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遇到小妖怪
司瑶猛的被孩子抱住，刚想说自己不是大夫，可小孩子哭的满脸泪水，也是没忍心，跟着小妖怪就往回走。
出了黑市七拐八拐的到了一处贫民窟的人家，稻草上躺着一个奄奄一息的妇人，蜡黄的皮肤显出骨头的形状。
司瑶身上实在没有可以医治的药材，又着实不会把脉看病。
拿出一两银子让小妖怪去请个大夫来，小妖怪拿着银子匆匆出去。司瑶在水缸上层取了一些清水，烧了炉子，拿草药煮了一些养气的汤水，慢慢喂了妇人。
大夫捂着鼻子进来，给妇人把了把脉，摇了摇头，说没得治了就要离开，司瑶瘦小的胳膊紧紧抓住大夫。
“走可以，说出来她什么病，怎么导致的。”
大夫古怪的看了司瑶一眼。
“这还有什么病，饿的，穷的，积劳成疾的，这病得养，得吃，他家这条件，有什么好治的。”
司瑶并没有放开大夫。
“你作为一个大夫，没有仁心仁德，拿了银钱不做事，在小孩子面前这么说他的母亲，还有理了吗？”
大夫皱皱眉长长看了一眼司瑶。
“这世间，只有一种病，就是穷病，长贫难济啊，姑娘还是收了那份菩萨心吧。你看看这贫民窟，有几家没有这样的病人呢？”
说罢从司瑶手中挣脱出来，出了门，出门前想了想还是把那一两银子放在了小妖怪的身旁。
司瑶想了想拿出了剩下的二两银子，放在了妇人的手里，拍了拍妇人的手，以示安慰。转头对小妖怪说。
“给你娘买些好吃的，要软烂好消化的，长期饿着的人吃不好消化的食物会伤胃。”
摸了摸小妖怪的头出了房子，对面屋子一排小脑袋赶紧蹲了下去，这一幕同来时一样。当时司瑶只觉得孩子们好奇有外人来，可眼下看却并非如此。
大夫说话的时候，妇人睁开了眼，对着司瑶说了两个字，声音极低，可司瑶却明白了。
她说的是“别信”。
直到司瑶给她手里塞银子，妇人还在有气无力的拒绝。司瑶拍了拍妇人的手，宽慰她放心。
不过是些妇人和孩子，就是有再坏的心，他们那么瘦是真的，他们饿肚子也是真的，他们大冬天穿着单薄也是真的。
长贫难济，可见死不救司瑶更是做不到。
另一头萧栋希三人跟着蒙面人到了万金台，半路上摘了面具就被唐简认了出来，这人是丹阳派的初级弟子，虽是初级，可在丹阳派却是老人，别人不是晋级就是离开，只有他，每次考核都刚刚好在最后几名。
万金台有个地下拳馆，大家不论生死，只有赌注。入口隐蔽，闲人勿进，可唐简拿一千灵石出来的时候，对方眼睛都直了，连忙迎了进去，还送了酸梅汤。
只见蒙面人又戴上面具坐在了一角，很快被一群汉子围了起来，纷纷给他灵石买着丹药，唐简若无其事的靠近，听了听详情，回到萧栋希身边一脸茫然。
“也没啥啊，不过就是卖司瑶的那些丹药，被这些人夸效果好。”
萧栋希看了看人堆里的蒙面男子。“他卖多少钱？”
“一百灵石一颗啊。”
“咳，司瑶卖给他是3两。”
“3两一颗，这么便宜？”
“3两全部。”
舒至听不下去，要去帮司瑶惩戒这个蒙面人，被萧栋希拉住了。
别人的地盘，不合适。
三人躲在万金台的后巷，蒙面人路过时一个麻袋套了上来，拖进巷子就是一顿打。
“各位好汉各位好汉，想知道什么，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别打别打。”
萧栋希和唐简对视一眼，这业务挺熟练啊。
“谁指使你欺负司瑶的？”
萧栋希坐在一旁，手上拿着块石头抛着玩。
唐简也是第一次见这样的萧栋希，有点痞，也有点帅。
“司瑶？没啊，我没欺负她。哦哦哦哦，大爷是说往她身上扔红果那次啊？冤枉啊，我没扔，我就是说了几句话，这不我今天还光顾她生意来着。”
一块石头砸到了蒙面人的脚。萧栋希从旁边又拿起一块继续抛着玩，脸上的面色比刚才暗了暗。
“说什么了？”
“啊……说，说司掌门贪财，只收有钱学生，说他歧视妖修，不喜欢收妖修。这种东西，是众愤啊，也……也是事实对不？大爷？扔红果，棒子砸头，踩手，踩脸的都不是我啊！”
一块石头砸到了蒙面人的头，这个更重，蒙面人在麻袋里叫出了声。忍着怒气问到。
“谁指使你的？”
“没人指使啊，这不是……这不是有感而发吗？”
萧栋希走过去，一拳一拳的抡在了蒙面人的身上，头上，脸上。
要不是唐简拦着，怕是能把蒙面人打个半死。
“大爷大爷大爷，别打了别打了。我没说不说啊，我就是想挣扎一下……”
还没说完又一拳头打了下去。
“孟列，司掌门的二弟子，舒至的师弟。”
说罢又一顿拳头打了上去，唐简都看呆了，反应过来才拉开萧栋希。
“大爷，我真的都说了啊。西凉河边的二寡妇是我相好，张师姐的肚兜是小胖子让我偷的，丹阳派的仙鹤是我抓的，倒也是有人给钱的。小偷小摸我有，大奸大恶真没那个啊，我的祖宗。”
萧栋希还没听完就走了，唐简和穿个小裤衩的舒至趴在一旁希望听到更多八卦，没想到对方就晕了过去。打开麻袋看了看确保没事，舒至就把他外衣扒了下来自己穿上，这个萧栋希和唐简，要打人非要用自己的麻袋。
舒至穿好衣服跟在萧栋希的后面，偷偷跟唐简窃窃私语。
“你这个小兄弟好凶啊，他不会家暴我们司瑶吧？”
唐简看了看萧栋希，憋着嘴摇了摇头。
“应该不会，今天这不也是护媳妇呢。说实话，我都有点同情咱们舒掌门了，被戴了绿帽子不说，人家两还是真爱。”
舒至想起来什么一样一拍脑袋，激动的拉着唐简的胳膊小声说。
“你知道吗，你知道吗，我还见过舒至掌门救司瑶呢，那架势简直跟默默跟着司瑶虽是准备保护她一样。从天而降，救完人还骂我，然后又咻，飞走了。”
说罢紧张的抬头四处查看，吓得唐简也左顾右盼。
两人面对面给对方一个肯定的眼神。
萧栋希的脑海里一直浮现出那句扔红果，棒子砸头，踩手，踩脸，这就是那个雪天她经历的事情吗？
小小的一个人，紧紧握着手里的灵草，破损的衣服，包扎的头，还有肿的像猪蹄的手。见面的时候她一句没说，只是匆匆走到前面说：
“走走走，边走边说，太冷了。”
“你知道吗，我今天本来过得挺难的，但是你来接我我很开心。”
说罢对着萧栋希扬起一张微笑的脸。
当时你只是说挺难的，我也看出来你挺难的，可没想到这么难，一个人站在了众人的羞辱之中。
脑海里明媚的笑脸与远处一个瘦弱的笑脸融合，司瑶背着背篓伸长胳膊跟他们打招呼。
凤陶也开心的伸着手，大声吆喝着跑了过去，接下司瑶背上的背篓，乐呵呵的讲着万金台的事，讲他们惩治恶人，讲抢了恶人的衣服，当然他没说自己只穿小裤头的事。
萧栋希和唐简走在他们身后，唐简一直撇嘴嫌弃，明明没有凤陶什么事儿，现在却说的跟他的功劳一样。
说着说着凤陶一拍脑袋。
“诶呀诶呀诶呀，我们忘了把卖丹药的灵石要回来了，白让那个孙子捡了便宜！”
司瑶被凤陶说的腰都笑弯了。
“打了人不得给人家医药费啊？留给他治伤好了。打的重吗？我还从没打过人。”
凤陶看着司瑶眼中真切的关心。
“啧啧啧啧啧，活菩萨啊，你还关心他伤的重不重，你怎么不问问我们萧兄弟拳头疼不疼？”
司瑶向后看了一眼萧栋希，萧栋希赶紧把目光移向一边，心下又暗暗不开心自己干嘛要移开目光。
唐简却听到凤陶的话，拿起了萧栋希的手，左看右看，还好没受伤，要不是萧栋希把手抽出来，怕是唐简都不会松手。
司瑶看着一阵偷笑。
唐简想到了什么一样，说：“今天痛快，我们去下馆子吧！”
司瑶也兴致盎然的说：“好啊，我请客！”说罢又想起来什么一样，“啊，啊，凤陶请客。”
凤陶挠挠头：“我没钱。”
司瑶也学着凤陶的样子挠挠头：“我也没钱。”
三人奇怪的看向丹药卖了三两银子的司瑶，异口同声的说：“你钱呢？”
“那个……遇见一个小孩子，母亲生病，姐妹众多，我就……”
说罢眼观鼻鼻观心，两个食指尖尖戳戳。
“家里我腌制了一块腊肉，我们回家吃煲仔饭吧？哦，你们要是想喝辣椒油，我可以现做。”
“快算了吧。”
“怎么？怕了？”
“谁怕谁？走！”
凤陶和唐简前头走着，一改刚才嘀嘀咕咕的样子，改为了你争我抢。
只有萧栋希在司瑶侧后一步，有些发呆。这个司瑶，好像真的不太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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