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离去

“对，没错，就是这个意思，毕竟，以我对木道人的认识，他虽然还不至于被说成杀人魔头，但是，这并不是说他是一个好人，或者说，他压根就不是什么良善之辈。

这都是说的委婉的了，说实话，说他杀人如麻，嗜血残暴，一点都不足为过，所以，在我的印象之中，不要说对什么人释放善意了，就是对什么人脾气好点的情况，都没有见过。

如果是对你冷若冰山，那就已经是他心情好的情况了，像你这次这般，说实话，如果说是换了一个人，我怕是都要以为你就是他木道人不为人知的私生子了。”

对于子羽的待遇，说实话，这是连姬寒衣都有一些嫉妒了，虽然姬寒衣不在乎别人的善意，但是，这不代表这个别人里，也包含木道人，像是这般传奇的存在，不管是什么样的人，对于他们的善意，想来是没有江湖中人会拒绝的。

“这么一说的话，那最后他说的那些就说的通了。”

听到姬寒衣的这一番解释，子羽就算再傻，联系到前后，也算是明白了其中缘由。

如果他们没有推测错的话，事情完整的经过，应该是这样的，当初小胖子富甲天下离开不久，就遇到了木道人，或者说，小胖子富甲天下正是因为遇到了木道人，才坚定了自己要离开的想法。

因为木道人让他小胖子看到了自己与子羽的差距越来越大，让他知道了，一味的跟在别人后面，只会成为第二个别人，永远不会成长，不会成为真正的自己，或者说，因为小胖子自己本身就意识到了，然后遇到了木道人，双方结识了，或者其他种种，总之就是小胖子从木道人身上看到了独立成长的可能，木道人从小胖子身上看到了潜力，或者其他什么，反正就是两人现在搅和在了一起，所以，也许正是因为如此，本来机已经觉得自己帮不上忙的小胖子富甲天下就决定了离开。

也许，这个想法是小胖子富甲天下自己一早就有的，但是，也许正是因为木道人，才让他下定了决心，去追寻自己的道路，因为，不管是子羽还是说姬寒衣，都不可能相信，小胖子富甲天下是在离开之后，这么侥幸的遇上了木道人，而且正好被对方看重，这样的事，都是存在于小说之中的主角，所以不管是子羽，还是姬寒衣，都相信，肯定是先有了双方的相遇，才有了离开。

当然了，其实两个人的想法，是不一样的，虽然他们猜测的结果是惊人的相似，但是实际上的理由，却是完全不同的。

子羽不相信，是因为他认为自己了解小胖子富甲天下，在他看来，小胖子富甲天下向来都是谋定而后动的，所以，如果小胖子富甲天下没有想好自己要往什么方向努力的话，他是不会就这么不辞而别的。

而姬寒衣呢？

他之所以会这样认为，完全是因为他知道木道人是什么样的一个人，像是木道人这样的存在，他断然不会为一个才认识的人，做出这样的举动，从头到尾都散发出善意，这是他认识木道人以来，从来没有发生过的事情，这也是他本来的设想当中，绝对不可能存在的事情，但是，现在发生了。

所以，从姬寒衣的角度来说的话，木道人之所以会这么做，是因为曾经他就和小胖子富甲天下接触过，知道小胖子富甲天下是一个什么样的人，甚至，都是因为他的出手，对方才靠拢的，只有这样，木道人他才会安心。

没错，这个世界上有一种人，他们很不相信别人，不，他们不是不相信别人，他们应该是不相信全世界，只相信自己，对，没错，木道人就是这样一个人，他对一切都保持距离，所以，以木道人的角度来说，除非小胖子富甲天下是他亲自挖过来的，只有这样，他才会相信，才会这么重视。

也正是因为如此，所以当他知道子羽前来杀人庄是为了找人，找小胖子富甲天下的时候，他连姬寒衣和姬老庄主，两位杀人庄的实际主人，杀人庄的保护神，这两位的面子都不卖，却唯独见了子羽，还是主动约见的子羽。

当然了，在两人的猜测之中，也许，木道人前来找子羽，不仅仅是木道人一个人的意思，甚至还有小胖子富甲天下的委托，不为了别的，正是因为木道人曾经对子羽说过的一句话：

“你来找他，你想过没有，他会不会压根就不想见你呢？”

也就是说，也许，从木道人的角度来说，他根本不在乎子羽能不能找到小胖子富甲天下，当然了，他对子羽释放了善意，完全是因为子羽的回复，很对他的胃口。

而他之所以来见子羽，完全是因为小胖子富甲天下的意思，小胖子富甲天下既然和木道人在一起，得到了木道人的看重，那么，木道人知道的事情，小胖子富甲天下肯定不会不知道，但是，小胖子富甲天下不愿意见他，或者说，不知道怎么面对他，于是拜托木道人出面，告诉子羽对方并不想见他。

这么一来的话，木道人主动见子羽的事情就能说得通了，同时，木道人对子羽说得那些话，也完全能够解释清楚了。

不过，事情是弄清楚了，两个人的心情，却是完全不同的两种感觉了。

从子羽来说，自己千里迢迢赶往杀人庄，目的是什么？一来，不就是知道杀人庄的赫赫凶威，当得知对方出现在杀人庄的时候，害怕对方有什么危险，特意前来解救对方的么；二来，不也是因为想要告诉对方，自己并没有怪过对方，告诉对方，自己支持他么？

所以，当子羽和姬寒衣分析出了事情的原委之后，知道小胖子富甲天下得到木道人的看重，而并不是发生了危险，这是他的际遇，他为对方感到由衷的高兴。

同时，子羽也是将自己的心意告诉了木道人，希望木道人帮忙传达给小胖子的，对于能都传达的到，子羽其实一点都不担心，毕竟，以木道人对小胖子富甲天下的看重，小胖子富甲天下必然也会知道。

毕竟，木道人这样的存在，能混迹江湖这么多年，绝对是老油条，所以，他很清楚，有些事，做了其实没啥影响。但是，如果不做的话，却是会埋下不信任，这带来的将会是难以预料的危险。

就比方说这一次的消息，是的，如果木道人真的不传达，就说什么都没有，小胖子肯定也不会真的来质疑，不然的话，他就不会让木道人出面了，但是子羽相信小胖子，如果小胖子有一天知道了木道人在骗他，会怎么想？两人的关系，会怎么样？

子羽了解小胖子，如果木道人也同样了解小胖子，那么，这其中的取舍，子羽不用想都知道。

既然如此这般的话，那么毫无疑问自己的目的都已经达到了，所以，对于现在的子羽来说的话，有且只有一种感觉，那就是放松，前所未有的放松。

而姬寒衣就不同了，因为他们站的角度不同，从子羽的角度来说，是好事，子羽的事情都完美解决了，甚至，比他想象中还要完美，但是，从姬寒衣的角度来说，那就不一样了。

当然了，其实从姬寒衣的角度来说，也不是说是坏事，只是这其中的变化，突然增加了，那么，作为杀人庄的主人，这对他们来说，确实是一件麻烦事。

首先，木道人虽然比较极端，但是，他是对于每一个人都是这样，所以，虽然忌惮对方的实力，不过，他们还是很有把握，一切都是在掌握之中的。

而且，木道人虽然权利极大，但是，他对权势其实并不在乎，但是，现在木道人却不是一个人了，那么，有写东西，就不是木道人想不想要的了，毕竟，很多时候，就算你不想，但是还是有很多人在背后推动你。

特别是现在，木道人已经开始因为一个人的存在而改变，这样的变化，让木道人开始变得更像是一个人了，但是，同样的，也让姬寒衣感觉自己看不懂对方了，这对于他来说，也不知道是好是坏。

当然了，还有另外一个方面，那就是对小胖子富甲天下的，毕竟，对于木道人，姬寒衣肯定先于小胖子富甲天下认识，但是在他的印象之中，木道人这样对谁都是不假言辞的存在，居然会因为一个人而发生这种本质的变化，那么，这一个小胖子富甲天下，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啊，这让姬寒衣，是真的开始好奇了。

“真的很有意思，真的很想看看，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能够让你不辞千辛万苦，甚至，是冒着生命的危险，就是因为知道他可能会有危险，就愿意这样付出。”

虽然，事情都已经结束了，但是，姬寒衣的兴致，却是越发的来了，眼睛直勾勾的盯着眼前的子羽，一脸的兴致盎然。

“更何况，这一个人，居然还能够影响木道人这样的存在，说实话，你这个朋友，我现在真的很有兴趣认识一下了。”

其实，姬寒衣并没有发现，他说木道人发生了变化，但是，他却没有发现，他自己又何曾不是另一个木道人呢？

姬寒衣，这样的存在，一直以来，都是比较孤单的，他没有朋友，从来都是一个人，同龄人中，也是一个个对他相当的敬畏。

所以，从小，姬寒衣就很孤僻，虽然，一开始，他只是觉得很难过，后来，族里那群老头子都告诉他，他的身份不一样，其他人都对他很畏惧，很排斥。

一开始，姬寒衣对这种事，也是不习惯，只不过，后来，随着时间的流逝，他也习惯了这样的情况，所以，他将自己的一切时间和精力，都用在修炼上，这也是他的实力能够如此之高的原因之一。

这也就养成了姬寒衣孤僻、随心的性情，对于他来说，没有什么东西，是值得他去在乎的。

一直到，姬寒衣遇见了子羽，他终于发生了变化，再也不是以前那般，对什么都不在意了，一切都是风轻云淡的，现在的姬寒衣，他似乎有了一些自己的情绪，开始有了自己的想法，不管这想法是什么，总之他已经发生了改变。

所以，这也是当时在宴席之上，姬寒衣居然主动动手的时候，姬老庄主不仅没有生气，反而很高兴的原因，因为之前的姬寒衣，虽然是个年轻人，但是在姬老庄主的眼中，这个年轻人却是和自己一般，甚至，对方的心态，都快要比自己还要老了。

虽然，这样的心态，对于一个掌权者来说，是一件好事。但是，姬老庄主作为姬寒衣的师傅，长辈，却并不希望对方会是这样，这不利于对方的成长。

“话说，你说，这是不是就是老人们说的那个什么来着，对，就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像你们这样优秀的人，你们身边的人，想必也是优秀的，不然，也不可能连木道人这样的存在，都能影响。”

姬寒衣一脸笑意的看着子羽，不过子羽听着姬寒衣的话，怎么听，怎么不对劲，虽然听上去像是在夸奖子羽他们几人，但是，子羽怎么听呢，怎么都像是姬寒衣在夸他自己。

你想啊，子羽他们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那么姬寒衣呢？这么久，能入得了他眼的，也就一个子羽了，那不管是怎么说，都只能说明一件事，自己更优秀。

不过，这一次的事情，能够完美解决，都是多亏了姬寒衣，虽然，木道人是主动来见自己的，但是呢，不管怎么说，也是因为姬寒衣，自己才能够进入杀人庄，才有了这一切事情发生的根本，所以，对于姬寒衣的这种王婆卖瓜，自卖自夸的行为，子羽也就假装什么都没有听见了。

既然事情已经结束，子羽自然是向姬寒衣请辞，虽然姬寒衣十分不舍，毕竟，他第一次知道什么叫做朋友，子羽可以说是他的第一个朋友，但是，他也懂，自己也不可能永远留着对方。

所以，对于子羽的告辞，姬寒衣几番不舍之下，还是让人给子羽准备好了行囊，并且，姬寒衣还送给了对方一个秘密，一个大消息。

当子羽听到姬寒衣说的消息的时候，他一开始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但是看着眼前认真的姬寒衣，子羽可以肯定，这样的事，对方肯定不会开玩笑，所以，本来打算第二天再启程的他，甚至连行囊都没来的及收，就直接驾马而去。

看着离去的子羽，姬寒衣不由嘴角露出了微笑，自己这个朋友，有点意思，这一去，怕是又是一番血雨腥风，本来，姬寒衣是想子羽留下，自己绝对能保障对方的安全。

但是，现在，既然子羽一心离去，那自己也就只能把消息告诉对方，希望这能够帮助对方一臂之力了。

只是，姬寒衣也不知道，子羽这一去，究竟是福是祸，毕竟，这一次的争斗漩涡，别人不知道，但是姬寒衣怎么可能不知道，要知道，很多事情，可都是通过杀人庄一手促成的啊。

只是，现在这一个漩涡，似乎有点超脱那几个背后势力的掌控，所以，就算是他们自己，现在也只能是坐观其成，不到最后，就连姬寒衣，甚至，连姬寒衣背后的实力，以及几个与他们对弈的势力，现在，都不能掌控了。

现在，这一个江湖，已经闹得鸡飞狗跳了。

姬寒衣目送着子羽渐行渐远，已经逐渐消失，整个人已经彻底看不见了以后，这才转身回去，于是乎，这杀人庄再次恢复了往日的平静，谁也不知道，如今掀起整个江湖的狂潮的，正是这风平浪静的杀人庄。

别人更不知道的是，在这一刻，子羽这一只才从杀人庄向着江湖姗姗来迟的蝴蝶，又将会在这一个江湖掀起怎样的滔天狂潮。

……

……

不过这一切子羽都已经不知道了，现在的他，已经出现在了燕京城了，本来他是准备打算前往洛阳城的，毕竟，当时的他本身前往洛阳城就是为了办事的，如果不是因为听到了小胖子的消息，按道理他应该在洛阳城调查西门世家才对。

所以，当他出现在燕京城的时候，就已经有人找上他了。

这一次，子羽没有再出现在燕京酒楼，毕竟，现在情况已经完全不一样了，现在的他，不再是那一个神奇的江湖浪子神机百变了，现在的他，是慕容世家的名誉长老，是蜀山剑阁的预备剑子，当然了，这个身份是不为人知的，他还是双骄傲世的双骄之一无双公子子羽。

现在，子羽等人却是出现在了燕京城郊的一个别院之中，坐在子羽对面的，是身着完全不同的两个人。

其中一人，一袭灰色长衣，另外一人，则是一身黑衣。

他们不是别人，正是慕容世家与和在燕京的暗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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