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清官难断
过了能有三刻钟,楚成赶了回来,楚沄汐见楚成回来了,起身行礼,“父亲,您回来了。”
楚成微微颔首,“什么事情如此之急?”
待楚成入座,楚沄汐将今日与云梓商谈之事告知了楚成,楚成没有立即给予答复,而是思虑了片刻。
楚沄汐不知父亲的心思,只是安静的等着。
过了一会,楚成抬眸开了口:“沈如风货源的事我来帮忙查探,不过这件事总是没有太多的头绪,最近可还发生了其他事?”
楚沄汐一愣,说道:“确实是有,不过与沈如风好似没有关系。”
“你且说来听听。”
“是,这事是前两日发生的。。。”楚沄汐简要的将梓潼之事说与了楚成听,楚成皱着的眉头慢慢缓了开来。
“若说这货都是陶然轩的,那就只有两种可能,若不是有人提前去陶然轩采买,那就是从孟家烧制陶瓷的地方直接取走,此事孟老弟应该能够想得到,你怎会来问我?”
楚沄汐想着依旧病着的孟寻,摇了摇头道:“父亲近日来病倒了,我与郎君商量后决定先不告知父亲,以免他操累过度,于身子无益。”
楚成一听孟寻病倒了,也是吃惊:“有这么严重?他的身子骨比我都硬朗,怎会一病不起,你们二人思虑周全,此事待你们父亲身子转好方可告知。”
“是的,父亲,若如您所说,偷换货物之人是直接从孟家烧制陶瓷之地取走了货,倒是要让郎君去查看一番了。”
楚成点头,眼看着天色不早了,便对楚沄汐说道:“天色不早了,回吧,改日有机会回来小住几日,你母亲念你念的紧。”
楚沄汐也是不舍夏晴,转头望向夏晴,“母亲,女儿会抽时间回家小住的。”
夏晴微微点头,“回吧,自己记得多歇息。”
“知道了母亲。”说罢起身微微向二老行了礼,便回了孟府。
楚成看着离开的女儿,也是叹了叹。夏晴见此却是掩嘴偷笑。楚成看见后也是笑了:“你这是笑什么呢?”
夏晴正了正身,说道:“你也舍不得女儿如此吧。”
“那当然了,虽然孟家必然有所成就,可这个过程却是让汐儿给碰上了,汐儿是我的女儿,看她今日又消瘦了,怎能不心疼。”
夏晴也是望着女儿离开的方向,“是啊,当时我不同意这门婚事也是因此事,不过汐儿跟我说宁远对她很好,她会照顾好自己的。”
楚成起了身,拉起夏晴,对她说道,“罢了,汐儿是个明事的,你我不必如此,看看明日去孟府见一下孟老弟吧,有些事这两个孩子还是办不好的。”
夏晴点头,与楚成一起回了屋子。
楚沄汐回到孟府后,便在屋子中想着这几日的事情,打算待孟宁远回来后商量一下对策。
今日孟宁远回来的也不算晚,楚沄汐刚吩咐准备晚膳时就见孟宁远进了屋,楚沄汐上前帮着孟宁远掸了掸衣裳,一起坐在了案几前。
楚沄汐见孟宁远依然是愁容满面,便吩咐铃儿泡了茶,自己则与孟宁远说了今日之事。
孟宁远听完,也是想了想,回道:“劳烦父亲帮忙了,不过父亲与云梓所说也是我所想,今日我已派人去窑口那边查看了,不过地方稍有些远,最快也要明日未时方能赶回来。“
楚沄汐见事情已经控制住了,便笑笑对孟宁远说道:“我们先用膳吧。既然事情开始查了,也不能急在一时不是,还是身子重要。明日你我去东院看看父亲吧。”
“嗯,这几日忙着也未去看看,不知父亲的身子有没有好转。”
“你放心吧,我每日都会让铃儿去看一眼,听绫罗说已经好了许多,意识早已经恢复了,如今一切正常,只是身子有些虚罢了。”
孟宁远闻此也是稍松了口气,看着楚沄汐有些消瘦的面容,孟宁远亦有些不舍,此时方才仔细看着楚沄汐,楚沄汐回府便换上了湖蓝色襦裙,孟宁远想着近日忙着梓潼之事,都未有时间与楚沄汐好好的叙叙家常,心中稍有愧疚,想了想便对楚沄汐说道:“沄汐,待这件事情了结,你与我一起游山玩水一段时日可好。”
楚沄汐自然是欢喜,“好呀,等都安顿妥当,你可不能失约。”
看着楚沄汐开心的笑着,孟宁远也笑了,“当然。”
竖日,楚沄汐与孟宁远去了东院,孟寻正和苏玥说笑着,绫罗进屋回禀说公子夫人来了,二人便起身到了院子。
“父亲,母亲。”
“父亲,母亲。”楚沄汐及孟宁远一同行礼。
孟寻见此,摆摆手说到:“宁远自小就守礼,这带着沄汐也次次行礼,一家人,不用讲这些虚礼,都坐吧。”
苏玥笑着拉起楚沄汐的手,四人在院子中坐了下来,苏玥笑说道:“眼瞅着到了九月,天儿也闷热了起来,屋子里越发的呆不住了,倒是院子中凉爽些。”
楚沄汐颔首,“是啊,还得有近两月方能天凉。”说完转向孟寻,“父亲的身子可好了?”
孟寻点头,“无碍了,近日来身子恢复的好,多亏你母亲的照料。”
苏玥听见孟寻说自己,竟红了脸。
楚沄汐与孟宁远相视一眼,皆是一笑。
孟宁远随即说道:”父亲,最近有些事情要与您说一下。“
孟寻见孟宁远神态严肃,也是一顿,“何事?”
孟宁远详细的将这些日子以来梓潼与陶然轩之事说与孟寻听,孟寻的脸色越发的难看,待孟宁远讲完,思虑了片刻,“你可有派人去窑口?”
孟宁远点了点头,“昨日派去的,最快今日能回。”
孟寻看向楚沄汐,说道:“又劳烦楚兄帮忙了。”
“父亲哪的话,近日来您与宁远都是无法分身的,我是孟家的儿媳,父亲与您又是至交好友,帮忙是应当的。”
“那也要多谢楚兄,宁远,梓潼那边恐怕会出乱子,你趁着还未生事端之前先去一趟吧,窑口这边的事我来办,陶瓷轩的事就交给楚兄吧。”
孟宁远一听孟寻要让自己去梓潼,心中满是疑惑,“父亲,除去那十件陶器,其余货物都已经送达梓潼,而窑口之事我既已插手,就想查个明白,若是窑口真的出了问题,也好尽快解决啊。”
孟寻此时不知该如何与孟宁远说这件事,当他听到陶器被调换的过程便怀疑是沈廷所为,九年前开始,孟寻教沈廷从商,并且在窑口拨出来一块专门供货给沈廷,窑口一直是孟寻亲自打理,孟宁远从未插手,所以此事一直没有说出来,若真是孟家的货换了孟家的货,恐怕只有沈廷能够办到了。孟寻深知此事未完,既然沈廷如此做,就肯定会用梓潼那边生事,孟寻知道沈廷断定自己不敢向孟宁远说出实情,所以才用如此手段。可现如今,他又该如何向孟宁远解释呢。
就在孟寻为难之时,门房来报,楚家家主楚成前来拜见。
孟寻松了口气,对楚沄汐及孟宁远说道:“宁远你且去梓潼,我是担心梓潼会生出事端,而窑口多年来都是我亲自打理,要比你熟悉的多。”
因为楚成的到来,孟宁远闻此也未做细想,只好应下。而楚沄汐听到门房来报,却是愣了一下,不知父亲今日所为何事。
楚沄汐及孟宁远见过楚成之后便退下了,苏玥也是去了厨房,院子中只剩楚成及孟寻二人。
楚成未言,只是看着孟寻,而孟寻却是苦笑,“楚兄,灵儿去了,廷儿恐怕对孟家怨恨太深,此事,怕真的是他所为。”
楚成见孟寻如此,也是无奈,“老弟,这本是你的家务事,谁人都无法断清,沈廷于你是子,而你于沈廷则是怨,你说他母亲已去,这个结恐怕难解了,若你继续向两个孩子隐瞒,只怕日后再难解释清楚了。”
孟寻微闭了眼,随即又睁开,“我总是不能眼看着廷儿毁了孟家,但却有愧于他,无法正常的处理此事,都是年少时犯下的错啊。”
楚成微微叹气,“人谁无过,过而能改,善莫大焉,前人皆有此胸怀,你又何苦放不下,看来那沈如风之事我也不必查了,定是沈廷了。”
“我曾去汉中询问过灵儿,灵儿说非廷儿所为,之后几日灵儿便去了,我便没做细想,回来之后就告知宁远沈如风并非西城沈氏,如今看来,是我思虑不周啊。”
说罢二人均是沉默,院子中阳光正好,孟寻心中却满是愁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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窑口:瓷器的产地俗称“窑口”。
人谁无过,过而能改,善莫大焉:出自《左传·宣公二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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