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君臣相见无尊卑

皇宫之内，御书房中。

        当今圣上凤栖烨，十分注重身体健康，保养得当，面容俊美，外表看起来只有三十出头。

        一身明黄的龙袍，金线绣出的五抓金龙，张牙舞爪，神色狰狞。乌发及腰，一半被戴着的龙形玉饰束在头顶；五官似刀削，剑眉斜飞如鬓；双眼幽黑，如若深潭；鼻梁高挺，宽而薄的双唇轻弯，带着一抹戏谑之色；坐在御案之后，君王之气扑面而来，气势惊人。

        凤栖烨眼含笑意，盯着进门便坐在一边，不发一语，身着大红喜服的九渊，说：“真有你的，没想到你居然看上了沐云袖，若是早知今日，我就直接求先皇赐婚与你们，让她当年直接嫁给你了。”

        九渊身形散漫，斜靠在木椅上，双眼微闭，看不出面具下的神色，似男非女的软语轻诺，勾魂摄魄，颤人心扉，脱口而出：“没有看上一说，她小时救过我一命，娶她，只为报恩。”

        凤栖烨看着九渊长大，只觉这货年龄越大，嗓音越勾魂，现在每次听到，心中都会发颤。不过，听得多了，就能慢慢承受住这种颤斗频率，不会再像初听时，被轻易蛊惑。

        听这话意，眼中惊疑之色乍起，说：“救过你？还是小时候？我们南凤国，算无遗策的鬼面军师，也会面临濒死之危？”

        九渊顿时浑身汗毛竖立，暗恨自己会如此不小心，在别人面前提起这件事，说：“爷又不是神，只要是人，都会受伤身死。人算不如天算，再怎么算无遗策，也会有意外发生。”

        实在不想，再继续谈论这个，让他略带羞耻的话题，睁开双眸，血色在赤红的瞳孔中荡漾。

        没有情绪的目光，漫不经心的轻瞟一眼桌后的皇帝，说：“你找我何事？”

        明明只是瞟了一眼，那划过的眼神中，似乎带着勾，让人不禁心痒难耐，跟着那目光走。

        皇帝听到那声‘爷’，眼角抽搐，面露无奈：这孩子的性子，越来越无常了，才说了几句话，就开始不耐烦了。

        知他这是在转移话题，随口回道：“你也知道沐云袖一直在服用‘醉生梦死’之毒，听说你今日娶她为妻，我想知道你对此女的态度。也好决定，要不要现在开始，命人研制‘醉生梦死’的解药。”

        九渊闭上双眼，说：“此事不急，她若是愿意用解药抵消救命之恩，爷自己会想办法解决。”

        凤栖烨叹息一声，随手端起茶杯，说：“哎！你可真无情啊！不管起因如何，她现在已经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能和你相伴到老的女子，你都不放在眼里，这世间还有什么人能被你放在心中？”

        九渊一时之间，竟然无言以对。

        面具下的眉头轻蹙，沉默半响，说：“她能活到几时，还未知，此事，多想无益。你还是想想，如何面对后宫的众妃，近几年你甚少招妃侍寝，后宫一无所出。众臣已经开始怀疑你有断袖之辟，而我，就是那个带你走上邪路，爬上龙塌，祸乱朝纲的帝王男宠！”

        “噗！”

        “咳！咳！咳！……。”

        凤栖烨听见这话，气势顿消，大失其态。

        一口清茶喷出，伏在桌上猛咳。

        咳完，狂笑出声：“哈哈哈哈……！祸乱朝纲、帝王男宠？他们可真敢想啊！”

        九渊闪身，瞬间远离这个，似是进入疯癫之状的男人，斜坐在距离最远的木椅上。

        凤栖烨笑了许久，才慢慢收敛疯癫之态，嘴角还不时溢出笑意。

        凤眸轻闪，目光徘徊在九渊修长的身形上，寻索不定。

        最后，开口问道：“你猜，他们会认为你我之间……谁上谁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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