说,你恨郑老寒,可别扯上我。”
占三山听出黄三良的怨气,怎么说在自己手里把烟土弄没的,就把话拉回来说:“大哥也没别的意思,一想起郑老寒就是气不公。”
黄三良也觉得话说过了头:“三弟你别多心,咱哥仨儿是啥关系。二弟不是说过吗,一条绳上的蚂蚱,谁也跑不了谁。我真的是有点气不公。现在又开了杂货铺,我去看了,整得真他妈的红火。当年岛村让他卖日本货,到让他戗上了。不但在五站开了大铺子,还他妈的开了好几个分号。”
占三山又说:“妈了巴子的,说实在的,挺佩服他的。真整他还费点劲。”他端起酒盅一口干了:“大哥真看得起我。放心,损失的钱早晚找回来。”
黄三良不过是发点怨气,看李奇岩认真了,话就不能往下说了,于是接占三山的话说:“我信!咱就不说这个了。大巡捕长,听说玉花回来好长时间了?见着没有?”
李奇岩:“郑老寒紧锁深闺,我那儿见得着啊。”
黄三良:“别扯了,我家里的说,她去义和厚穿出来旗袍,让见着的老娘们羡慕的不得了,都争着去买。结果买回家,对照镜子,咋看也不如穿在玉花身上好看。”
李奇岩:“个没个缸高,腰比缸粗,还跟玉花比?”
黄三良:“哈哈,说玉花赶上说你老婆了。”
李奇岩:“咱俩打个赌,准有一天,我会把玉花整到手。”
黄三良:“真有那一天,我出钱摆酒席宴。老三,现在就看你的了。把玉花早点从他身边整出来,也算我出了这口气。”
占三山看他俩说的欢,就插嘴问:“你俩说的是谁呀,要是看上了抢过来不就得了。干啥还等这一天,那一天的。老子想喝酒都等不及了。说!在那儿,二哥帮你这个忙!”
李奇岩:“这可胡来不得,在我管的地盘上出这个事儿,还敢拿她当老婆?我得让她自动往我怀里钻。”
黄三良:“老弟,抢可不行。她是郑老寒小老婆。他有损招。不过有朝一日再整郑老寒一把可行!”
李奇岩:“还是想别的办法,帮我把玉花整到手。”
黄三良激动地说:“我不是说了吗?只要是给玉花的,我一个子不要,她不是戒了吗?”
李奇岩也激动起来:“戒了咋的,我把她的瘾勾起来。”
黄三良:“这还差不多,这次货没进来,不妨,我那儿还存有上好的大烟膏。你找机会给她送去。”
占三山拍大腿:“大哥、三弟,你俩放心。义和顺、义和厚。我还会下笊篱了。他妈的。”
李奇岩:“咋下笊篱?整分号也不解渴。”
占三山:“整就整他一票大的。”
黄三良:“一票大的,钱庄?当铺?”
占三山:“点正兰头海(这个目标好钱多)有底柱子?”
黄三良:“啥底柱子?”
占三山:“哪疙瘩有你亲近的人?”
黄三良:“五站的钱铺子和满人街的当铺,我都没有底柱子。”
李奇岩:“这疙瘩的可别动,到满人街挺好,合计合计,我还能接应呢。”
占三山:“那就满人街,干他一票轰动大的。为大哥解气。”
黄三良:“满人街有保安,警察。行吗?”
占三山:“当铺没有转角子吧,啊——,炮楼。”
黄三良笑道:“就天增长有,现在都扒了。万字会正装修用不着。”
占三山:“ 没底柱子得踩盘子,躲开翅子窑(兵营)。这事儿你们不用管了。只是三弟,得咋踢开(从哪里出来或进去)?”
李奇岩:“我当线头子(带路人)去跳硬道子(过铁路)跳踹道子(过河),秘线滑(黑夜走)。”
占三山笑道:“好就这么定了。”
黄三良:“你们说啥我都听不明白。”
李奇岩:“你若听明白了就不瓢紧了。”说完,李奇岩和占三山大笑起来。
黄三良:“不明白就不明白,我能解气就行。等三弟的计谋实现了,那就更好了。”
李奇岩:“也是,动不了筋骨也解解恨。跑堂的……。”
跑堂听到李奇岩的喊声,马上过来问:“巡捕长,有何吩咐?”
李奇岩:“算算多少钱?”
跑堂连摇头再摆手:“算啥,您来了就是小店的荣幸。要您的钱,那不太……。”
李奇岩:“不错,不错!要不说连福楼名气大,菜好,酒好,人更好。回头见!”
三人相互掺抚着走出酒楼。一阵马蹄声,白马拉的轿车急驶而过。
黄三良:“那不是郑老寒的轿车吗?往火车站跑干啥去。”
李奇岩打个饱嗝:“我去看看,他离开五站,我就有机会。”
李奇岩悄悄地跟在郑庆义坐的马拉骄车后面。
马拉骄车在火车站进站口停下,李奇岩眼见郑庆义进入站台里。他马上跟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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