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第42章
白胡子和艾斯的墓是建在一起的，墓碑被一大片盛放的花丛围绕。丛云切插在墓碑上作为旗杆，白胡子海贼团的旗帜和那件熟悉的船长披风都随风飞扬。
贾斯提斯将带来的酒坛子和麻袋放在草坪上，低着头席地而坐。他在面前的石台上摆了两个酒碗，一一斟满美酒。
“这是西海某个岛上特产的酒，之前去奥哈拉的时候顺便买的，想着要送去给您……没想到出了这样的意外。”一碗酒放在白胡子的墓碑前的石台上，另一碗酒被贾斯提斯仰头一饮而尽。
“难喝。”他低声嘟哝着，“我果然搞不懂你们，酒到底有什么好喝的啊……”
在酒精的作用下，他打开了话匣子，把心中所想一股脑地倾吐出来。
“曾有人说，人在被彻底遗忘的时候才算是真的死了。按照这个理论，其实死的人是我而非老爹你。”
他嗤笑一声：“真是矫情的言论，对吧。从以前开始，我就……一心想着要活到第二天。即便那样卑微的、毫无意义地活着，也总怀着一点期望，想着或许哪一天，我就能从那里出去了。”
“然后我拥有了父母，拥有了兄弟，可以想去哪里就去哪里……我几乎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一切，可转瞬又失去了一切……”
“原本想着无论经历什么，都要活下去。但是这样活着却被所有人遗忘了，简直比死还要难受啊……就像我在这里罗里吧嗦地说了这么多，但老爹你其实也不记得我了吧。”
草坪上再次静了下来，贾斯提斯低头盯着酒碗，再也喝不下一口。过了很久，他才在脸上挤出一个僵硬的笑来：“这次来，我还带了别的礼物。”
他扯过身边的麻袋，将里头的东西倒了出来。一颗死不瞑目的头颅滚到了草地上，转了几圈，最终停了下来。
“如果是老爹的话，一定会嫌弃地说‘这是什么东西啊，我一点都不想要’吧。但这是我唯一能想到的东西了，好歹是一片心意，你就稍微忍耐一下吧。”说到这里，贾斯提斯轻笑了一声，“我原本制定了更加复杂的计划，想着先对付多弗朗明哥，从而挑起黑胡子和凯多之间的战争，然后在合适的时机渔翁得利。不过出了点意外……”
他的脑海中浮现出泽法的身影，眉间带上几分担忧。贾斯提斯回神，又将话题绕了回来。紫发的青年剑士自嘲地扯了扯嘴角：“很卑鄙的阴谋诡计，对吧。这么看来，老爹不记得我这样的不肖子，说不定反而是件好事。”
贾斯提斯拎着头发将那颗头颅放进一个金属制的盆子中，又在上面撒上烈酒：“一直看着这张脸，脸饭都要吃不下了。所以就……”
他丢下一根火柴，火焰开始熊熊燃烧。空气中很快飘出烧焦的味道，明明灭灭的火光映照着青年没有表情的半张脸。
等盆中只剩一堆灰烬的时候，天色已经开始变暗。贾斯提斯站起来：“我该走了，老爹。希望还有机会回来看你。”
回答他的只有静静吹过的山风。
贾斯提斯踩着柔软的草坪从山坡顶上向下走去，走到半山腰的时候突然停下了脚步。山脚下，一个熟悉的身影不知何时站在了那里。
马尔科戴着一副方框眼镜，脚边放着一个医药箱，看起来就像是个村子里的普通医者。他的身上好像少了些什么，又好像多了些什么，不过看向贾斯提斯的目光是陌生的。
“你是‘追猎者’提斯吧，看到你在老爹那边，大概是想要独处，我就没有去打扰。”
贾斯提斯沉默地点了点头，看起来有些不好接近。马尔科对此不以为意，他侧身让开身后的路：“要不要去我那里喝一杯？”
马尔科走在前面，贾斯提斯跟在后面。整个村子都笼罩在一种祥和的氛围里，灯光从房屋的窗户中透出来，给夜晚的小路点缀上点点光晕。
踩在泥土路上的脚步声轻到几乎听不清的程度，远远传来几声犬吠，在旷野的上方回荡。
马尔科居住的房子是一栋木屋，里头陈设简单，只有一张单人床和一张书桌。
“我在报纸上看到了，你杀了黑胡子。”马尔科递给他一杯酒，开门见山，“多谢你了，这对我们所有人来说都是一份大恩。”
那双眼睛一如既往地平和温暖，却又隐隐带着些悲伤，令贾斯提斯的心莫名揪了一下。
他垂下眼睑避开对方感激中夹杂着探究的目光，仰头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杯子底部和桌子碰撞，发出一声轻响：“不用，白胡子先生对我们一家有大恩，年代久远具体的事也不方便讲述。”
“总之，是白胡子先生施恩在前，我报恩在后。所以你们不必将这次的事放在心上。”
他突然站起来，勉强对马尔科露出一个略显僵硬的笑：“时间不早了，我就不继续打扰了。”
面前之人熟悉又陌生，贾斯提斯眼底闪过一丝怀念，又被他迅速收敛：“以后有机会的话，我再来拜访吧。”
贾斯提斯推开木屋的门，两人再次踏上了村子里安静的道路，一前一后沉默地走着。
离别的前一刻，马尔科突然说道：“我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你？”
贾斯提斯的脚步停顿了一瞬，他没有转身，声音中带上了些疑惑：“是吗？大概是你记错了吧。”
马尔科不由自主地停住了脚步。面前的青年人身材高挑匀称，裸露在外的前臂肌肉充满力量。但在这旷野的月光之下，却给人一种单薄而孤独的感觉。
小橘号划开水面，激起一片浪花。在这水声中，贾斯提斯几乎是落荒而逃。
在大海的某个角落，neo海军袭击了海军某个贮藏着动力岩的基地，其首领z与赶到的大将黄猿发生激战，最终动力岩被引爆，这爆炸引发了基地所在岛屿的地下火山喷发，令周围的海域笼罩在火山灰雨之中，neo海军的统帅z也因此与他的下属失散了。
当艾茵手持生命卡，按照其指引的方向去寻找她的泽法老师的时候，半路上却迎来了不速之客。
紫发的剑士跳到甲板上，用“今天天气真好”的语气对众人打招呼道：“早上好。”
宾兹几乎立即发动了茂盛果实的能力，想要用植物将贾斯提斯捆住，却被他轻巧地躲开了。贾斯提斯又躲开女剑士那看起来就暗藏玄机的手，重新跳到了船舷上。
“悬赏22亿的大海贼，‘追猎者’提斯，有何贵干？！”
对面的青年剑士却举起双手，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说道：“不要那么紧张，我没有敌意。事实上我是来认亲的。”
“你们neo海军的统帅z，前海军大将‘黑腕泽法’，其实是我的生父。”
艾茵想起泽法老师和这个青年对峙分离之后的确有些不对劲，况且这种厉害角色想要对他们不利的话，也根本不用使用这种欺骗的手段。她的动作不由迟疑了几分，不过依旧保持着警惕。
“你有什么证据？”
“证据啊……”贾斯提斯耐心地说，“我的长相肖母，不过头发和眼睛的颜色和泽法老爸一模一样，这算是佐证吧。”
“对了，怎么不见那个老爷子？只让你们两个出来对付我，这心也太大了吧。”
提到泽法老师的行踪，艾茵的脸色沉了下去，神色中是掩饰不住的担忧：“泽法老师他……”
当neo海军沿着生命卡的指引找到他们的统帅的时候，对方正在一艘海贼船上暴揍对方的船长。艾茵和宾兹在第一时间就跳上去帮忙，海贼们被他们的果实能力打了个措手不及，几乎是遭到了单方面的碾压。
宾兹的恶魔果实能力是可以让植物迅速生长并控制他们缠绕住敌人，而艾茵的能力则是可以将触摸到的人呢年轻倒退到12年前。泽法右臂的机械臂喷射出火焰，点燃了那艘算得上是可爱的海贼船。
一片火光中，泽法巨大的机械臂将为首者捏在手心，那机械臂上一定掺杂着海楼石，因为年轻的船长一副用不出力气的样子。
“你的名字是什么？”
“蒙奇·d·路飞。”对方如此回答。
“你就是卡普的孙子啊。”泽法将路飞扔了出去，同时下令用炮弹其射的方法摧毁这艘海贼船。
泽法三人重新回到neo海军的旗舰上，舰队包围了那艘拥有狮子头雕塑的海贼船，黑洞洞的炮口对准那些愤怒的海贼们。
铺天盖地的炮弹发射出来的时候，那艘神奇的船只从船尾发射出冲击波，居然从空中逃离了neo海军的包围圈，贾斯提斯惊叹地看着那艘飞出去的船，一回头就对上了泽法明显锐利的眼神。
紫发的青年剑士深吸一口气，直直迎上了泽法暗含审视的目光。
“好久不见，泽法老爸。看到你还这么凶残我就放心了。”
“看到这张脸的时候，你差不多就该认出来了吧——我是贾斯提斯，你和多兰若妈妈的长子。”
泽法的视线死死地黏在他的身上，几乎要将他洞穿。他一字一顿慢吞吞地说：“贾斯提斯？别骗人了，我的儿子早就死了。”
“别那么着急否认嘛。”贾斯提斯诚恳地说。他伸出一根手指，遥遥指向泽法的左胸腔，“就算对此矢口否认了，你能骗得过你的心吗？那种血脉相连的感觉是骗不了人的，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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