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华旧梦第 16 章 王府风云(2)

一通鼓响加上王府下人的喊叫弹压,双方总算静了下来。一个穿西服,留卫生胡的中年日本人走进圈内。熊熊的火光中,只见这日本人笑容虚伪,神态傲慢。“鄙人松室孝良”。这日本人发话了,看来是个中国通。"今天庆贺巴特尔公子高中毕业,来的都是朋友。我大日本帝国主张日中亲善,满蒙一家。王爷是我帝国最看重的朋友。我们为友谊而来。可是!有那么一小撮青年学生,不接受帝国善意。也不服从*规劝管束。专事仇日反日宣传!这是g产党的阴谋!是苏俄的阴谋!"

        这时人群中已经有了嗡嗡的骚动声。松室孝良接着说道:"我大日本帝**威赫赫,国力强盛。我大和民族是最文明最优秀的民族。亚洲只有在我大和民族的领导下,才能摆脱西方的殖民压迫。尔等中国青年,应该学会爱中国,爱日本。只有学习日本,日中提携。中国才能摆脱贫穷落后,成为文明进步的国家。今天,我大日本青年与尔等表示亲善。这是中日青年交流地绝好机会!却不被尔等理解。我劝各位,不要受人别有用心地挑唆。中国有诗云:'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我大日本君子,求尔中国淑女。是为促进两国友谊,文明亲善之举。望尔等看清日中合作的大势,切莫自误!"

        "哈!哈!......",随着一阵大笑,有一人越众而出。李学文定睛一看,是同学兼队友,姓常名杰字玉清,绰号师爷。这常杰宽肩厚背,面皮微黑,像貌忠厚。当下指着松室孝良道:"尔会学一两句中国诗词,就敢称文明人吗?我问你,何为淑女?何为君子?君子如何求淑女?求到如何?求不到又如何?"

        "这个......",松室孝良如何答得出,这本是没有标准答案的问题。常杰道:"我中华文明博大精深,源远流长。尔等差得远了。告诉你,知书达礼高贵典雅冰清玉洁为淑女。恭谦有礼温文尔雅心怀仁义是君子。君子若爱淑女,才可'寤寐求之'。若求得淑女,自然'桃之夭夭,灼灼其华。子之于归,宜其室家'。而且必'执子之手,与子偕老'。若'求之不得',即使到了'寤寐思服。悠哉悠哉,辗转反侧'的地步,也决不用强。而是'琴瑟友之,钟鼓乐之'。岂能如尔等刚才那般,就如一群发骚的野猪,呲牙咧嘴呼哧咆啸而来,双目赤红地横冲直撞?原来日本君子就是这般徳性,兄弟我今天领教了"。场下连围观的客人一起鼓掌大笑。松室孝良气得脸色发白,浑身发抖,一时说不出话来。

        常玉清接着道:"其实也不奇怪。当我中华先民穿丝绸,荡兰舟。君子淑女诗文唱合,琴瑟钟鼓之时,尔等祖宗尚且茹毛饮血。数千年后的隋唐时期,尔先民始学我中华文字服饰,建筑器物。奈何尔等气量格局所限,一千年来仅得中华文化之皮毛。更不知礼义廉耻。今儿同为王府客人,也算有缘。兄弟我少不得受累教训尔等几句。请把耳朵捋直了,竖起来,仔细听着"。众人又是一阵哄笑。

        常玉清继续侃侃而谈道:"婚配不出五服为之*，为逞*肆行强曝乃是禽兽。尔等洗澡不分男女，苟合不避血亲。与禽兽何异？故多身材矮小，心胸狭窄,性格乖戾,生性残暴之辈。尔军队秉尔等性情,每占一地,必烧杀淫掠。更是禽兽不如。虎豹豺狼,虽力可食人,但终是畜生。如尔等外披人皮,内实狼心狗肺。竟谈什么文明进步,殊极可笑!我中华巨人,百年来打个盹。尔等便欺我中国无人,步步进逼。正是尔等跳梁,惊醒我国民。让我们试目以待,看我中华如何掘起。将尔等禽兽扫出我华夏大地!到时看我中国君子是如何文明友好地待尔日本淑女"。场下嗡的一声哄笑。接着叫好声,鼓掌欢呼声乱作一团。日本人自然是咦哩哇啦地叫骂。

        这时圈内又走进一人,众人看去,乃是黑老大郭峰。松室孝良已狼狈退出圈外。郭峰喝道:"和畜牲谈诗文,它们懂吗?看我的"。说完冲着圈外那堆日本人指戟骂道:"日本孙子唉!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臭牛粪想找鲜花插!作你娘的清秋大梦!找旮旯儿撒泡尿,照照尔等人不人鬼不鬼的糟贝儿样!干脆找块豆腐撞死!捡根鞋带吊死!要不然滚回日本去!问问尔等爹妈,怎么造的你!把尔等造得象个人样,再来中国丢人现眼!"

        众人再次哄堂大笑,鼓掌欢呼。那边日本人气急,只会"八格牙路","支那猪"的乱骂。这边自然是"日本猪"的回骂。然后是变着花样宣称和对方女性长辈的超友谊关系。会场大乱。

        一通乱鼓弹压,场上慢慢地静了下来。王府管家站了出来喊道:"诸位都是王府的朋友。大家以和为贵!和为贵!少爷的同学自然是王爷的客人。我王府再不知礼数,也断没有让客人跳舞佐酒的道理。日本朋友一时没分清客人和侍女,此乃误会!天大地误会!日本朋友请放心,各位接着喝酒。我王府的舞女马上就到!马上就到!"

        下面鹭岛正雄和*美治郎等冲着属下一阵呜哩哇啦。日本人返回自己的篝火旁。吼起了日本军歌:"我和你是同期的樱，绽放于同一兵学校的庭院。早已有了一开即谢的觉悟，为了国家，从容散落吧！我和你是......"。歌声颇为雄壮。这边郭峰等人带头唱起了国民革命军军歌:"风云起,山河动，黄埔建军声势雄，革命壮士矢精忠。金戈铁马，百战沙场，安内攘外作先锋。纵横扫荡，复兴中华......"。也是气势如虹。双方的歌声你来我往,互不相让,在两堆篝火间的空中相互撞击。

        王府下人们把跳舞的蒙族姑娘一一叫了出去。这些姑娘虽不愿意,却也无可奈何。

        双方斗歌正酣,那边日本人忽然鼓掌欢呼了起來。原来一队蒙族姑娘入场。马头琴拉了起来,姑娘们跳起了民族舞蹈。

        这边女同学入场,齐唱田汉作词,聂耳作曲的<毕业歌>:"同学们,大家起来,担负起天下的兴亡!......"。歌声激昂向上。下面的男生也跟着齐声和了起来。

        那边日本人随着舞蹈的节奏齐声拍手。继而跟着哼叫,大有把蒙族舞曲变成日本拉网小调之势。

        这边一曲歌罢,郭峰上场表演了一套拳术。随着郭峰的纵横跳越,场下众人齐声鼓掌呼喝。

        那边日本武士们在酒精加荷尔蒙的作用下早把哼叫变成了嚎叫。接着有人上场与姑娘们共舞。继而全都涌进场内,由跳舞变成上下其手。吓得姑娘们尖叫奔逃。不想日本君子偏喜欢这种调调,更加的兽血沸腾。一个个狂笑着把姑娘们扑倒在地。忽然发现狼多肉少。结果喝骂撕扯,争抢互殴者有之。把姑娘往暗处横拖倒拽,要吃独食者有之。迫不急待连扒带脱,要就地解决者有之。也有急公好义者,站出来排解纠纷,维持秩序,要求各位太君尊守公德,讲求先来后到,排队解决好逑问题。早有混入客人当中的小报记者,躲在暗中把日本人的丑态拍了个够。

        太君们经过冲撞撕咬加折冲樽俎,终于达成了合作共赢,一起开好无遮大会的共识。一时间篝火晚会好象回到了史前时代。一个胜利部落的战士正集体享用他们的战利品。雄性动物的粗野狂笑加杂着女人哭喊尖叫的声浪几乎掀翻了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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