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9章
半夜两三点钟，小的那个邓布利多终于熬不住昏了过去，大的那个抓紧时间给远在德国的格林德沃用凤凰发了个口信。
同样没在睡觉的盖勒特披着上次的那件紫红色袍子来了，尾羽还带着伤的福克斯到了办公室后一爪子把在他食盆中的那只金红色的“小鸭子”拍飞了。
“抱歉，盖尔，这么晚了还要打扰你”
老人推了推他那半月形的眼睛，言语中透露出一丝疲惫，他刚换了件浅灰色的睡袍，娴熟的解开了被在格林德沃肩上的袍子。
“阿尔，还记得上一次你为我解袍子是在什么时候吗？”
“抱歉，我刚刚没听清”
邓布利多听清了，但他在装傻充愣。
某些美好的事物随着时间的长河逐渐褪去了那些鲜活的颜色，只剩下粗糙不平的外表和极淡的色彩用来回味。它并没有以前那么锐利了，但抚摸时还能感觉到它的硌手。
“来讲讲你在信中提到那小兔崽子的心理问题吧”格林德沃生硬的转移了话题，他很清楚接着犟是没有意义的，不过他们来日方长。
显然这不是一两句话能被叙述完整的，早就准备好的冥想盆派上了用场。读取的记忆自然是邓布利多摄魂取念得来的。
15年记忆让他们亲眼目睹了一个普通女孩怎么被毁掉。空荡的房间、同学的鄙视、压抑的环境和从未出现过的爱。每个月固定打来的生活费和“不要找麻烦”的警告语是她生活唯一的支柱，为了不被麻烦找上她不得不遮住身上所有的闪光点。
名为叶青秋的15年生活像是朵开在尸体上的白色野花，麻木腐败和疲惫是她唯一的养料。
看到那位消失了十四年的“父亲”终于出现并给了她一巴掌时，格林德沃忍不住了，但这是记忆，他的魔法和拳头穿了过去。
看到最后那充满细碎裂痕的记忆，黑发褐眸的女孩倒在血泊中，嘴角却带着丝笑。
从冥想盆中出来的前黑魔王发出一声嗤笑，说不出是感其不屑还是为其悲哀。
g：“确实足够棘手，混乱的精神世界与过于极端的想法，她现在居然还认为自己需要受到惩罚？”
格林德沃摆出了邓布利多同款的手指交叉姿势
a：“这点上我也不太理解，但在某种意义上又很好理解，她没把自己当人看不是吗？”
阿不思捏了捏未被打碎的鼻梁骨，让自己再提起些精力来
g：“家养小精灵式的——哦别这样瞪着我，你难道不觉得这个比喻很适合她吗？”
对于老情人的一举一动他实在是在熟悉不过了，迅速改口来平息对面愤怒
g：“为什么我们不试试给她一个惩罚呢，用来缓解她的愧疚？”
a：“盖尔，我不认为她做错了什么，她也不应该因为这种事受到惩罚”
g：“可惜她不这样认为，她现在已经走到死胡同里了。”
a：“你打算用什么样的方式来惩罚？关禁闭罚抄等除了让她的负面情绪加重，真的有益于她吗？”
g：“就我们对小阿不思的那老一套？对他来讲还是蛮好用的，每一次结束后不也都能安分个五六天吗？”
a：“我不同意，他们俩完全不同！除了那双眼睛我根本无法从她身上看到半点小阿不思的影子！我们不能以同样的手段对她。”
邓布利多的情绪有些激动，毕竟他已经思考了一整晚？对于一名80多岁的老年人来讲，再精湛的情绪控制也会变得微弱。
g：“相信我，阿尔”
那对儿异瞳中闪烁的光芒逐渐让对面的人平静了下来
g：“教育小阿不思时不也是我唱白脸，你唱红脸吗？放心，我有分寸”
a：“明天先问问她的看法吧，如果她同意的话”
——————
莎尼醒来时已经过了上午九点，格林德沃穿着邓布利多同款浅灰色的长袍，在突然变得空旷的卧室溜达着。
“我又穿啦？还是我睡了好几年然后你们复合了？”女孩狐疑的看着刻意在她面前晃来晃去的地中海老年人
格林德沃压制住想要揍她的欲望，努力露出一个和善的笑容
“爷爷你笑得真的很丑诶”
格林德沃用口型骂了句小兔崽子，莎尼毫不犹豫的回敬了地中海老头。
“阿不思说等你醒了之后就出去吃饭”
“喔”
女孩懒洋洋的应了一声，慢悠悠的走进洗漱间刷牙。
三人的早餐都是营养糊糊——邓布利多刚去厨房做的
“教授，您真没必要以身试毒的，也没必要陪着我一起吃这玩意儿”
“闭嘴，阿不思亲自做的不吃滚蛋”
“那还是给我做的呢你个前夫凑什么热闹？”
“阿尔第一顿饭是做给我吃的”
“你们已经离婚了”
一大一小谁也不服谁的互怼着
“行了你们两个，先吃饭吧”
邓布利多越来越觉得老友的提议不靠谱，光见面都吵成这样还能老老实实让你揍？
格林德沃的那碗很快见了底，莎尼也挖了一勺送入嘴中。口感并没有想象中的差，有股淡淡的奶味儿，甜滋滋的，咀嚼还能吃出麦香。
不过即使是邓不利多亲自下厨也没法让本就没胃口的小丫头吃更多，还剩下小半碗时女孩的胃就开始抗议了。莎尼不得不顶着格林德沃鄙夷的目光放下餐碗。
“奶奶，今天我还是像之前一样学习吗？”
莎尼不知道邓布利多对于她昨天的事是什么看法，连她自己都分不清究竟是在自暴自弃的希望他对她失望还是故意划开一个角向他求救。她想死，但她又不想死。
“今天先暂停一天，盖勒特打算上手处理一点……嗯历史遗留问题”
“就他？”（=不屑=）
“他可能会采用一些比较过激的手段，比如体罚一类”邓布利多干巴巴的说道，他已经选择性的放弃了这次尝试，开始思考该怎么用怀柔政策把女孩从漩涡中拉出来。
“可以啊”
“看吧盖勒特——诶？”
“他又老又瘦打我也不会疼到哪去，就算我真的被打疼了等他老了我打回来不就好了？”
“莎尼，这样—”
“好了阿不思，接下来的事就交给我吧，反正你的小孙女也同意了”
盖勒特搭上莎尼的肩生拉硬拽的把她带进了房间，然后用刚从阿不思那里拿来的魔杖给门上锁。
“小兔崽子，从我们第一次见面我就想好好的抽你一顿了”格林德沃狞笑着把手指骨捏的嘎吱作响
“地中海秃老头，您可别因为打我把自己手指骨捏骨折了”虽然用的是敬称，语气中却听不出半点尊敬的意味
“莎卡拉尼，你最好搞清楚现在是在谁的地盘？”
这句就是彻彻底底的威胁了
“很抱歉，我真的没法对一个刚被前妻从监狱中保释出来的自闭地中海种族歧视主义的老东西保持尊敬”
格林德沃突然意识到和这小崽子吵架是没有意义的，无声施法了个闭嘴咒
“呜！（草！！！）”
对于一个刚穿越过来年龄不到六岁不能稳定无障施法无声施法的小女巫来说，在魔法层面她已经暂时变成了一块任人捏扁的面团，虽然可以尝试一下物理层面，但鬼知道拿到魔杖的前黑魔王会不会给她下点小恶咒？
“现在，趴我腿上来”
盖前黑魔王缺大德勒特坐在了莎尼刚睡的那张床床边，右手的魔杖按照3/4的拍子有节奏地叩击着左手手心
［选择了伤害性不高侮辱性极强的一种方式吗］
格林德沃刚用的闭嘴咒只在普通的基础上加了两个魔力疏通方式，想要解开还需要几分钟的时间。
女孩乖顺的趴了上去，长期的□□生活让老人的腿差不多皮包骨，莎尼开始担心会不会把这两根骨头压断。
——————
在门外偷听的老邓布利多心急如焚，很快解开了闭嘴咒的莎尼毫不犹豫的回怼着格林德沃的每一句训话，他很怀疑同为监护人的格林德沃会不会因此下过狠的手。
好在从目前听到的声音来讲应该还只停留在巴掌的范畴，盖勒特话语中特地留下的歧意也让女孩能轻松驳回任意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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