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邪恶的种族
鲜血四溅，传奇强者的哀鸣在整个世界的上空回荡，来自嚼骨兽族的氏族之主被一柄天神赐予的审判之剑狠狠的贯穿了脊柱，从脖颈直接撕裂之臀骨。
恐怖的伤口张开嘴，就如同无助的沙漠生灵在祈求水的滋润，可是又与那不同，大蓬大蓬的鲜血洒落，从高空滴落，又被寒风冻结成冰，落到污秽不堪的大地，碰撞、碎裂，开出一朵美丽的花朵。
迪瓦西斯的怒吼响起，手臂上的拳刃虚影闪烁，一声声怒吼在整个天空回荡，他的身体，犹如大山一样出现在嚼骨之主的身后，挡住那即将落下的必杀之剑。
“被挡住了。”卡特兰琳娜嘟囔了两句，手中的审判之剑晃动，整个人直接炸开，一道道虚影在半空中闪躲挪移，穿梭不停。
“不会再给你机会了！”迪瓦西斯怒吼，眉心四点璀璨，澎湃的血气在胸间回荡，他猛地抬起脚，狠狠的一踏，几乎在瞬间，他整个人直接出现在天空各处，一道道虚影直接破碎，连一点点的挣扎都没有。
“速度吗？真的是麻烦，我这把老骨头怎么能够跑得过你们这群年轻人呢？”卡特兰琳娜终于还是被找到了，当迪瓦西斯带着毁灭的气息扑向其中一个虚影的时候，那木然的虚影双目蓦地一转，银色的光划过天穹，和拳刃狠狠的撞击在一起。
虚空炸碎，风暴骤起，无尽的空间碎片哗啦啦的掉落，随着风暴贯天透地，下方激战的传奇圣骑士们以及氏族之主急忙躲避，这已经不是他们能够参与的战场了，这是神的力量，在神的力量面前，在强大的传奇也不过是条狗。
嚼骨之主捂着背上的伤急速逃窜，几个呼吸间就来到了祭坛之上，组特尔早就准备好了萨满的治疗链，一挥手，落在嚼骨之主的背上，几个呼吸间，拿到恐怖的伤口已经复原，除了他的脸色苍白了不少，一切看起来和原来一样。
“多谢大萨满。”嚼骨之主道谢了一声，身影闪动间，依然来到了战场之上，趁着一个传奇圣骑士不注意，一爪子拍在了他的背上。
传奇圣骑士痛呼，一口鲜血喷出，渗着这股巨力向下方掉去。
“嘿嘿，想跑？”嚼骨之主狞笑，刚刚被卡特兰琳娜偷袭的怒火尽数倾泻到传奇圣骑士的身上，双手一抓，巨斧出现，带着恨意，狠狠的向下一斩。
巨大的空间裂缝直接从斧尖裂开，向着那掉落的传奇圣骑士蔓延过去，从别处看，就像是天空张开巨口，要将那圣骑士彻底的吞噬。
“天呐，怎么会这样？天怎么都裂开了？”科斯莫巨城中的人们惊呼，每一个人的脸上都带着浓浓的无法置信，连天都灭了，那我们……
恐惧蔓延，残存的上十万的人就像是没头苍蝇一样在原地打转，他们不知道该去往何处，也不知道谁能拯救自己，这一刻，他们才真正的意识到，原来自己的弱小是一种罪，一种就不该存在这个世界的罪恶。
暴动随之而来，存在人类心中的劣根性瞬间爆发出来，或许是神造人时放了太多的情感，当被黑暗诱惑，或者说被死亡诱惑，这些情感变回急速的黑化。
爱情？当久得不到的苦涩在死亡临近之时，那颗爱心开始腐化，与其说给你时间倒不如说是懦弱的因素在这一刻烟消云散，只剩下一股股倾诉在这一刻回荡心田。
“为什么我得不到你？为什么你不答应我？为什么你要拒绝？”
“我这么爱你，我给了你最够的时间，可是，我得到了什么？失望！无助！怯懦！卑微！每个黑夜只能在心中哀嚎，忍受内心的煎熬。”
“我不愿！我不要！我不想！我一定要得到你，哪怕得到了你的人，哪怕你恨我！我也一定要得到你一次，哪怕只有一次也好！”
于是，红着双眼的青年冲入心爱的姑娘的家中，在姑娘尖叫声中，撕碎姑娘裹得厚厚衣服撕得粉碎，看着那在冷风中颤动的粉红，直接扑了上去。
亲情？压迫了多少年的恶念终于释放了出来，凭什么老子低你一头？是！老子是从你的身体中爬出来，可是老子并不欠你，相反，是你欠老子的！
锋利的菜刀倒映着憎恶的双目，一转身，跑进屋子里、大街上，在所有人的目光中狠狠的捅进那具开始苍老的身体。
鲜血溅了一身，猩红的味道点燃了心中的快意，犹如恶魔一样的笑声传遍了整个天空，那笑声，竟如同多少年前的黑暗天幕下，一群夜枭划过天空留下的那层令人颤抖的阴影。
友情？什么是友情？不过是互相利用，摸着心坎自问，你和我的哪一次笑容是真心？哪一次不曾蕴含恶意？虚伪！恶毒！你这些都不要再装了，我已经看透你了！
前一秒还是相伴的好朋友下一刻立即分道扬镳，分手的刹那又转过身，随手拿起身侧可以拿的东西狠狠的砸在了面前的人的头顶，狠狠的！
“啪！”鲜血四溅，头破血流，两个带着畅快笑容的人砰的到底，坚硬的青石板上，殷红的鲜血缓缓流淌，不一会，就染红了地面。
…………
这样的事情很常见，非常常见，极其特别的常见，十万人中至少有两万陷入了混乱，而这混乱又直接波及了四周的人群，就像瘟疫，传的不可抑制。
尖叫、痛哭、呻吟、嘶吼、咆哮、大笑……乱了，整个城市乱了，在经历了兽人的强大，传奇的强大，为自己的弱小而愧疚的人们彻底的乱了。
浆糊一样的脑袋里面发展了数十万年的道德彻底崩塌，一丝一毫都没有剩下，那些被镇压的恶念直接颠覆了所有的心灵，这一刻，可以说他们不是人，是野兽，又或许人本来就是野兽，毫无理智自私自利的野兽，这些或许才是人类的本来面目——自私自利、残暴无情、没有理智！
“这就是我苦苦守护了数十年的居民吗？”米瑟颤抖着看着面前犹如炼狱的一幕，苍老的身体内，一声声咔咔咔的声响接连不断的响起，那是多年守护的美好，这一刻全碎了。
“你们怎么了？娜美，可怜的姑娘，你那么善良，从来不会生气，脸上总是带着笑容？为什么？为什么你会得到这样的罪孽？”
“卡鲁，倔强的老头，卡特是你最骄傲的孩子啊，你总说，他是善良、孝顺的，可是，他现在又在做些什么？那把菜刀，不是你烹饪美食的厨具吗？为什么它会变成杀人的利器，终结了你的生命？”
“席璐思、卡尔斯，神眷顾的友谊啊，在神之前发下了誓言的你们又在做些什么？你们就不怕神的惩罚吗？即便你们死了，你们的灵魂又该去那里？”
“啊，西皮地，你这个禽兽，放开那个……”
…………
米瑟颤抖着，哆嗦着，那些他以为的美好这一刻彻底的崩碎，他已经无法正视面前的一切，他想逃，逃走，彻底的逃走，离开这片土地，这一定是被恶魔眷顾，恶魔一定在这片土地上施展了魔法，让所有的人，不，让我看到深渊的景象。
可是……真的是这样的吗？为什么我的心会那么的痛，那么绝望呢？
“看清楚了吗？”晋离的声音悠悠的响起，在米瑟的耳边却不亚于一声响雷，“你守护了半个世纪那么久的生灵原来是这个样子，你还心存……幻想吗？”
米瑟颤抖着嘴唇，却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还能说什么？又能说什么？事实已经摆在了面前，什么样的言语都无比的苍白，或许，这个时候，不说要比说好很多很多吧。
默默的转过身，双膝跪地，米瑟低着头跪在晋离的身边，额头触碰地面，久久不说一句话，只是那颤抖的双肩，告诉了所有人，他……绝望了！
晋离淡笑，轻轻说道：“那你还恨光明教廷的不作为吗？”
沉默半响，米瑟开口了，“恨！”
晋离笑容有些放大了，“那你恨面前的这些你守护了数十年的人类吗？”
米瑟彻底的沉默了，不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是曾今心中向往的美好一瞬间崩塌，那些残砖瓦砾，或许需要很多的时间才能够重新的收拾干净，那个时候，或许才能知道那下面是恨，是绝望，是一道赤裸裸的永远不会愈合的伤痕。
晋离也不逼迫，拍了拍米瑟的肩膀，开口说道：“我知道你的心中还放不下那些守护，所以我没有带走你，我把你放在这里，让你亲眼去看，亲自去体会，而不是我去告诉，我去喝斥你，有些东西，并不是我告诉你了你就能够明白的。”
“我很庆幸，也很开心，面前的科斯莫巨城在短短的十几年中化作了废墟，那些永不陷落的传说就像是一个个巴掌狠狠的抽在光明教廷的脸上，也狠狠的扎在那些热爱这座城市的人的心上，比如说……你！”
“我自然知道你当时的堕落不过是一时的绝望，这种绝望很不可靠，非常的不可靠，所以我必然会把它掐死。”
“很抱歉，面前的这一切有我的功劳，但是你也不必怨恨，因为，我做的并不多，只是把那应该撕下的东西撕下而已，让里面的污垢暴露在阳光之下，让你看看这恶臭是那么的……”
晋离摆摆手，“对不起，我词穷了，不过，这都不重要，现在，我的孩子，我的军团长，我需要你的帮助。”
米瑟惨笑一声，摇摇晃晃的站起身来，看着晋离，苍老的不能再苍老，只见他慢慢的开口道：“再给我一点时间，好吗？”
晋离扫了一眼面前疯狂的市民，点了点头，“你知道，我不喜欢浪费时间，所以……你懂得。”
说完，不管米瑟，直接转身就走，向着一个方向走去，他很想知道，现在的那里还有没有人。
米瑟叹了口气，转过身，看向身后已经越演越烈的一切，双手合十，“神啊，难道我们真的错了吗？”
肮脏的继续肮脏，残暴的依旧残暴，那些强奸犯、杀人犯、抢劫犯……罪责足够上绞刑架的人在整个城市中跑来跑去，丝毫不顾彻骨的严寒以及半点……廉耻之心。而这些人之中，有男人、女人、老人，还有……孩子！
“哈哈哈哈，叫你不让我玩，叫你不让我玩！”
七八岁的孩子骑在自己父母的身上，叫嚣着，手中拿着的长长凶器，不停的挥动，身下的父母已经血迹斑斑，无力的哀鸣，只能看着自己乖巧的孩子犯下这种不可思议的错误，而显然，他们已经忘记了就在几分钟前，他们是怎样将凶器放入别人的身体中的。
当然，所谓的凶器不仅仅是菜刀、刀剑，还是一种硬硬的，肉肉的凶器！
邻家的小女孩破布娃娃一样躺在门口，小小的身体污浊不堪，满是青紫，瓷娃娃一样的面孔没有半点生气，那双曾经珍珠一样的双目现在慢慢的都是死寂，连一点点的绝望甚至都不曾拥有。
“你怨恨吗？”米瑟挪到女孩的身侧，脱下圣洁的白袍，披在那女娃的身上，然后手中一道圣光亮起，缓缓的洒在女孩的身上。
青紫退去，伤痕渐淡，除了死亡，一切都在一瞬间离得这个小女孩远远的。
“反正我是恨啊，刻骨铭心的恨啊。”米瑟坐在她的身侧，一个字一个字很用力的说道：“我曾经那样的爱他们，甚至都超过了我爱自己，我本以为他们值得，可是现在啊，我突然后悔了，早知道如此，为什么我就不能狠一点呢？”
停了一下，米瑟继续说道：“可是我也知道我不能，毕竟，这座城市里，还有向你一样可爱的生灵，是啊，没有错，生灵，我不愿意吧人类这个肮脏的名号放在你的身上了，因为……他有些配不上你了、”
说道这里，米瑟失去了说下去的欲望，侧过头，看着终于从科斯莫大教堂中走出来的教徒们，笑了笑，就像是一个上了年纪的老者，闭上眼，靠着墙壁，感受着这座城市的悲伤。
“我是真的……绝望了。”(未完待续。)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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