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羞辱更甚
萧若路抱着用锦盒装好的头颅,带着一队人马前去了南国军营。
正在营帐里思索着到晚上该如何突袭吾国大营的云惊天,突然听到外面有人来报说敌方将军派人来见云惊天,要给云惊天送礼。
云惊天想了想,让人把人给带了进来。
一看见来人正是何小尾身边那个护卫,当初就是他带着何小尾一起闯到营里杀了自己儿子,云惊天就咬紧了牙,克制住杀意。
云惊天的营帐里南国的将军们个个脸色愤恨,剑拔弩张,像是只要云惊天一声令下,就立刻把眼前的人给撕碎一般。
萧若路一脸的平静,从身后的士兵手里接过盒子,倨傲的递给云惊天“:我家将军说,既然南国京城生了动乱,想来云帅是准备撤兵回国去平乱,那么在这之前,想送云帅一个礼物,也免得云帅想不开,自投罗网来到我军军营。”
云惊天扣在桌案上的手逐渐收紧,死死地盯着那个红木盒子,他知道那里装的是自己儿子的头颅,他目呲欲裂,满目愤恨,死死的望着沉静自若的萧若路,猜测萧若路这一次前来,是为了试探他的。
云惊天攥紧的手缓缓的松开,咬牙切齿的说道“:替我多谢你家少将军,告诉她,别忘了三年之约,三年之后,本帅必定回来取她的项上人头!”
萧若路眯了眯眼睛,做出一副审视鄙视云惊天的模样,倒是一旁云惊天营帐里的将军拔了剑,双目通红的骂道“:狗贼还不快滚!”
萧若路这才收回视线,带着自己的人离开。
云惊天这才沙哑的声音,让人把儿子的头颅拿到面前,他没有勇气打开箱子,只能哽咽的含泪,用手用力的按住面前的盒子,难以掩饰的愤怒的全身让他都在颤抖“:今天夜里能取许真真首级者,赏万金,封骠骑少将!”
一旁的将军单膝跪在地上,咬紧了牙关说道“:将军放心,我等一定为了公子和小公子报仇!”
等到南国大军饱餐一顿之后,还在太阳未落之际,便有几位大将带了一半的兵力往回撤,不多时,便立刻有哨兵来报说吾国大军已经开始往平城的方向撤回。
云惊天带着恨意的眼睛里像是有烈火燃烧,他明亮的视线盯着对岸的吾国军营“:小贱人和他的祖父比起来,真是少了谨慎,还以为一次操练就能吓破我的胆啊,以为随便找个人就能试探出我到底是真退还是假退,就这么放心大胆的让吾军往回撤!”
入了夜,以澎湃的河水声作为掩护,卫将军和石将军已经让将士从左右两侧悄无声息的围在了南国大营周围,静候命令。
南国大营一片灯火辉煌,云惊天坐在营帐里静静地等候河对岸的动静。
“报!”一旁的兵将跪在营帐外对云惊天说道:“主帅!和对岸吾国的小队人马出了军营往西去了,不知是什么缘故?”
这话听得云惊天不知道为什么右眼皮一直在跳,往西去?不知是什么缘故?总不能是去取经的吧!
“去看消息,看她们干什么去了?”
“报!”又一个兵将跪在营帐外:“河对面吾国小队人马出军营往西去?不知缘故!”
云惊天沉默了半晌,只觉得自己的眼皮跳的更厉害了:“再去探!”
不过是一炷香的时间,已经有好几个探子来报,说吾国军营里陆陆续续出了好几波二十多多人的小队人马。
云惊天心中恐惧不安,那种对许家人的惊恐悄无声息的从脚底爬上了自己的脊背,寒意迅速的在身上窜动,他咬着牙问道:“刚才去打探的探子回来了没有?”
“回主帅,还没有!”
云惊天顿时心惊肉跳,可不等他想明白为什么的时候,已经有一片带着红色火光朝着军营直直扑来。
有哨兵看到南国军营右侧的天空突如其来的黑夜里,突然亮起一片红火,还来不及反应,第一支带着火的羽箭闷声插到高台的木桩中,尾翼直颤,幽蓝的火光迅速向下蔓延。
原来是带火的箭雨!是火油!
“不好了,敌军来袭,箭上有火!”
那哨兵的话声刚落,一只羽箭穿过他的衣裳,闪起火花,他尖叫着拍打着身上的火苗,从高台上摔落下去。
云惊天坐在营帐里,听到外面无数利剑破风从天而降,密密麻麻急速扑来,穿透了军营大大小小的营帐!
妈的,居然中计了!
云惊天全身发麻,喉咙就像是被一只大手扼住了一般,发不出任何声音。
一支箭穿透云惊天的营帐上方,不断有被利箭穿透的窟窿,看不到的火苗迅速将窟窿舔湿的更加大。
“主帅,主帅,敌人用火攻兵力不少,来势汹汹,我等相互主帅撤!”几个将军冲进营帐里说道。
云惊天终于回过神来,高声喊道:“不要恋战!快速往川岭山地方向撤!要快!”
“是!”
云惊天被护卫护着跑出营帐之外,用盾牌抵挡着,上了马,他朝着远处看着,火把外一片通红,又看着从军营里冲过来的吾国军,心中大惊。
不对,不应该是这样的,如今,吾军的将士看起来也就只有这区区两三万人,那今天从吾军军营里撤走的人又去了哪里?
云惊天的喉咙翻滚,直觉得六神无主,他想起今天晚上从大军撤走的那些军人,猜测现在是不是就正在穿岭山地等着他呢?
第一轮的火攻之后,南国军营就在四下无人理大火滔天,趟水过河的吾军互慌不忙,高举着朱雀旗,旗帜翻飞,依着顺序冲入了南国军营杀声感天动地。
吾军重甲兵脚下生风卷起黄沙尘土,在这火光四溅中飞扬。
云惊天死死地拽着手里的缰绳,战马受惊,在原地打转他的视线,惊恐目光所及之处,皆是神色狼狈惊恐的南国军和如同饿狼一般嗷嗷直叫的吾军。
吾国军就像是今天在对岸操练那般,进退有序的阵型会战交合的方式,绞杀着他的南国将士,丝毫不给人喘息之机。
完了,这一次全完了,倾尽全国之力带来的将士全部死在了自己手上,就是万死也难赎其罪啊!
冲天的火光照射着云惊天,失去了血色的脸,他暂时来不及考虑穿领山地是否有伏兵,抽出手里的宝剑,声嘶力竭的高呼:“撤,都给我撤!”
隔着半天的火光,云惊天看到了骑在战马上,稳稳的坐在军营外的何小尾,与她目光交汇,那女子身上凛冽而又沉静的杀气,嚣张跋扈。
云惊天咬着牙,全身都在发抖,撕心裂肺的喊道:“许真真!你明明许我三年时间,为何现在出兵?”
可是回答云惊天的就只有号角撕裂云霄的高亢之音。
保护在云惊天生前的一位将军,看见有箭朝着云惊天的方向飞过来,只能快速往马身上一扑,替云间挡住箭,人却和战马一起摔落,那将军一身狼狈看向云惊天的方向,吼道:“主帅,快撤呀”
何小尾所布置的阵型一出,善战者就知道,如今南国军败的连一点回环的余地都没有。
云惊天看了一眼自己的下属,双眼通红,再也顾不上其他,一挥马鞭,就朝着南国军营外冲出去。
此一战是边疆战场最后一战,以南国联军惨败而告终。
灵谷要道程志将军与章将军带领的军队早就有准备,几乎要把南国军赶尽杀绝。
江无忧的护卫马不停蹄,日夜不歇的赶路,江无忧一行人士已经到了16日的清晨。
他翻身一跃下马,快速地冲进正门那十分庞大的宅子里,江无忧正在湖畔练剑,剑指之处,竹叶掉落。
将口里的消息汇报完之后,那护卫便匆匆的离开了宅子。
直到中午,一直安分守己作为护卫守在江无忧身边的许绅绝卸下了腰间的佩剑,准备去用饭的时候,突然听到了外面有专属于许家军下令的骨哨声。
许绅绝攥着佩剑的手收紧,重新把剑挂在腰间,避开人物,听着声音,在隐蔽处翻出院墙。
萧若空就在这等宅院之后的柳树下,等候着一看见有人翻墙出来,立刻藏身在柳树之后,还没等到他探出头去看看来人是谁,就觉得有一阵风袭来,来还未来的急拔剑,一阵寒光已经抵到了他的喉咙上。
真是好快的剑!
许绅绝身从名家如此,竟是青出于蓝胜于蓝。
“别动!”许绅绝望着萧若空的背影,声音很沉。
“少爷!是我!”萧若空声音翻滚。
听到他的声音,让许绅绝意外收了剑:“你怎么来了?”
萧若路和萧若空是童嬷嬷的孩子,曾经也是跟着许家军在大营中历练,后来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父亲便让二人回去养伤,之后就再也没有在许家军的军营中看到过。
萧若空转过头就看见一身长袍,身形挺拔如松的许绅绝,眼眶一红,撩开衣袍就跪了下来:“少爷!”
许绅绝收起剑扶起地上的萧若空:“你怎么来了?”
“是真真姑娘让我来找少爷的!”萧若空喉咙翻滚,哽咽着说道:“真真姑娘,这一次,隋琪王殿下出征边疆,为的就是来找您就了您那位姜先生曾经在京城里出手相助过我们相府!”
学生局唇瓣微张,他没有想到这位姜先生不仅救了她,居然还救了许家。
“家先生猜到了您的身份,便让护卫给真真姑娘送信,真真姑娘恐怕少爷身边无人,就让我带着赵家的死侍来接应少爷!”萧若空一边说着,一边从胸口里拿出一枚玉佩,递给许绅绝:“真真姑娘让我把这个交给您,这是可以调令赵家死侍的玉佩!”
许绅绝结构玉佩紧紧的坐在手里,抬眼问道:“赵家死士?”
萧若空这才把真真姑娘的来历和她一路所做的安排全部告诉了许绅绝,包括这一路以来,徐何小尾吃到的这些苦头和艰难,踩在波谲云诡的的京城护住许家。
许绅绝听的双眼发红,死死的攥着手里的玉佩:“一个不知从哪里出来的女人?莫名就成为了许家的养女,它的来历,你们可查了吗?”
萧若空满眼的泪光:“少爷关于真真小姐,您应该多给大长公主和您的母亲一些信任!真真小姐就是真言姑娘!她的脸变了,可是少爷只要一见到她就能认出来。”
“真真小姐刚到边境,就派人去追李清华姑娘,还派人去找您和另一个少爷!”
许绅绝很是沉默,过了半晌之后说到:“既如此,我便放心了,你告诉真真姐,是我让人带着回去的,如今我跟在江先生的身边自然有人保护,这些死士放在我这里是浪费了,如果我需要一定派人找她来要!”
这话说完,许绅绝望=就将玉佩塞回萧若空的手心,自己不能出来太久,就压低了声音,在萧若空的耳边说道:“这位江先生名为富商,其实,真实身份并非如此简单,看起来倒是和江国皇室有着千丝万缕的消息,千万叮嘱甄姐姐与此人来往需要千般谨慎,万般小心!”
许绅绝如今在江无忧的身边,时间还短,也就只能摸到这两点,其他暂时还没有清楚。
萧若空抱拳称是:“请少爷放心,我一定转告真真姑娘!”
“你辛苦了!告诉真真姐,一定请她把八弟和清华姑娘找到!”许绅绝声音很是哽咽:“既然母亲和大长公主都认同她,她又为家国如此奔忙,那她就是我的亲姐姐!”
当初自己和兄弟一起受伤,骑着骏马奔袭金国的都城,却被人提前设下埋伏,自己作为兄长,原本应该拼死保护下弟弟,可是他受了伤,弟弟就只能抓紧时间为他穿上了普通将士的衣衫,把他推入河道引开追兵,并以此来换得自己的一线生机。
弟弟曾经说过,这是祖父定下来的规矩,庶护嫡!
当一个嫡子和一个庶子共同遭遇困难,庶子需要舍弃性命保护嫡子。
弟弟是庶子,而自己则作为嫡子,所以弟弟舍命保他,为他争夺一线生机。
虽然说这是家规,可是作为兄长,心中始终有愧疚,只希望他能好好的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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