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战略同盟
“其实，他还是疼你的。”
时苒知道事情之后简单地讲了这句，时音坐在屋檐下的悬挂木椅上看辅导书，没反应。
粟智第二天确实为她带来了练习卷，时音做完后她把试卷带走了。
第三天再带来时已经由席尙景检查过，错的题旁边给了注解，他还亲自出了一张试卷给她做。
“他怎么这么有空？”时音提笔时问。
“少爷只是偶尔有空。”
粟智答非所问，将一张准考证搁到时音手边儿上：“替您办妥了，这周末持证明去麦斯大学的考场，三场笔试一场口试，为时一天，您都能参加。”
或许是席尙景的关系，粟智称呼她都用了以前从不用的“您”一词，时音说：“他不在你就不用这样叫我了，我别扭，你心里也不舒服。”
粟智稳稳地看她，时音埋着头做题：“谁喜欢我谁不喜欢我还是感受得，你从上一次见到我就不太待见我，我知道一部分的原因，那就是我不独立，太过依赖他。另一部分的原因你不会告诉我，那或许跟两年前你在山上跟他说的那件事情有关……”
说到这里做完一题，时音转手中笔，抬头看粟智：“但是，你放心，你不说我也不问。”
粟智立在原处，呼吸均匀，眼内一片深海。
时音接着到茶几旁倒一杯茶：“因为我有一种预感，如果我知道了那件事情，可能我自己都会被气死，到时候钱啊房子啊车子啊什么的一冲动不就都没了。”
说着，喝一口茶，盯着粟智的眼睛，粟智依旧均匀地呼吸。
不一会儿，她动脚步朝厅门走：“你要记得考试时间。”
称呼变回来了，她也终于走了。
时音放茶杯，时苒从厨房端点心过来放到桌上，观察了会儿窗子外离开的车，说：“她不喜欢姐，姐也不喜欢她。”
……
“因为她了解姐的男朋友比姐还要多，姐吃醋了。”
“没有。”时音云淡风轻地应，从碟子内挑一块饼干，咬一口。
时苒正要走，被时音喊住。
“你知道我为什么一定要进总校吗？”
“姐想念书，以后独立？”
“这只是其一，”她摇头，看向时苒：“我前边有两个最大的名利场，一个是总校，一个是席家，席尙景如果是国王，总校就是他的前线，而席家是他的后院。”
时苒仍看着她，轻轻地摇头。
时音将双臂搭上桌沿：“还记得分校的那些女孩儿吗？”
“梵狄娜？法伈？”
“现在总校里面有一百个她们，还可能有一百个我。”
时苒抿唇，时音继续说：“如果我只待在这幢别墅里，那么我最后得到的也只是这幢别墅，如果我走出去，任何一个地方都有可能是我的领地。”
“姐。”
“苒苒，我回来不是单单和他复合的，我要永垂不朽，就必须做到他前线的主宰者，和后院的女主人。”
说到此，时音喝最后一口茶，看着时苒，时苒点头，她懂了。
越到临考，就越发现自己漏的知识点很多，时音在之后的几天近乎精疲力尽，席尙景选择考试后来看她是正确的选择，但前提是他不食言的话。
临考前一天傍晚，时音仍在客厅做题，屋外隐约有车响，她当是老李载阿冰买菜回来了，继续撑着下巴想试题。
地板上铺着厚地毯，所以席尙景走过来时没传出一点动静，他自己倒茶，一边经过时音的椅子一边朝她的试卷扫一眼，直接说：“错了。”
时音迅速抬头，看着他走过桌子，他把倒好的茶放到她对面，抽椅坐下，勾了勾手指，意思让她把试卷递过来。
“不是说考完试来吗？”
“等你考完试我有事，先来看你，顺便，”他从笔筒里抽笔，“帮你复习。”
“吃晚饭没有？”
他点头，笔下唰唰唰地写，他的字写的很好，笔锋凌冽，写一行后把试卷挪回时音面前，要她看思路。
时音则看他。
窗子外下小雨，天色已晚，他把试卷转出手后靠上椅子，右手臂架着椅背，左手在桌子上一圈一圈地转起笔，这模样在客厅灯光的渲染下变得很亲近，相比之前高不可及的形象多了几分居家的味道。
她不快不慢地收视线，转看试卷，抚平折角的地方：“那留夜吗？”
席尙景努了努嘴没答，他只是在那样柔和的灯光下看着她的眼睛，下巴抬一抬要她继续做题。
最后一张试卷在半小时后终于做完，给他检查的时候，时音换座位到他身边看，他检查完后给她讲解，时音撑着下巴听，叠起来的双腿不时触碰到他的膝盖。
夜渐渐深，时苒上楼了，阿兰阿冰也去休息了，客厅就剩两个人，她听得略微出神的时候，席尙景就用膝盖轻撞她的腿，时音疲惫地回神过来，从手心撑下巴改为撑脸颊，眼内都是困意，这会儿，他暂停。
“去管我煮碗宵夜。”
后来，时音煮了两碗桂花酒酿圆子做宵夜，做完后才不那么困，晚上十点半左右，她把碗筷端上桌，随便翻了一页还没熟识的要点：“这个速度，你应该要看到凌晨。”
席尙景吃她做的圆子，时音拿着书坐他身边，边看，边慢慢地倚到了他肩上，他把她那份也吃了。
时音一直看东西，有一两个知识点记不牢时问他，他随便解释两句就能让她懂。
再后来，她在闭眼回顾这一个星期掌握的要点，就时不知不觉地睡着了，席尙景那会儿才吃完宵夜，他抬手接住了时音睡深时倒下来的额头，摆回肩膀，再轻轻地换了坐姿，将睡在他肩上的时音悄无声息地顺进了怀里。
然后帮她把手里的书放回桌上，把她滑下来的发丝捋到耳后，手臂穿过她膝盖，搂着她上身抱起来。
时音没被打扰。
应该是这一个星期进行了太高强度的学习，到这个点儿实在撑不住了，席尙景也没叫她，把她从椅子上抱起来后就上楼。
她呼吸均匀，放在腹上的手指带着睡意缓缓地抽一下。
到二楼正好碰到出房的时苒，时苒开门声有点响，看到这一幕时特意将关门声压低，她站在原地不动，视线在席尙景身上顿几秒，又看了一眼睡着在他怀里的姐姐，低声讲：“她明天要考试。”
“我知道。”他深明其义地回，用额头指向卧室把手方向，“帮我开门。”
然后看她一眼：“我不留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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