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庶姐沄凝

进了楚府的门，迎面走来一个女子，身材有些消瘦，着了一身碧绿长裙，仔细一看，原来是楚成妾室萧氏的女儿，楚沄汐的庶姐楚沄凝，自从她嫁给了大她十岁的凌家长子为妾后，父亲对她都是埋怨，她也很少回来，就连楚沄汐成亲当日也只是送了贺礼，没有露面！

        “沄汐妹妹回来啦，父亲母亲已经在前厅等候了。”楚沄凝生性娇弱，声音也及其软懦，让人听了总觉得她是正生病呢。

        楚沄汐从小便不喜这个姐姐，礼节性的打了声招呼，“姐姐回来了，近日又见消瘦，得多多注意身体。”话中有满满的不待见。

        而楚沄凝似乎并不在意她的话，依然笑着说：“妹妹快进屋吧！”说着转身带路，没人看到她转身的一刹那眼角的苦涩！

        到了前厅，楚成正与妻子闲聊，聊到开心处，还传出了一阵子笑声。

        “父亲母亲，汐儿回来啦。”楚沄汐开心的喊到。

        听见声音，上座的二人这才发现厅前已经站了三个人。

        “父亲，母亲，小婿有礼了。”孟宁远恭敬地行了礼。

        楚成很是欣赏这个女婿，年少有成，礼数周到，这门亲事他很满意。“贤婿来啦，快坐吧。”抬眸看到楚沄汐和楚沄凝还在，便挥挥手道：“凝儿，你去陪萧氏吧。”

        “是，父亲，女儿告退。”

        夏晴见她走了，才看向自己的女儿，“汐儿，快过来，坐到母亲身边。”

        楚沄汐开心的坐了过去，夏晴一直握着楚沄汐得手，像是握着随时会消失的宝贝，不忍撒手。

        楚成和孟宁远见状，心里也有些触动，之后楚成似是有话要和孟宁远详谈，便让妻儿回屋叙话了。

        待前厅只剩下楚成和孟宁远，楚成想了想开口道：“宁远，最近孟家的事可有进展。”

        孟宁远此时也严肃了起来：“还没有，如果只是竞争对手在从中作梗，不会这么久还没有消息，孟家这批货被扣押的蹊跷。”

        “前日收到你父亲的传信，让我帮忙调查，本以为只是帮个小忙，可是查到的东西非同寻常，这是早上刚刚得到的消息，还没来得及告知你父亲。”

        孟宁远也紧张了起来，“有何消息。”

        楚成喝了口茶，开口道：“我从货物被扣的关口查起的，我觉得查到了货的去向就有眉目了，可是结果却让我警觉了起来。”顿了顿，看孟宁远脸色越发沉重，继续道：“这批货到了都护府手里。”

        尽管早有准备，孟宁远还是惊了，如果还在益州郡，尽管麻烦些也好说，到了西域，那不是孟家能伸手的地方了。“父亲，您是做丝绸生意的，与西域都护府也有过交道，您看这件事要怎么办。”

        “你我都是一家人，我也不说二话，接下来我会继续查访这件事情的内幕，你回去告诉你父亲事情的进展，让他稍安勿躁，不论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都不能意气用事，你们主要查一下太守李觅，西域的事情，我来做比较好。”毕竟结了亲家，楚成也是讲究道义的人，自己做丝绸生意和都护府多少有些交集，为了女儿，也是尽量帮忙。

        孟宁远心下感激，起身作揖道谢：“多谢父亲，今日回去之后我便禀告家父此事。”

        楚成见此也起身走近孟宁远，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

        此时在楚沄汐出嫁前的闺房，母女正在说着一些家常，全然不知前厅的状况。

        “汐儿，这几天，我一直都不放心你，总算把你盼回来了，这几天如何？”夏晴一直担心女儿适应不了夫家生活，她深谙后宅生存之道，却从来没有教过女儿，她不想女儿和她一样在后宅费心转圜，从一开始她就了解了孟家的一切，商家出身的孟宁远，父亲一直只有苏玥一个妻子，从商之人多少都有些豪放之气，所以最终决定不教女儿这些东西，只是挑重点的告诉了楚云汐。而女儿出嫁的那一刻，她反而犹豫了，不知道这么做是对是错。

        楚沄汐握着母亲的手，用眼神示意她安心，并对这几日发生的事情说给她听：“母亲安心，我嫁到孟家之后一切安好，郎君对我很好，公婆关系也很和睦，他们要将孟府掌家大权交到我手上，因为早上回来时遇到一些事情，郎君说会带我熟悉孟家的陶瓷生意，希望能尽一份力。”

        夏晴稍有迟疑：“你说你婆家要让你掌家，还要你熟悉陶瓷生意？”

        “是的母亲，一开始我拒绝过，可是没有成效，郎君也劝我先学着，等妹妹静兰生辰之后正式接管。”

        “掌家还好，这陶瓷生意也算是家中要事，你嫁过去只有三天便说让你去熟悉了解，今早究竟发生了何事。”

        楚沄汐将早上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讲了一遍，夏晴也明白了大概，孟家在滇池一脉人丁稀少，恐怕是怕里外顾不周全，才将重任分到楚沄汐身上，不过也好，“汐儿，你能帮上婆家的忙是最好的，刚刚接触的时候要谨慎，不管什么事情，不要怕繁琐，一定要过问清楚，母亲常年守在内院，无法教你生意场上的事情，如果你有什么疑问，就书信回来，你父亲会帮你的。”

        “嗯，我会的，母亲放心。”

        咚——咚——咚——

        一阵敲门声响起，母亲的贴身婢子青萝推门进来：“夫人，二小姐，大小姐想与二小姐叙话。”

        夏晴轻轻皱眉，略有不满：“让她进来吧。”

        话毕只见一道碧绿的影子走了进来，楚沄凝实在太瘦，让人觉得不真实。楚沄凝进屋后向夏晴行了礼，然后对楚沄汐笑笑，楚沄汐回以微笑便算打了招呼。随后夏晴便说要去前厅，就离开了，屋里只剩下姐妹二人，气氛有些奇怪。

        楚沄凝先开了口：“沄汐妹妹，出嫁之后可还好？”

        楚沄凝客气，楚沄汐也没有表现出不满，只是语气稍微郑重一些：“一切都好，劳姐姐挂心了。”

        “妹妹莫怪姐姐，今日打扰你与母亲叙话实属无奈，确实是有些重要的事情要与妹妹说。”

        楚沄汐心中生出几分疑惑，记忆中，她们二人几乎没有过交集，怎么突然有事相商，“姐姐有话直说，妹妹听着就是。”

        “妹妹，我嫁予凌峰也有两年了，很少再踏进楚家的门，今日特地赶在你回门的时候赶回来，要与你商议一件事。”说完看了一眼楚沄汐，见她有在听，就继续道：“事情要从月初说起，我在凌家是可以随时初入凌峰书房的，那天我曾在书房外听到他和一个我从未在凌家见过的人在说话，话里的内容提及了楚家和你的夫家，大致意思是父亲多年来几乎将益州郡的丝绸生意垄断，断了某人的财路，正好此时妹妹要与孟家联姻，孟家底子薄，若是在楚家的货物运送路径上出事，必定求于楚家，借此可以借孟家之手狠狠的打击楚家，至于什么人，他们没有刻意提及名字，但我知道此事非同小可，我毕竟是楚家的女儿，不能眼见他们陷害父亲。“

        楚沄汐心里惊讶的很，她知道郎君的生意出了问题，可是竟然牵扯到自己的娘家和姐姐的夫家，事情一下子复杂了起来，不过惊讶之后楚沄汐稍作调整，整理了事情的经过，继续问道：“既然姐姐知晓此事重大，为何不直接告知父亲，让他有所防范。”

        说到此，楚沄凝苦笑了一下，略带哽咽的说：“自从我出嫁，父亲便视我为不孝女，我若将此事说出，以后可能连娘家都没有了，沄汐妹妹，我虽是楚家女，更是凌家人，我里外都不好做，此事既然有关你的夫家，我也只是跟你透个信，你自己知晓其中利害就好，其他的，姐姐真的无能为力了。”

        对楚沄凝的话半信半疑，但也用心记了下来，看来回去后要好好与郎君商议一下了，心里想着表面却装作无事：“那便谢谢姐姐了，只是此事过于重大，妹妹无法做主，若是有机会，我定会与郎君商量。”说罢看了看窗外，“看天色已经快午时了，我也该回前厅了，姐姐也好多陪陪弟弟轩辰，这机会可是难得的。”说罢便起身准备离开。

        楚沄凝见状也不再多说什么，也起了身：“那姐姐就先走了。”待楚沄汐点了点头便离开了。。

        随后，楚沄汐就带着母亲留下的婢子青萝去前厅了。

        中午楚成留了二人用了午膳，席间四人倒也其乐融融，只是楚沄汐偶尔出神，因为从小就有发呆的习惯，夏晴也未察觉出不妥，用膳后未时刚过二人便拜别二老起程回孟府了，楚沄汐在用膳时和孟宁远提了将团团带回孟府饲养的事，孟宁远虽不喜，却也并不排斥，便答应了回程时将团团也一起带回去，而自从见了楚沄凝之后，楚沄汐就常常不在状态，孟宁远见她总发呆心中也是疑惑，却也没有开口询问，直到回了孟家进了房门，楚沄汐方才彻底缓过神来，回头对孟宁远说：“郎君，我有话与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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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天有事出门，还好赶在28日之前写完了第五章，给自己加个油，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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