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黄雀在后
他在感受她的气息，而她鼻尖也扑满了他身上的味道。
床内很暖很暖，身体相贴躁动不安，她的手无处安放，犹豫踌躇许久，最后只好慢慢落到他肩上，他把她圈得更紧一些，她轻轻拍抚他。
这一动作没来由，自然养成，或许太过顺手，不久后她忽一下被往下拉，额头与他的相碰触到。
黑暗中只能体验到彼此很近很近的呼吸，紧接着就是真正的男人对女人的抱法，心那刻狂跳一拍。
时音被拥进了他的怀内，还未出口，他比她更冷静地说一句：“谢谢。”
她这才不考虑挣脱，虽然呼吸还紧张防备着，但是心定下来。
……
……
后来她还是没撑过十二点。
床上，席尙景已经睡着很久，时音背对他捂着胃部，没吃午饭加晚饭的后果现在狠狠侵袭过来，折腾得她一点都不能入睡，伸手摸索着开了台灯，撑起身子下床，回头看他，他没受干扰。
去衣帽间打开他的柜子，发现里面大部分都是日本道袍，时音蹙眉把柜子关上又从另一个柜子随便拿出一件外套穿上，她忍痛向大门走，轻悄开门，看到灯光通亮的廊口守夜的侍者。
“小姐。”侍者轻步上前。
她压低声音问：“可以帮我拿止疼药来吗？”
“好的，稍等。”
侍者徒步下楼，过不久止疼药与温水送上来，时音吃了后没有很快起效，看来是饿透了，她扶着门把忍那腹中空虚感。
侍者关心地问：“要替您联系家医吗？”
“不用，谢谢你，”时音准备进房，停顿会儿后还是转回来，“我能用一下厨房吗？”
“可以小姐，厨房在楼下请跟我来。”
别墅厨房内准备了夜宵，但时音不吃现成的，冰柜内食材非常丰富，她准备亲手做。
厨房的灯光很明亮，她将发挽起来，袖子折起来，侍者们面面相觑，她都只笑笑：“真的不用帮我，你们去睡吧。”
带上一次性手套防止掌心进水，接着开始开火，试锅炉，试烤箱，食材都一一列好。
动静不能很大就挑了几样简单的，切剁，搅拌，蒸煮，做一切时都娴熟手巧，首先弄了些开胃的水果沙拉，她尝一口味道不错，再做了一些烤奶酪土豆，紫薯西米粥等。
成品一一摆上厨台，胃的感受已经好很多。
她看侍者们：“你们也过来，我一开心做了那么多，现在一个人吃不完。”
侍者不动，她慢慢笑：“过来帮我一起。”
侍者相互看，原稍微有些心动之意，可视线被楼梯处吸引后立刻正襟危站，她看过去，是不知合适出现在那儿手里转着手机的席尙景。
他一醒，侍者立马通知了粟智，披着外衣的粟智不差三分钟就快速不乱地从楼梯赶下。
她的头发依旧梳得一丝不苟，稳妥赶到席尙景身旁后问一声：“少爷失眠了？”
“影响到你睡眠质量了吗？”时音隔着厨台问。
他将手放在睡衣裤袋中，看一眼她手下的东西：“你现在不怕我下药了。”
“我亲手做的，你也可以尝尝。”
“我晚上不进食。”
“那随你。”
………
这么一折腾，再回房间已经是夜里两点。
别墅外下起了大雨，卧室内的窗帘因此被完全拉开，草坪雨水倒影在落地窗上。
席尙景握着水杯站窗前，时音也慢走到窗前，她看，看夜晚的下雨的山景，看别墅外黑透了的天。
等到她回神过来时，席尙景的视线已经从雨景移到她脸上，房内无灯亮，两人的身影都被印在窗户上。
时音轻侧头与他的视线对上，那么看了一会儿，她说：“看够了吗？祖宗！”
他没有表态，但是他从原来的面向落地窗转为面向她，一步步慢踱过来，到她面前一两步距离，帮她将手里的水杯拿掉。
这行为，她没有完全理解，只顾着因他的接近而往后，后来腰部碰到了小圆桌，不能再退，他把自己与她的两杯水都放到圆桌上。
然后手在收回时放到她腰后，轻轻用力让她过来，额头碰触，双眼相视，接着一切来得有些不真实。他微斜脑袋，第一下亲吻在她唇上，第二下稍微用力，时音抬手止在他胸膛口，身体却离不开，第三下已是真正的接吻，她睁闪着眼，被动抬下巴，稍暂停时心理上抗拒，但被他将后颈扣回来，他亲她，亲到耳垂，亲到脖颈，再亲到下巴，到嘴唇，继续吻，深吻，湿糯的触感蔓延进侧颈，时音闭眼克制，她在他嘴唇离开时咬自己的唇，终于在咬破后迅速清醒，猛从他怀内脱开。
“你承诺过不做多余的事……”话没听进他耳里，他从后抱住她，继续吻她后颈，时音撑住圆桌，“砰”一声将两杯水都打翻到地毯上，喊：“席尙景！”
不是这样的，这不是她想要的。
水咕噜咕噜侵入厚地毯，席尙景因她突发的情绪而放开她，她扶住桌面，粟智寻声推门，看一眼窗前的两人，她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谨慎地叫一声：“少爷。”
两人的唇上都还有亲密贴紧过的痕迹，时音用手背摁住嘴，他的呼吸已平稳下来，饱含深意地看着她背影。
窗外细雨绵绵，雨滴落在窗上，声音很好听。
席尙景慢往后退一步，时音低头不动声色，两人静静地僵持，直到周身都察觉寒冷，他从时音身侧走过。
他出门后，粟智朝时音这边观察一眼，接着紧跟席尙景走，房间门被拉上“砰”一声响不断回旋，廊外的光亮被隔绝，整个房间又只剩雨声和站在落地窗前的她。
太子生气了，两人分房睡了。
时音回过身面向雨景，她脑内思维乱撞，抚起臂凝想，想这环节是不是一开始就出了错，想后续要怎么处理，想这件实际发生的事该怎么从双方记忆里擦除，想到最后闭起眼，一夜难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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