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0六章 泰来建铺
义和顺四合院,玉花显得坐卧不安。一会卷起土烟抽了一阵子,一会儿从衣橱里拿出衣服,试这个试那个,没一个满意的。赌气把衣服全抛在地上。
郑常馨和保姆过来,郑常馨问:“妈妈,咋的了。”
保姆则把衣服收拾起来,挂回原处。玉花看着郑常馨说:“别烦我,去找美枝子玩去。”
郑常馨说:“我要吃烤灌肠。”
玉花掏出两块大洋:“去,去!”
随后,胡乱穿件衣服出去了。晚上,回来时已经喝得烂醉如泥,被人掺着送回家。酒醒了,玉花坐在炕头,看着旮旯的烟膏,又回忆起抽大烟的情景:
郑庆义每天都是早出晚归,多说一句话都不耐烦。烦闷的玉花上街,买好布料让郑庆义看,郑庆义推到一边躺下就睡着了。买好的衣服,穿上问好看不好看,郑庆义“嗯哪”一声,待穿戴好了再让郑庆义看,已经酣睡了,咋推也不醒。有一天,郑庆恭拿了烟具烟膏,帮她完成了整个抽烟过程。从那以后,玉花再也不出去了。对啥都不感兴趣,越抽瘾越大。看着看着玉花失声痛哭起来。
以前是寂寞抽起大烟,其中也包括中了李奇岩的圈套。玉花想起李奇岩曾说过:“我知道,你只抽郑庆恭给你买的烟,可你不知道那烟里有啥吧。告诉你吧,那是掺了大烟的烟。你现在就是个烟鬼。离不开我的。”
这些玉花都没有跟郑庆义说,她也不好说,说出李奇岩,势必带出郑庆恭。因为自己抽大烟,让哥俩闹掰了,让人看着笑话。只要自己把烟戒了,一切都会烟消云散。可是,郑庆义啊,时间久了,他又只顾买卖的事了,每天又看不见人影,这日子真是难过呀。
郑庆义一走就是月余,玉花又开始胡思乱想起来。而此时,郑庆义正抓紧时间往泰来赶。
李奇岩也抓紧时间继续引诱玉花,他要趁郑庆义不在家时,再度把玉花拉下水。这天他又从黄三良处拿了两盒大烟膏,直奔义和顺而去。在门口碰上了王玉祥,李奇岩喊道:“王老玉,干啥呢,这么轻闲?”
王玉祥一脸憎恨样子:“我还敢轻闲,轻闲下来就没抽的了。”
李奇岩:“谁让你有钱不赚了。”
王玉祥:“坑人的钱我是不要的。”
李奇岩:“你是说郑庆恭吧。这小子是挺故董。我想见玉花,你帮帮我呗。”
王玉祥马上变脸:“赶紧找故董人去吧。我可没功夫搭理你。”
王玉祥说着就要走。这时,郑庆恭进来说:“谁故董呀。”
王玉祥指指李奇岩:“你问他说的谁。”扭头就走了。
郑庆义小舅子,虽然被李奇岩骗得抽起大烟,可他良心未泯,自然不当李奇岩的帮凶。
郑庆恭到是脸不红不白的:“巡捕长,还要见玉花呀,碰多少钉子还来,可够痴情的了。”
李奇岩露出烟膏,郑庆恭眼睛一亮贪婪地看着烟膏:“给我的?”
李奇岩:“只要我能进屋,当然有你的。”
郑庆恭狠狠心,拉着李奇岩就往院里走。他不顾门卫阻拦,为了一盒大烟膏,把自己陷入难做人的境地。他内心恨李奇岩,可见到李奇岩又不敢对着干,因烟瘾成性,有时想从李奇岩处占点小便宜,结果是越陷越深。
泰来可是个好地方,早就是郑庆义早就向往的鱼米之乡。在泰来开分号的事是计划之中,一直没有腾出时间。这次大哥郑庆仁来,才决定提前来此地开铺子。
泰来地处松嫩平原的边缘地带,素有塞北江南的美称。在它的境内有嫩江流经长度一百四十余公里,水域宽广,还有五条小河,依次是托力、呼尔达、二龙涛、小淖尔和小青河。纵横交错,形成三百多个泡子,沼泽星罗棋布。泰来的名字也挺有意思,原来叫泰来气,是蒙古语“他拉戏”语音叫白了,就叫成泰来气。“他拉戏”意思是“栽花先生”。相传,很多年前,在这里放牧的蒙古人被水痘传染上。有一好心的喇嘛来此地为人种痘治病。就在这长满荆棘的土地上盖了茅草屋,成了治疗水痘的中心。为了治疗的方便,人们围着喇嘛的茅草屋也盖起自己住的草屋。都称这位喇嘛为“他拉戏”久而久这就把对喇嘛的称呼叫成了地名。再后来,不少汉族人来此垦荒,用汉语给叫白了,叫成“泰来气”。以后住的人多了,慢慢就成了方圆几百里的政治、经济中心。宣统元年置哈拉霍硕地局,民国二年置泰来设治局,民国六年设泰来县。
郑庆义哥仨很快就在郑家屯会齐。郑庆义见到大哥郑庆仁,说不上是高兴,因有娘的嘱托,他不能不为大哥安排个铺子。
郑庆义:“大哥,就你自个儿来的?”
郑庆仁:“你嫂子说等四角落地喽,她再来。”
郑庆义:“本想让你离五站近点,可分号掌柜都安排好了,不好撤换。也不能让你当个伙计。正好泰来也要建个分号。你就到那儿当个掌柜。你看咋样?”
郑庆仁:“春熙跟我说了,挺好的。就是怕我干不好。”
郑庆义又陪大哥、三弟一同去了泰来。在泰来也待了近一个月,先是买了一处临街现成的十间房,开了一个铺子叫义和源。这是综合型的,即是粮栈又是杂货铺。有了落脚之地后,又领三号街基,并着手盖房。另外,还买了八百晌荒地,已雇人开荒。
郑庆义安顿好了大哥,顿感松了一口气,问郑庆仁说:“让大嫂来吧,大嫂来还能帮帮你。”
郑庆仁说:“等稳当稳当再让她过来吧。”
郑庆义:“也行,不过,你得自个儿去接嫂子。没出过远门,可别走丢喽。”
郑庆仁说:“不用吧,要不就谁回家顺便带来也行。”
郑庆义想起玉花说的玉红的事,因自己出门走丢了,被人骗到五站,卖给了任理堂,当了妓女。这是最令人痛心的事。所以,郑庆义再三嘱咐说:“不行!大哥,这儿差不多了,欻空接她吧,一个女人出远门好丢。也好告诉妈一声。”
“嗯哪。”
“对了大哥,这儿一切你都说了算。新盖的五十间房,除了粮栈用外,杂货铺那得用几间当库房。另外,开荒的事多费费心,要不行我再找人来。这里河流纵横,挺适宜种稻子的。咱也不能光看小鼻子、高丽棒子吃大米,到时候的时候,咱都有大米吃。”
郑庆仁满口答应:“行!二弟,你放心吧,我能顾得过来。”
“还有啊,柜上的钱你随便花,不用跟谁打招呼,用就支。我看这儿直挺好,过段时间我让人来再开个当铺、钱庄啥的。你在这儿就齐了。”
“嗯哪。”
郑庆和插话说:“大哥,你得管事,当掌柜了跟平常当伙计可不一样了。”
郑庆义一笑也说:“对!伙计你勤管着点。收上来的粮先存这儿,好好照料,别捂在库里。每天打电话告诉我一声。”
“二弟,我会照你说的做的。我……。”
郑庆和:“大哥,你别老嗯哪,嗯哪的。”
郑庆义:“是啊,大哥,有啥事你就说。”
郑庆仁:“常海那小子说啥也不过来。回五站你看着他点。”
郑庆和:“我把他先安顿在大餐厅吃住。等你回去再说吧。”
郑庆义:“哦,他先来了。是不是成大小伙子了。”
郑庆仁:“可不,比我高一头,书也不好好念。出息不了啥。”
郑庆义:“也不能那么说。回去我看他能干点啥吧。”
郑庆仁:“那我先替常海谢谢了。”
郑庆义还是有点不放心:“大哥,重点还在收大豆上,等以后建个小油坊,吃油方便不说,豆饼可以喂猪。有猪餐厅就有油水了,猪粪还可以上地,那可是好粪肥。”
郑庆仁又一声:“嗯哪。”
郑庆和笑道:“大哥,你呀,光嗯哪。二哥说的可记住。大小餐厅得分开,象掌柜账房啥的吃在小餐厅。一般伙计都到大餐厅。”
郑庆义也笑着说:“大哥就是这么个憨厚人儿。大哥,天都冷了,都上冻了。眼瞅着就要收新粮了。长点心眼,把好关。伙计们有好的,也有不玩活的。多哏的点。”
郑庆仁:“嗯哪。”
在场的人都笑了。郑庆仁知道二弟对自己不放心,他看了一眼陈成煜说:“寒山,我没当过掌柜,具体也不知道干些啥。平常活计到是没啥,可到裉劲上,咋办就知不道了。是不是把这个小伙子给我留下。帮我一把手。”
郑庆义最初没想把陈成煜留下,因为通辽时就考虑过,才把白有文调过去。自己身边需要有个人,办理具体事宜,听郑庆仁主动要留下陈成煜,就思考一会,点头同意了:“好吧,成煜,你就留下。春熙,你也在这儿陪大哥一阵子。”
郑庆仁挺实在的,为人忠厚,在泰来这儿名义是掌柜的,可实际是有职无权,一切活动还得听郑庆义调遣。郑庆仁出格的事一点也不做。平时乐善好施,常常接济一些揭不开锅的人家。
郑庆义因为惦记玉花,安排好之后,就急忙赶回五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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