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华旧梦第 81 章 河北事件（2）

日方的與论攻势也渐渐升温,*参谋长西尾寿造中将对日满媒体声称,仅仅今年一到五月份,各种反满抗日的暴力事件就有五十多起。这些恐怖份子暗中得到了于学忠部五十一军,支那中央系第二师和第二十五师的暗中支持。目前帝国正在围剿的孙永勤部,每当不支时就蹿入遵化非武装区休整。实际上北平和天津就是恐怖份子的后方根据地。为维护日满华和平亲善的大局,我*保留随时越过长城一线进占平津的权力。天津日租界宪兵队也同时发布消息,声称刺杀胡、白二人的凶手疑是国民党蓝衣社的特务。

        5月24日,河北遵化县茅山,孙永勤部抗日救**已陷入绝境。有部下提议:"我们掩护军长向南突围,一定能从保安队那里杀开一条路"。孙永勤断然道:"不行!如果向南突,小鬼子一定追击,到时候又要祸害华北了。我们向北突,杀回去!"当天下午4点左右,孙永勤亲自端起机枪,率领残部向北面日寇最密集处发起决死冲锋。战至深夜,孙永勤和部下400多人壮烈牺牲。但有1400多人突出了重围,继续坚持斗争。事后,日寇割下了孙永勤和一些干部的人头挂在城门。妄图吓唬民众。

        5月29日,根据日方要求,中日间开始了秘密谈判。地点在北平军政当局的办公地中南海。在一间会客厅里,中日代表相对而坐。日方代表是华北驻屯军参谋长酒井隆大佐和驻北平武官高桥坦。中方代表是北平政务整理委员会秘书长俞家骥和军委会北平分会代理委员长陆军一级上将何应钦。双方后排就坐的是各自的辅助人员。

        寒喧过后,酒井隆首先发难道:"第一,中国官宪对满洲国搞阴谋活动,暗中支持长城附近的中国义勇军,对日本搞恐怖主义。这次孙永勤部进占遵化非武装区,实乃破坏停战协定之行为。为此,日军不仅要再次越过长城一线。而且,作为恐佈主义的根据地,北平和天津也要列为非武装区。第二,胡恩溥、白逾桓二人遇害,是国民党蓝衣社所为。胡、白二人是对我友好人士,白桑更是日方的问题雇用人员。这是蹂躏北清事变关于交还天津的换文!是公然的排外行为!是对我大日本帝国的挑衅!回顾北清事变及满洲事变,当可明暸排外行为的严重后果。今后如再次发生如此行为,或得悉将要发生如此行为,日本军将采取自认为必要的自卫行动。由此产生的其它一切事态,日军概不负责!"

        对日方找茬的两件事,由于媒体的宣传,何应钦早已心知肚明。且已请示过最高当局。当下发言道:"我方一惯奉行中日友好之政策,对贵国广田外相关于中日亲善的外交新思维极为赞赏。关于义勇军孙永勤部,我国民革命军中并无此等序列。孙部乃是受g匪挑唆作乱的土匪,我国民革命军愿北上会同日军剿灭这股土匪。至于胡、白二人遇害,我们表示哀悼。但我方并无蓝衣社之组织。我方愿配合日方共同侦破此案"。

        酒井隆道:"这次河北事件,经我方近一个月的调查取证,已经搞清楚了。我们此次不是来调查讨论的,而是下通告的"。这时高桥坦拿出事先准备好的文件念道:"为在华北杜绝一切破坏日中亲善之行为,兹将我军将要采取的态度事先通告你方。第一,蒋政权的对日两面政策必须放弃,最低限度执行上述政策的机关宪兵第三团、军事委员会北平分会、政治训炼处、国民党党部及蓝衣社,有必要从华北撤出。第二,作为上述机关后盾的第二师、第二十五师等有害无益的中央军,希望一并撤出。第三,对直接责任人蒋孝先、丁正昌、曾扩情、何一飞等,以及在华北同日军势不两立的河北省政府主席于学忠、天津市长张廷锷等有必要罢免"。

        何应钦道:"我只能在自己的职权范围内处理问题,其它问题还要调查请示。总之务求日华关系改善"。酒井隆强调:"不单单是你的职权问题,是*必须放弃对日的两面政策问题"。言罢双方约好下次谈判时间后散会。

        当晚,在成都的蒋委员长下榻处。拿着北平来的电报,蒋委员长因中央军借着追剿红军,终于进入四川的好心情一扫而空。此刻拍着桌子对站在面前的一排文武近臣发火:"我早下过令,对言抗日者,杀无赦!杀无赦!你们是怎么执行的?当前剿g的关键时刻,你们惹日本人干嘛!"

        众文武不敢说话,只在肚子里嘀咕:"华北的事情我们管得了吗?这真是黑狗惹祸,白狗当灾！"这边蒋先生还在发火:"戴笠!是不是你的人干的!"戴笠立正答道:"报告校长,华北民众有人自发支援孙部抗日义勇军是有的。刺杀胡、白二人决非属下所为!目前正在秘密调查当中"。陈立夫主动道:"也不是职部所为"。

        这时委员长的智囊杨永泰发言了。杨永泰为国民政府制定了"攘外必先安内"的国策,在军阀混战中为蒋折冲樽俎,纵横捭阖,为蒋统一中国立下汗马功劳。可惜对世界大势了解不深,对日寇侵华的紧迫性估计不足。可谓是内战内行,外战外行。杨永泰道:"日本的广田弘毅外相提倡亲善外交,中日两国关系刚刚由公使级升格为大使级。不如联系上广田,争取外交解决"。

        蒋委员长也对广田外交抱有幻想,此时就像溺水的人抓住了一根稻草。忙道:"好!告诉蔣作宾,只要不开打,一切都好商量。嗯,告诉敬之,对日本人作些让步。我们总要给广田一些面子"。

        当晚,何应钦和于学忠、张廷锷分别通了电话。何应钦通报了日本人要求罢免二人的意向。于学忠表示,河北省政府可以迁到保定。张廷锷则态度强硬的说:"除非政府罢免我,我决不主动辞职"。

        第二天,中国驻日大使蒋作宾在东京拜会了日本国外相广田弘毅。蒋作宾表示,中国为表诚意,拟将河北省政府迁至保定。拜托广田为缓和日本陆军提出的条件进行斡旋"。这广田就是个笑面虎,日本前一任外相内田康哉奉行所谓的"焦土外交"政策,为了日本正式承认伪满洲国,不惜退出"国际联盟"。日本当权者见已达到目的,就换上了广田。广田上任伊始,就宣布实行"协和外交"。并声称:"在我充任外相期内,是不会发生战争的"。

        事实上,广田在不断地试探西方对日本侵华的底线。1934年4月17日,日本外务省情报部长天羽英二发表关于中国问题声明,声称日本是亚洲和中国的主人。英美等国如再干涉,日本不会置之不理。<天羽声明>在国际上引起了巨大不满,广田声称,<天羽声明>未经过他的批准,是情报部弄错了声明,是误会。其实<天羽声明>的内容,正是出自广田1934年4月13日发给有吉明的第109号密电。

        这时蒋作宾上门求助,广田假意答应下来。同一日在天津,川樾茂向于学忠提出了严重抗议,其内容和酒井隆的要求如出一辙。6月1日,广田回答蒋作宾说:"此事不进行外交交涉,最好和现地军方交涉就地解决"。广田话音一落,日本华北驻屯军在天津的部队就进行巷战演习,继而进行武装游行。游至大经路和月纬路一带,分别包围了河北省政府和天津市政府。日本兵麝集在省政府和市政府门前,随地大小便,不时地用枪吓唬行人,搞的乌烟瘴气。

        同一时间,北平中南海,酒井隆正用军刀敲着谈判桌发飙:"不行!调职不是惩办,于学忠必须罢免!五十一军和中央军必须撤出华北!"当日,何应钦已在自己的职权范围内答应了日方一些要求,主要是罢免了一批宪、特人员,解散了一些党部和特务机关。但远远不能满足酒井隆的胃口。

        6月5日,日本东京,蒋作宾再次拜会广田,表示:"河北事件与国民政府没有直接关系,因此不能承但责任。但为了中日亲善,决定将河北省政府迁到保定。天津改为特别市。由王克敏任市长,商震任警备司令。正在考虑于学忠的继任人选"。但日方认为蒋作宾并没有比何应钦的回答前进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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