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晋离的谋划
科斯莫巨城，街头巷尾，流言疯了一般的交接传递，一如当年恐怖的黑死病，短短几天，全城皆知。
光明教廷科斯莫大教堂底下囚牢三层彻底失去执行力，关押的犯人被看守者季继卡无情屠杀，全部死于非命，死者甚至包括科斯莫大教堂圣女安琪儿大人，而起因却是因为牺牲骑士卡罗吉尔的儿子卡卡罗特为奥法王国侯爵之女雪瑞争风吃醋，强行捏造罪名关押水系魔法师沙利叶·晋离，而后为了杀人灭口，拜托看守者进行的残忍屠杀。
“主教，安琪儿圣女是我主在人间的行走，她的死请给我们无数信徒一个交代。”
“神父，安琪儿圣女究竟犯下了什么罪过要接受屠夫季继卡的迫害？她是那样的圣洁美丽，是那样的善良纯净。”
“骑士，交出那个凶手，将那个屠夫交给我们，我们将在正午将他的灵魂置于火海中救赎，让火的炙热净化他罪恶的一生。”
“……”
“卡罗吉尔，你的儿子惹下了一个天大的麻烦啊。”牺牲骑士特罗菲尔居高临下的看着群情汹涌的信徒，优雅的嘴角微微颤动，洁白的双手在乳白的铠甲的衬托下闪烁着圣洁的光芒。
卡罗吉尔放下干葡萄酒，优雅的擦了擦手，“不过是一群可悲的蠕虫罢了，就算如何的哀嚎又能怎样？难道天空的我主真的能够回应他不成？”
“说的也是啊。”牺牲骑士并克罗赞许道。
“只是还是需要一个交待啊，北方的兽人又蠢蠢欲动，我们的探子这三天损失了数百人，这说明一场大战迫在眉睫啊。”牺牲大骑士古力丝敲击银白的桌面，俊俏的脸上陷入沉思。
卡罗吉尔微微一笑，“古力丝大人不用担忧，那个屠夫已经被我送上了城墙，我相信，在兽人进攻的第一天，他的热血一定可以点燃这群蠢货的信仰的。”
“暴动的人群是最危险的，特别是拥有了信仰的人群，他们精神强大、纯粹，却往往代表了偏执，而偏执，就是人心中最强大的力量之一。一个偏执的人有多强大？没有人知道，也不会有人知道。”
怜悯骑士福利略拿着自己的纯白手套，斜靠在门口，手中的怜悯之锤杵在地上。
季继卡抬头看了眼福利略，污浊的长发垂下来，遮盖住阴暗的左眼。
“那么你的目的是什么啊？火刑架？不，那个东西里面除了咒骂与怨毒什么东西没有，或者是光明教廷的人心？可是搞垮他对你真的没什么好处啊？”
福利略蹲下身子，双眼对视着季继卡的双眼，“我真的猜不出来究竟是什么东西能够让你放下你的洁癖进入这种肮脏龌龊的牢笼中忍受这种污秽，所以去，听你告诉我，我的静哥哥，沙利叶·晋离阁下！”
季继卡双目一凝，污秽的长发“啪”的一声碎裂，泥水溅射，落在福利略银白色的盔甲上，留下污浊的印记。
“果然是你。”沉默许久，季继卡终于开口了，“老大！”
“唔，掌声鼓励，你终于承认了。”福利略（老大）笑道：“那么说吧，你的计划是什么？”
“迫不得已罢了。”
“迫不得已？”福利略（老大）恍若听到了一个笑话，“你也会有迫不得已的时候？”
“卡卡罗特的出现让我的计划全面崩盘，一个牺牲骑士的儿子在科斯莫巨城拥有的力量远远比我多得多，在他的有意为之之下，我毫无抵抗能力，我被一步步硬生生的推到了这个位置。”
“那你本来的计划是什么？”福利略好奇的问道。
“上战场，参与人类与兽族的厮杀。”季继卡（晋离）冷冷的说道。
福利略一摊手，“那不是没差？”
季继卡（晋离）抬头冷漠的看着福利略，双目中的阴暗翻涌不停，“光明教廷的力量过于强大，在科斯莫巨城中的人心过于扎实，一旦在和兽人的交战中处于绝对上风，兽人将会避其锋芒，绕过科斯莫巨城直插人类腹地，而那样，我的后续计划将会受到眼中的阻碍。”
福利略（老大）“可是城里面现在流言四起，人心不稳，你的计划不是成功了吗？”
季继卡（晋离）不屑的摇摇头，“远远不够，两个巨人角力，其中一个踉跄了一两下根本影响不了什么，我要的是势均力敌！”
“以光明教廷的力量你觉得可能吗？怜悯、牺牲、谦卑、诚实、荣耀，以及快要到来的血色裁决，六大骑士团聚集在科斯莫巨城，还有科斯莫巨城本来的守城军，至少七名传奇战士，这样的力量在这样的时间点绝对是无敌的，要知道，兽族可不是黑暗，他可没有这么强大的力量！”
“看来你在黑杀眼里算不得什么啊！”季继卡（晋离）叹道。
福利略（老大）眉头一皱，道：“你说什么？”
“哼”不屑的冷哼，“血色裁决被阻挡在了洛基山脉，开战的时候绝对不可能出现在科斯莫绝城，守城军被光明教廷的自负压的怨气丛生，你说又能发挥出多大的战斗力？而其他的五大骑士团……呵呵，确实强大，但是兽人也未必不能拼上一拼，更何况，越来越多的氏族从科斯莫山脉中涌现出来，加入了兽皇迪瓦西斯的复仇大军，更何况，保洛尔城的补给线已经被我给切断了，我倒要看看，此消彼长之下，双方实力急剧拉平人族和兽族在三千年之后，谁将会成为这第一战的胜利者。”
福利略默然，季继卡（晋离）说的这些东西他只能知道三分之一，更有一些他甚至想都想不到，他感到了深深的挫败，几日前的交锋他可以说没有从这个人的身上讨到任何的便宜，甚至可以说完全是被当做枪使，而现在，这个人恐怖的分析力更是让他觉得惊悚，他是如何将人心看的如此透彻？又是如何将事情纳于掌控之中？不要忘记，他可是一个连圣级都不是蝼蚁。
现在他很想知道，这个人的谋划究竟是什么？或者说是一旦谋划完成，这个世界的未来将会产生怎样的变化？
“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些？”
“我不是在跟你说，告诉你身后的那位大人，短时间之内我们有着共同的目标，至少我们想要产生的结果都是相同的，就不要再花费心思对付我了，毕竟，有着利益的纽带，我们算是朋友不是吗？”
季继卡（晋离）抬起头，暗潮翻涌的双目直视着冰蓝色的天空，悠悠的叙述着，平静而祥和，仿佛在和多年不见的老友讨论着时间的往事。
福利略（老大）的脸色越发惨白，深深的无力感倦怠了他的神经，原来，现在的他已经不再看得起这一群曾经的同族了。
他转身离去，圣白的背影染上了深深灰暗，一如城门之下那条残喘的老狗，带着夕阳的无奈与估计，缓缓的消失在冰冷的雪花中。
“我现在看着一定很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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