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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6.286 云朦胧水朦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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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听当初哈桑他们也找了人,伊克拉姆吃惊的说:“就是说,你们原本也是想犯这种十七八岁的时候才会犯的只用胳膊腿想问题的低级错误?”

        “不,在我这儿不叫低级错误,叫正当防卫!”

        “这么说,你们也是心虚?”

        “这不是心虚,是不打无准备之仗!”

        伊克拉姆用手扒拉一下她的头,意味深长的笑了说:“你如此善于辩护,应该当个律师。  ..”

        “可不是吗,不是一个人这样说过我。但是没想到那天还真用到了我上学时所学。”

        “多亏你上学时就学这么多,你才敢拿出来吓唬人,要是学多了,你就知道这些吓不住人了。我看,谁要是娶了你,没有点儿聪明,一定会死的很惨。”

        伊克拉姆又忽然问:“那天我打帕尔哈提的时候,看他的手臂上和手上都有疤痕,你知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哈桑沉默了一会儿说:“我当然知道,但是如果我说,我就会带上我的观点。这个问题还是等你自己问帕尔哈提吧。”

        伊克拉姆不屑的说:“问他?我为什么要问他?他的手也不关我的事,我只是好奇这样一双手跟钢琴的关系。”

        帕尔哈提和穆拉帝力知道哈桑此举完全是一种舍身取义的行为。两人就分工。穆拉帝力白天接哈桑上班,帕尔哈提晚上送哈桑下班。

        她们家里的米面粮油也是帕尔哈提出钱,还经常附带些零食,水果。帕尔哈提每天送哈桑回去时顺带捎回去。到了楼下,哈桑再提上去。

        不知不觉中,穆拉帝力不仅白天送哈桑上班,晚上也来接哈桑下班。

        穆拉帝力给帕尔哈提的理由是,反正你也不想见到伊克拉姆,我就好人做到底。

        帕尔哈提被剥夺了送哈桑的权利之初还是很受用的。但是之后,他就总是向哈桑打听伊克拉姆的情况。像昨天他买的菜,她们是怎么吃的。像她的工作情况。还一直追问那顿xxx大酒店的饭她定没定下什么时候吃。

        接着,伊克拉姆就也向哈桑打听帕尔哈提的工作情况。竟然还自己买回来许多钢琴曲子听。

        哈桑终于发现了问题。就跟穆拉帝力把她的结论说了。

        哈桑说:“我们要给他们机会!”

        穆拉帝力说:“怎么?不会是还让帕尔哈提送你吧!这个权利我是永远也不会让给任何人的!”

        哈桑的头发忽然被风吹的挡住了眼睛,她就想用手去缕,可是手不知道怎么竟在穆拉帝力的手里。

        她就大声的说:“干吗握住我的手?”

        这一说出,还是吓了穆拉帝力一跳。好像自己真的犯了很大的错误。手立即松开。

        松开后,穆拉帝力才恍悟这种情不自禁的深层次情感。

        对哈桑,这话一说完,就意识到失礼。对方毕竟不是小孩子了。

        哈桑就望着他,本想道歉,却没想到接收到的是对方那种异样的目光。

        这种异样的目光,让哈桑不自觉瞬时低头。低头之际,哈桑偷偷奇怪,怎么穆拉帝力不是一直的穆拉帝力了。

        正在不得解时,手又被握住。

        哈桑就还是往外拽,当然并没有拽出来。

        “哈桑,你知道吗?当你第一次在我的视线里久留时,我就被你与众不同的气质吸引。接下来,你在我心里的光圈就越来越大。你的勇敢,你的睿智,你的活泼,你的善良。”

        “勇敢,睿智,活泼,善良的人很多,你为什么就握住我的手?”

        “应该是上天让我的感情开窍了。”

        “那是你的感情开窍了,跟我又有什么关系?”

        说着,还是感到这手放在对方的手里有些不应该。就又开始外拽。当然还是没有拽出来。

        穆拉帝力说:“我知道你的年纪小。你还有很多选择机会。可是我——”穆拉帝力又沉了一下终于说:“我——爱上你了——哈桑,请你不仅把接送你的权利永远归我,把保护你一生一世的权利也交给我吧。”

        当然,哈桑并没有答应他把接送自己的权利永远归他,没有把保护自己一生一世的权利也交给他。她的手也还是拿出来了。

        但是至此,穆拉帝力的心里就打开了另一扇窗。他的世界里就住进了一个哈桑。这样天天接,天天送。

        送到了家,还要在外面的星空下继续在路上的天南海北。

        这样聊着,聊着,穆拉帝力终于闯进了她的心里。

        那天晚上,明月高悬。夜特别安静。一切都仿佛在静待重新开始定位。

        穆拉帝力将哈桑送到了门口,忽然又将她拽出楼道,跟她说:“很早以前,我就知道中人喜欢把对方的眼睛比作在眨眼睛的星星,现在我真的领悟了。”

        哈桑就说:“那我们找找看你的眼睛在哪里,我的眼睛在哪里?”

        哈桑就仰面望着天空,到处寻找。指认之后,要与之探讨确认,耳边却是穆拉帝力低柔却坚定的声音说:“哈桑,我们已经找到了。你是我的天空中唯一的星星。永恒,最亮。这颗星就是我以后的人生路上唯一的不变的方向。我就是你的星空中唯一的那颗星星,也是永恒,最亮。”

        说着,就在这布满星星的夜空布景下,吻上了哈桑。

        哈桑当时十八岁。对爱情谈不上渴望,但是却充满好奇。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一个男孩子的怀抱里是这种感觉,她也不知道和一个男孩子接吻应该是这样的,感觉是这样的。但是她感到幸福。她很流连。

        上天造人时,也分给每个人一颗心。一颗容纳另一颗心的心。

        就在这不断的幸福与流连中,哈桑的心逐渐的被穆拉帝力侵占了。

        哈桑领悟到爱情的魅力之后,就和穆拉帝力给帕尔哈提和伊克拉姆两人想办法。

        他们的办法就是哈桑正和穆拉帝力谈恋爱,他们不再给他向家里稍任何东西了。

        这样,帕尔哈提不仅要买菜,还要送菜,送水果。

        送时,有时是在清晨,有时是在中午,有时是在伊克拉姆的休息日。

        送时,一定是伊克拉姆在家时。送时,帕尔哈提一定被哈桑邀请进来。

        有时,帕尔哈提就在菜市场直接把电话打到伊克拉姆的手机上,问她想吃什么,伊克拉姆就以一个在上的姿态告诉他。

        有一天,帕尔哈提忽然去接她下班,理由是刚才在电话里没有听清楚她想吃什么。

        伊克拉姆刚要开口,他就赶紧说:“那天,我在xxx酒店的菜都点好了,你的态度出了问题,但是这顿饭到今天我还想吃。”

        伊克拉姆犹豫一会儿说:“那好,你吃的我一定不爱吃,我就重新点我爱吃的。”

        帕尔哈提的车并没有把她拉到当初的那家饭店而是一家流淌着音乐的饭店。

        饭店里全是雅间。根本看不到其他人。

        那天晚上,帕尔哈提跟伊克拉姆聊了很多。由浅入深,由理智聊到情感。聊的两人心底流淌着清泉一样。那清泉是甜的,是在一路歌唱着的,是让人惬意的。

        很快,哈桑要刑满释放了。

        哈桑问伊克拉姆:“女侠,现在心情好没好?”

        “哈桑,我的心情很乱。你走了——”

        她的心情再乱,该走的人还是要走的。

        他们四个人和当初的那十几个参战学员,被邀请到了当初约好的xxx酒店。

        桌上酒越喝越少,男人们的江湖意味就越喝越浓。

        伊克拉姆的心越接近尾声,就越慌。

        伊克拉姆起初还是个武术教练的风范,转眼就是满心不幸的醉酒女人。

        女人醉酒之后,在平日里不算苦的事情,借着酒也是越苦越有味道。

        她说:“我和帕尔哈提之间,没有理由继续下去了。好像一幕登台表演的戏剧,我不忍就这样结局,但是还必须得谢幕。哈桑你,在我这里收获了爱情,可是,是我使你们的世界繁华的,我却在这繁华的世界里被衬的更加孤单。”

        全场人都断定她彻底的醉了。她被哈桑他们几个送到家。

        到了家里之后,她眼睛睁不开却知道拽住的是帕尔哈提,拽住之后说:“帕尔哈提,你们都走了,这个家就剩下我一个人,剩下我一个人,怎么办?帕尔哈提——”眼角的泪借着酒向外尽情的淌着。

        她在沉沉的自言自语中带着泪迹睡去。睁开眼睛,身边睡着哈桑。

        酒醒。她没有忍心叫她。行走江湖之人才讲究江湖义气,没想到这么一个小小年纪的人还如此重情重义。她感谢哈桑这个小女孩儿知道自己。

        她想不起来她在酒桌上都说了什么。但是她却记得当时那个理智的自己就是没有战胜得了酒醉的自己。

        她坐了一会儿,头有些晕晕的,怎么也想不起来。

        她要到洗手间去清醒一下。路过客厅,看到帕尔哈提和穆拉帝力睡在沙发上。起初她还吓了一跳,但是接着她就站在那里,眼睛停在帕尔哈提脸上。

        奇怪的是,帕尔哈提忽然就睁开了眼睛。

        同醉的人很多。但是能够同时醒的人有几个。

        借着这双明亮的大眼睛,她一下子想起昨晚她不该说的。

        两双眼睛就这样互相望着。望着望着,伊克拉姆的眼泪就不知不觉的下来了。

        帕尔哈提在这些眼泪中起身,慢慢到了她跟前说:“我知道,你为了我而醉。”

        说完,就抱住伊克拉姆。

        接下来,四个人就在自己的世界里经营着自己的爱情。

        但是爱情的种子刚刚被埋在土里,无人知晓,发了芽也是让看观不太敢认定,而长出了叶子的时候,就不再是当事人自己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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