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开关」（二）
「我要改变！
既然知道了未来，就能去改变！
我这么坚信着。
那该怎么做呢？
到这时候，我还没有弄清我对克罗夫的情感问题。
看着面前两人隔空对望，还是会很难受。
‘为什么不能是我。’我会这么想着。
‘不对，打起精神来，艾莉丝，你现在的任务不是儿女情长！’
我开始转动起来...
可想来想去，完全想不通为什么会有大清洗，又为什么会被推上台前。
‘啊...我没有妹妹那么聪明啊。’
我只得寻求妹妹的帮助，再次来到书房。
“伊利亚妹妹...将来会发生什么，你是知道的吧？”
“嗯。”
“有办法解决吗？”
“没有。”
听到伊利亚回答那坚定的语气，我不知道怎么去说...
她又为什么能如此轻松地说出来？
我...
想不明白。
“姐姐大人，既然你在这个时间节点，能对我说出这样的话来...你肯定是经历过一次了。”
经历过一次...
还有这样的语气...
“这么说...”
“嗯，我同样经历过，不止一次......我没有办法解决这样的问题，这也并非是一人之力能够解决的问题，姐姐大人，你...之后会明白的。”
“克罗夫，他...也是这样？”
“不，我不确定克罗夫哥哥到底是不是，但我能明确感觉到，他是知道一些内幕的。”
伊利亚分明是幽黑的瞳孔，却在这昏暗的房间里边透出了光芒。
我无法与她对视...
至少，现在没办法...
“我亲爱的姐姐大人，大多时候，事情，不一定要亲自经历才能去了解。”
她在说我笨，我很难过，这就是事实。
对话可能是一个引子，也可能不是。
如同重演一般，伊利亚与克罗夫总会在与之前不同的时间，不同的场景偶然相遇。
那样的他们，总会相谈甚欢。
明明是一个是我的妹妹，一个是我的婚约者，他们对我，从来没有那般多话过...
而我对妹妹的提问，像是一个催化剂。
他们的感情升温，比之前要更加猛烈，克制不住...
这一次，在伊利亚婚约的前五个月，他们...
再次私奔了。
所有的事件都不一样了。
二皇女这次没来得及出嫁，大皇子出游的事情同样没有发生，而六王子堂前发生的事情，亦然是没有再次重演.......
这次更荒唐了。
大皇子与二皇女莫名其妙地搅在了一起，他们被七王女检举，而这一次却是四王子在堂前施展了刺杀，他失败了......
催化剂不仅仅是对于他们的感情，还有对帝国内剧变的发生时间...
伊利亚依旧留了一封信给我，内容不同，但那句话没有变化——
圣堂，是目前最安全的。
这时候，我开始了独立思考...
这个‘安全’，并非是「安全」。
而是我的身份，对他们有利用价值。
所有事件的源头，来自于‘两人的私奔’。
我感觉妹妹骗人了，她是为爱情，撒下了弥天大谎。
伊利亚所言的‘并不能带来变化’，并非是帝国将要大变的事情...
而是与魔族的对立。
她撒谎了，又没撒谎。
真的是好狡猾。
可即便如此，我也恨不起来。
她比我优秀，她比我聪明，克罗夫同样如此...
他们在一起，可能才是良配。
我无法达到妹妹那样为了爱情一往无前，我也没有想过去阻拦他们...
我想，我对克罗夫的感情，肯定不是爱情。
想清楚事情，视野豁然开拓了不少，我开始着手于改变当中...
可事情远比我要想象要麻烦——
我无法向任何人传达未来的信息。
妹妹说的‘你之后会明白’，我现在算是清楚了为什么...
她曾经也这样过，她体验过这种绝望...
面前有两个选项，放弃，前行。
没有妹妹那般聪明，可我有毅力，一路正常到现在，乃至于之前在军中的声望，都是自己努力而来...
我想我可以。
我选择了前行。
圣堂再次告诉我了现在所面临的问题，我自然而然地被架到了台前。
我开始了学习。
兵法，魔法，战术，各种知识，但凡是能接触到有用的，甚至没用的，我都会去了解，尝试。
圣堂很满意我的表现，这一次给予了我额外的权限...
在圣堂总部，我看到了一个不知什么年份的黑匣子。
里边有一本羊皮书，从几千年前的诞生，到近千年的细致大事件，全部记录在案...
我无法推测历史悠久的事件是否能对上，大抵肯定是没有错误...
而羊皮市在最后一行用古老的文字记录着，‘人类与魔族终有一战，这场战役将会陷入长达十年的僵局......’
时间，正好对上。
教皇大人什么也没有说，几位主教只是在一旁阴着脸沉默。
我看完了全部，没有说话。
没有‘为什么’，圣堂如今的所作所为，明显是想要改变的，他们一直在尝试。
但没有作用...
而其后的十年战役，把这一点体验得淋漓尽致。
以狮心公爵西境开始的战争，这一次明显感觉到了压制...
上次没有传来的噩耗，却是突然发生了。
南境沦陷。
不得已分出一部分兵力去南境支援，击退侵入...
西境，又回到了势均力敌的局势。
而一如往常...
在消耗了所有资源，最终决战的时候...
时间与空间再次冻结。
倒带...
回到了妹妹与婚约者初次相遇的画面....
重复，重复，不断重复，改变，改变，一直改变，增强，增强，努力增强...
黑夹子里的羊皮书像是圣言。
所记录的大事件，永远不会变化。
帝国终将会被统一，他的统治者可以是任何人。
作为暗地里培养超凡者最多的组织，圣堂是最安全的地方。
人类与魔族的对立无法扭转，此战是千年以来两个种族的宿命之战......
仔细想起来，那绝非是什么‘圣言’，我从字缝里看到其他的字，满本都写着两个字...
‘绝望’
我到这时候已再无暇顾及到当初所谓的‘喜欢’，甚至对于之后两族对立的必定发生，已然麻木...
我只能重复着这样的光景。
一次，又一次...
而在资源耗尽的最后那场大战，就像是‘开关’一样。
我只能被动地接受着它的邀请。
无法抗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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