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华旧梦第 101 章 爱国将领

说话的功夫,月台上有几十个穿便衣的人冲各个车厢跑去。闷罐子车厢虽然关着门,但并没有锁死。因为里面太黑，有的车门开着一条缝。有的土匪骂骂咧咧的打算把车门拉大些透透气。土匪头领知道这里没有停车计划，还想着到车头去质问司机。

        不过没有机会了，冲上来的这帮人两人一组配合着对付一节车厢。一个人把门关严并拉上门栓,另一个人拿把大锁喀嚓一下把门锁死。收好钥匙就走。至于车厢里怎么踢打咒骂则一概不理。里面的土匪骂了一阵子也就不闹了，还以为是上面安排的保密措施。

        驾驶室的大汉这时探出半个身子,舞动小旗指挥倒车。自有人搬好道岔,咣铛一声,列车又挂上了一节闷罐子车箱。刚才那几十个人早就连滚带爬的跳到车箱里。列车一拉汽笛,吭哧吭哧的渐渐加速向前驶去。整个过程不到五分钟。车站值班室则向上下站打出了列车正常通过的电话。

        北平甘石桥,交战的双方打着冷枪僵持。臧玉书提出让漕帮的武装参加清剿所谓的"华北正义自治军"。李学文不同意,认为目前的局面对我方有利。只要再拖十几个小时,二十九路军就到了。漕帮还是躲在暗处,关键时作为奇兵使用。

        在广播电台的隔音间里,冯晓琳又开始了不慌不忙的播音:"听众朋友们,现在播送吴佩孚先生的声明。'闻今晨广播,有北平各界维持会之通告,竟将予列为委员之一。此事未先征求予之同意。凡冒充予之名义所谓通告者,予概不承认也。佩孚下野多年,虽悠游于林泉,亦未敢稍忘国事艰危。昔有倭人游说,曰赠饷械,助予东山再起,遭予断然拒绝之。盖因此举乃倭**乱我中华之毒计也。予虽不才,然平生最重忠义二字。性命亦可为国而捐,岂肯为一区区委员而失节哉。现特此声明,以正视听。今佩孚老矣,不能披甲上阵。然一腔热血犹在。为中华民族之复兴,吾甘当一小卒摇旗呐喊,乃至血溅敌酋,吾之愿也。吴佩孚。民国24年7月16日'。

        听众朋友们,吴先生把他八年前的一幅旧作赠与本台。现播出以飨听众。'满江红.登篷莱阁。北望满洲,渤海中,风浪大作。想当年,吉黑辽沈,人民安乐。长白山前设籓篱,黑龙江畔列城郭。到如今,倭寇任纵横,风云恶!甲午役,土地削;甲辰役,主权堕!叹江山如故,夷族错落。何日奉命提锐旅,一战恢复旧山河,却归来,永作蓬山游,念弥陀'。

        听众朋友们,不要走开。音乐过后,本台还要播出徐世昌,段祺瑞,曹锟等几位先生的声明......"。

        四川青城山天师洞,蒋委员长啪的一拍桌子道:"好!好个吴子玉!不愧号称是当今关羽!"此时蒋委员长在成都的重要幕僚纷纷上山。主要有委员长行营陆军整理处处长陈诚,侍从室二处主任兼最高国防委员会付秘书长陈布雷,军委会武昌行营秘书长杨永泰,复兴社特务处处长戴笠等人。

        天师洞各个房间全都利用了起来,安装了柴油发电机,大功率电台和收音机。蒋委员长一刻不停地收听北平广播电台的转播。众幕僚此时纷纷夸赞吴佩孚,间或讲上一两件吴大帅的奇闻逸事。

        蒋委员长转了转眼珠道:"布雷,准备一篇文章,表彰爱国将军吴佩孚。另外,过去张学良给他多少月俸,今后国民政府照给。嗯,辞修,发表吴佩孚为国民革命军一级上将。我就是要让那些骂我的人看看,蒋某人想不想抗日!是不是忠奸不分!"众幕僚齐道:"委员长英明!"

        这时一个侍卫进来道:"报告委员长,第29路军电报!"*不慌不忙地道:"念!"侍卫念道:"蒋委员长勋鉴,职部受北平军分会之邀请,已于今日出动,以解平津冀之危。现特向中央报告,请示机宜。国民革命军第二十九路军军长宋哲元上"。

        众幕僚一时大哗。有人道:"已经擅自出动了,还请示什么机宜!"有人道:"鲍文樾有何权力,敢调动29路军!"也有人道:"事急从权!现在也只有29路军可替中央看着平津"。又有人道:"宋哲元、冯治安、张自忠他们几个眼里只有冯玉祥。如果拿到平津富庶地区,只怕又要坐大!"

        蒋委员长咳嗽一声道:"彼时冯玉祥是他们的长官。忠于长官是作军人的本份。如今我是他们的长官。忠于长官就是忠于我,忠于我就是忠于国家"。陈诚道:"委座的意思,是承认既成事实?"蒋委员长道:"宋哲元号称猛将,但政治上少谋无断,野心不大。下面的几位主要干部皆忠义之士,早晚为中央所用。目前剿g军事进入关键时刻,让29路军顶上去敷衍日本人,为中央争取时间也好。命令,任命宋哲元为平津卫戍司令。嗯,这个,告诉宋哲元,为不惊动日本人,命令明天发表"。

        郭风海在天津事件的当晚随队撤到了郊区。后作为铁血同志会的重点陪养对象上了百花岭。在百花岭接受游击战的培训。真是大开眼界。培训未结束,郭风海随抽调的部份人员紧急拉到了廊坊。在廊坊把汉奸队伍都锁在了车厢里。这时列车行驶在冀中的千里大平原上。从打开的车门看出去,是一望无际的青纱帐。在夕阳的照射下就像闪着金光的绿色海洋。

        车厢里,别动队员们坐了一地。队长郭二壮站在大伙中间。正反复地交待任务:"......那些汉奸被锁在车厢里,他们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儿。也许认为就该把车门锁上。如果车门打开一条逢,塞进去两颗*,车门又关上了。会发生什么?这些闷罐子的窗户都作了手脚，根本打不开，漏进点儿光也有限，里面黑咕咙咚的。他们什么也反应不过来。所以各位不要紧张。我们是有备打无备"。

        "车门不用锁上吗?里面的人把车门打开怎么办?"有队员发出了疑问。二壮道:"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用几秒钟的时间打开车门,摸到*还扔出来。谁能做的到?我认他当爹"。众人大笑。

        这时列车慢慢减速,最后咣铛一声停了下来。二壮大叫:"按计划行动!"有人哗啦一声拉大车门。队员们争先恐后地跳了出去。各组都有明确地分工。郭风海和他的同伴边大山直奔10号车箱。这节车箱就是郭风海在廊坊站锁上的,钥匙就在兜里。

        到地方却出了意外。原来在车站,火车是靠在月台边儿上。这会儿却是在路基上。人仰着头伸着手也不一定摸得到锁头,不好操作。边大山二话不说,蹲下身抱住郭风海的两条小腿,一起立把郭风海托了起来。郭风海开了锁,但并没有拉开车门。边大山先把郭风海放下来,然后拉开架式双手扒住车门的下沿。郭风海则准备好*。两人一对眼神,边大山喝声:"开!",猛地一拉车门。车门比预想开的要大,原来车里听到动静,有人也在开门。

        郭风海一拉弦,从那人头顶上把*扔了进去。趁那人一愣神儿,边大山猛地一推车门,咣裆一声关了个严实。同时大喝:"卧倒!"两人同时趴在路基上,郭风海感到时间过的极慢,心跳却是极快。不知过了多久,终于听到了车箱里一声闷响。

        这一幕差不多同时发生在二十节车箱里。只是开锁这一环节各组临时发挥。有人站在同伴的肩上,有人靠同伴托住脚。扔*却出现了意外,有人一慌,*撞到了门框弹了回来。有人把*扔到对方的胸口上弹出了门外。两起事故造成了自己人的伤亡。好在郭大壮带的五百多伏兵冲了上来,在一阵乱枪的掩护下把*塞了进去。

        各组按既定程序行事,先再次拉开车门,然后往门里一左一右各甩一颗*。这次比较顺利,因为门口没有站着的。爆炸过后,冲上去几个人一一验尸。有气儿的就补一枪。然后把尸体都扔出来。

        不少人都是第一次看到如此血腥的场面。有人蹲在路过呕吐，有人面色苍白两腿发软，有人干脆晕了过去。郭大壮不知道世上还有血晕症，对表现怂的队员连踢带打的轰起来干活。对个别晕过去的只好让人背走。

        在山北镇和百花岭打过土匪的队员们已经对血腥的场面见怪不怪。他们轻松的彼此开着玩笑，领着新队员收集武器弹药和财物，搬运尸体。满场都是郭大壮的大嗓门：“咱们铁血同志会是干什么的？就是让敌人流血的！敌人的血流的多，咱们的血就流的少……”

        最后每节车厢上去十个人,列车吭哧吭哧的徐徐启动,越开越快,目标丰台站。整个过程不过十分钟,一地的尸体自有四百多个民兵负责掩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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