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丹阳派盛典
司瑶还是第一次来万金台,站在蒙面人身后探头探脑。
万金台的地下是个擂场,打擂下注的人很是不少。
人头攒动,声浪一波又一波,虽是在地下,可灯火通明,墙壁和顶上镶嵌着萤石,外面的日光通过光孔射下来,被萤石反射齐齐聚在台上。空中被施了法的萤石高低错落甚至会跟着人行走。
司瑶默默在心里赞叹,这得多少钱啊。
蒙面人刚来,一群人就围着他要买药,蒙面人跟大家说以后找身后的小兄弟买药,一群人围住司瑶,蒙面人也就消失在了司瑶的视线。
一个黑脸大汉着急上擂台,一百灵石买了丹药往嘴里一扔,可立刻苦的想吐,正准备付钱的人也都放弃了购买,纷纷躲到一旁。
黑脸大汉急着上台,身上伤痛难忍,狠狠地咬了几口丹药吞下,拿着斧头就上了台。
司瑶没有生意,索性在万金台走来走去,东看西看。这万金台除了中间的擂台外,四周还各有一个小擂台,也都有着比赛,上场的人除了年轻男子还有一半的女人老人孩子,各有修为和本领,每个擂台都生死由天,场面血腥司瑶虽是有些看不下去,但也不经为打擂的人喊个好,精彩程度可见一般。
四周都打赢了才可以打中间的擂台比赛。
溜达了一圈的司瑶回到了原地,刚才的黑脸大汉已经下了擂台,虽是身上有伤,可这一场赢得实在是漂亮,为庄家赢了不少钱,一群人前呼后拥的狂欢。可黑脸大汉径直过来找了司瑶。
“小兄弟,刚才的药很是不错,吃了伤口一点都不疼。比以前的还好。”
说罢黑脸汉子拍拍胸口,想把剩下的丹药都买了,可司瑶只笑着不说话,五彩羽毛的面具在荧光下晃了晃,伸出三个指头,表明一个人只能买三颗。
但丹药还是被一抢而空。
赚的盆满瓢满的司瑶往回走,万金台一间包厢的窗子里,一个人闻了闻丹药看了司瑶的背影一眼。
“他故意加了很多苦味。”
身旁一个颇为娇媚的男子不解:“苦味?”
“嗯,药品上成,却故意做的很苦。”
娇媚的男子玩弄着刘海看了眼司瑶,戴着五彩鸟毛的面具正在跟一个猪肉贩子讨价还价。
“倒是个有趣的。”
司瑶买了猪肉,青菜,米面粮油,还有几床棉被。通通的塞到了芥子囊里,看得周围的人一阵的惊讶。穷人没有芥子囊,可有钱人谁会自己买菜啊?
到了角落换回了原本的衣服,溜达着到了贫民窟,直直到了妇人的屋里,一样一样的掏出来放好,打扫房子把新买的被褥放在一旁。
妇人喝着司瑶煮的药汤,并没有制止司瑶的行为。轻轻吹一口药汤,慢慢的转了个面,唊了一口药,指尖擦了擦嘴角,嫌弃到。
“你的汤药总是比别人的苦一些,难喝的紧。”
司瑶把驱虫的药粉洒在屋角,笑着说:“药当然不好喝了。只有不想喝药,才会好好保护自己的身子。这驱虫粉我放在这里,等下你记得给对门的孩子们。”
“你这好人做的跟贼一样,干嘛不直接过去给那几个小兔崽子,跑我这里献殷勤,我可声明啊,你在我这捞不到一点好处。”
司瑶放下驱虫粉,学着妇人跪坐下来,膝盖实在是疼,改为了盘腿。
“那正好,我这个人就怕别人非要报答我。”
妇人给司瑶倒了一杯水,司瑶端起来一口饮尽,两人不再说话,就这么盯着炉子里的火慢慢燃着气氛却格外的舒服,也不知道为什么,跟妇人呆着总感觉很舒心。
“我拿来的东西不多,这一带大家都不富裕,难免遭人眼红,放在你这里我也更安心一些。”
妇人慢慢转了下杯子,就着杯沿一口饮尽。
“你这药,真苦。”
司瑶笑笑走出了屋子。
今天早上起来,院子门口放了许多的杂草和草药。不远处的墙根还露着半截小尾巴。想来这群孩子一大早就进山采药去了。最可爱的是一堆草药上还放着一朵小花,小小的,金黄色的小花。
司瑶的心,在这冬日,就被一下子暖了起来。
剩下的肉,司瑶腌制挂了起来,有腊肉的日子才像快过年的样子。
不知不觉,眼中泛起些泪花,想起了昨夜的梦,梦里也是快过年的时候。
司瑶在梦里看到了原主,原主从小生活在丹阳派,没什么朋友,也没有灵力。原主也想像大家那样可以修真,司掌门就说“你可以学学灵草草药,等有了灵力一下子就可以炼制厉害的丹药。”,原主觉得有道理,就日日背书,甚至是丹修门最刻苦的一个。
后来司掌门带回来两个徒弟,舒至和孟列。
休息的时候,司掌门会给每人一块点心,孟列总会骗司瑶的,然后舒至把自己的给哭鼻子的司瑶。所以司瑶更喜欢舒至。
大家上课的时候,司瑶都在看书,看的闲书也多。休息的时候,司瑶会给他们讲故事。孟列听的昏昏欲睡,舒至听的神游世外。
再后来,来了个漂亮的小姐姐,舒至和孟列都会问司瑶要点心去送给小姐姐,也开始认真听司瑶讲故事好讲给小姐姐。
司瑶没有不开心,反而觉得长这么大第一次被需要被终是。
有一次,司掌门云游去了,孟列拿着颗丹药跑过来对司瑶说:“好妹妹,舒至那家伙抓了一只好漂亮的鸟,我要输了,你能不能吃了这颗丹药变几天小狗,求你了。”
司瑶终是答应了,别人求她的,她从来不懂拒绝。
小姐姐看到司瑶变得小狗,开心的抱在怀里,再也不看那只七彩的灵鸟。算数,握手甚至跳火圈,这小狗什么都能做都能听懂。每日孟列就跟小姐姐一起逗着司瑶变得小狗。
小姐姐各自跟孟列和舒至都聊过司瑶,司瑶假装睡着了,却听的真切。
孟列:“那个小傻子,蠢得很,烦她还来不及。”
舒至:“司瑶终究是师父的女儿。”
“若她不是呢?”
舒至嗤笑一声:“哪怕是一辈子都不要见的好。”
司瑶觉得眼睛湿湿的,可那天下午还是做了全套的表演,却拒绝了吃他们给的狗粮。
再过了几天,小姐姐玩腻了,药效过了,司瑶也在一觉睡醒后恢复了原身,回到了自己的院子。
一天,两天,三天……三十天……四十天……
直到司掌门回来的那天,舒至和孟列才来找她。司掌门带回来了异域的点心,漂亮极了,他们都没吃过。
司瑶拿起一个想吃时,舒至悦耳的声音响起。
“司瑶……”
司瑶凄惨的笑了一下,又抬头看向舒至。
“舒至哥哥,你去拿给姐姐吃吧。”
舒至看了看,终是捧着盒子走了,孟列紧紧跟在后面。
一点都没有觉得,这盒糕点本是司掌门带给司瑶的。
也一点都不在意,司瑶明明眼中已有的委屈,和在他们走后默默流泪的样子。
醒来的时候,枕头都是湿的,故事虽不发生在自己身上,可那种难过却真真正正的绞在心头,呼吸不上来。
一个麻袋铺天盖地的套在了司瑶头上,司瑶的情绪缓了过来。对方背着司瑶一路往丹阳派的方向跑去。
司瑶正要努力挣脱,对方发话了:“是我!”
蒙面人?
“你要干嘛,我自己走。”
“这路你怕是走不了。”
司瑶感觉对方好像走几步就迈步跳一下,难道他在房顶,不过虽是在房顶,司瑶在麻袋里却极其平稳,甚至找了个自己舒服的姿势。
“这么急干嘛?你的老相好要找我安胎?”
“呸呸呸。孟列要跟你的老相好硬刚了,我估摸着你是个喜欢热闹的,就带你去看看。”
“这有什么看头,村子里的张婶和张叔天天打架,一句一句的骂对方祖宗,那才痛快。无利不起早,你到底要干嘛?”
“瞧你这话说的,我怎么能是那样的人……孟列说要你到场。”
既然孟列邀请,那自然是要去的,虽然不在丹阳派,但住在附近还是要讨好一下下任掌门的。
到了丹阳派,蒙面人嘱咐司瑶不要说话,就把司瑶塞在了一张桌下,自己去找本门派的同修了。
司瑶观感很差甚至想打人,可很快感受到两条腿,这个座位的主人来了,悠悠传来一阵香气,像是一位女子。
算算日子,这是年前丹阳派的一次盛典,类似于公司年会,会请来各派的掌门,这双腿不定是哪个掌门的,万一自己乱动被当成贼人,怕是要被打个半死。
司瑶气的牙痒痒,心里又更加不明白这个孟列到底要做什么。
随着一阵鼓点音乐,盛典开始,一群人纷纷入座,迎神叩拜,舞乐仪式,可就是没到正题,司瑶已经准备痛敲蒙面人一笔了。
迷迷糊糊将睡未睡之时,一个声音响起。
“舒掌门,孟列这里有一个记忆球,今日各位掌门在场,就放给大家看一看。”
司瑶什么都看不到,但听着外面一阵的惊讶,树林间的打斗声传来,连着几十招,最后听见司掌门一句:“舒至,为师教你的这招,你用的很好。”再过了一阵,一群人从远处踩着落叶而来,嘴里叫着“师父”。
外面的声音戛然而止。孟列的声音响起。
“请各位掌门为我师父做主!”
一时之间大家的目光齐齐盯向舒至,若是真如记忆球中的内容,那便是舒至杀了掌门。
一个质疑的声音响起:“孟列,你哪里来的记忆球?”
孟列言之凿凿:“是舒至放在了司掌门独女司瑶的床铺之中,怕是这段记忆日日纠缠,让我们舒掌门无法入睡吧!”
这记忆球也实属罕见,就是在丹阳派也只有一个,若是掌门,拿来一用也很正常。
司瑶在桌下嗤了一声:“丹阳派的记忆球,我五岁时就不小心摔了。”
声音虽轻,坐着的人却听到了。疑惑问了一句。
“那怎么证明记忆球的真假呢?”
司瑶刚才说完就反应过来,捂住了嘴,可对方淡定的样子像是早已发现了她的存在,淡定的问句像是两人从进屋就共坐着一张桌子。
司瑶咽咽唾沫,小声答复。
“记忆球燃烧火焰是蓝色的,摔到地上脆片入土即化。”
话音未落,听到孟列“啊”的一声叫了出来,有人使用法术点燃了他手中的记忆球,火焰颜色并未变化,砰的一声,记忆球落下,碎了满地。
孟列怒喝到。
“南掌门这是毁尸灭迹吗?”
司瑶座上的这位南掌门没有急着说话,刘长老站了起来。
“这不是记忆球。”
早些年各门派还是有几个记忆球的,可这东西滑不溜秋,又好像特别喜火,断断续续就都碎了,也是有些老人见过它浴火和融化的。
这一地的碎片,确实不是记忆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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