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约定好了的
“主人，这样太危险了，我……”
“没事的，不用担心，我还是很怕死的，不会拿自己的命开玩笑。”
“可是……”
“乖，就在这里等我。”
我将手放在莉莉丝的头上，安抚她的不安，虽然看上去依旧不放心，但莉莉丝还是乖巧地点了点头。
我则向着祭坛走去，进入了魔法阵之中，虽然承受着不小的压迫力量，但这个仪式魔法并没有阻止我的进入，或许是因为用以针对精灵力量的原因吧，体内并不存在精灵力量的我相对来说还算安全。
一个个扭曲的高位精灵，其力量被强行抽取出来，化作一道道巨大的能量光柱冲销，最后又尽皆汇聚向中央。
我穿过一道道能量光柱来到祭坛的正中央，此时这里汇聚着浓郁到不正常的精灵力量，明明应该是混乱暴戾的各种不同属性能量，但在经过希贝尔以及雷瓦汀的转化之后，隐约间化为了一种能量。
在刚才，希贝尔已经告诉了我们，在这个魔法仪式之中她充当着能量属性转化器的角色这件事。
希贝尔曾经说到过，她吞噬了暗之精灵王的力量，本身就偏向于精灵了，是第一个吞噬精灵之力的人类。
本身精灵的力量就不应该是人类可以直接拥有的，这其中有着生命层面的限制，就像是种族隔离这样。
精灵魔法师也只是通过与精灵缔结契约从而借用精灵的力量而已，直接吞噬精灵的力量最大的可能就是自身灵魂的崩溃。
所以，学院的人将身为人，却有了精灵性质的希贝尔作为精灵力量与人类身躯中间的力量转化器，首先让魔法仪式之中抽取的精灵力量通过希贝尔的身体，让这股力量能够更好的适应人类，并以神遗之物雷瓦汀进一步转化，抹除力量之中精灵的意志。
但是希贝尔本身还是脆弱的，她的身体与灵魂都承受不了这过于超载的力量。
我不知道她到底是拥有两个灵魂还是两个人格，但现在这个，明显应该是与我有着约定的那一位希贝尔•奥克塔薇特•罗德。
“真的没问题吗？其实你能遵守约定来到这里，我就很高兴了，如果真的这样做的话，说不定你也会遇到危险的。”
“约定好了的不是吗？我说过的吧，你会活下去的。”
是的，约定好了的，而且我觉得我应该可以承受，并且，这可是造就圣人的仪式，对于我来说是福是祸尚不可知。
现在，应该是我有史以来最接近圣人的秘密的时刻，虽然就在之前我已经隐约洞悉了圣人觉醒的部分真相，但是，那真的不是我想要的答案，因为我做不出来。
“嘻嘻，说起来，这还是我第一次见到卡洛老师你真正容貌了，比我预期的还要更年轻帅气几分。”
“……”
这少女在想什么呢？明明是这种性命攸关的时刻，却在思考着相当无聊的事情啊。
话说，比起预期更为年轻帅气什么的，是在夸奖我呢，还是只是单纯的对我的期待很低呢？
希贝尔的脸色呈现着不自然的苍白之色，虽然微笑着，但面庞还是压抑不住的扭曲着，她正承受着极大的痛苦。
“开始吧，契约只是临时的这一点请放宽心，此时结束之后我会立刻解除。”
莉莉丝的办法就是将自身作为精灵身份与我签订契约，从而令得我们的灵魂建立直接联系，由此分担她灵魂承受的压力，避免她灵魂的崩坏。
“我相信你哦，从你来到这里那一刻开始，即便比起约定来得更晚了些。”
我就当没听见最后一句话吧，因为那确实是我理亏，不管原因是什么，我确实差点未能履行约定。
对了，她刚才可是还有说到那么回事来着，如果我今天没有到这里来的话，她是打算引爆这些能量的，因为学院方面的人给她种在灵魂之中的魔法禁制其实只能控制那个尚一无所知的希贝尔，我面前此刻的家伙依旧拥有做到某种程度的事情的能力。
似乎也是因为另一面的希贝尔被控制着，所以她才没办法轻易的离开，且控制她的魔法禁制本身是与这个仪式魔法阵联系在一起的。
希贝尔不再说话，本来在这种情况下她说话之时就已经承受着巨大的痛苦了。
我划破手指，以滴落的鲜血为墨刻下一个个精灵文字，构建起契约魔法，与一般的精灵契约魔法不同，我这个魔法是主仆性质的魔法。
倒不是我想要建立主仆关系，只是如果按照一般的精灵契约魔法的话，精灵将与我处于平等地位，精灵的力量将影响我本身的力量。
就现阶段而言，希贝尔即便有些特殊，但她拥有的力量实则还不如普通的高位精灵，更不要说与精灵王相比，建立那样的契约反倒会很大程度限制我的实力。
所以，建立的契约是我处于绝对的上位，掌控绝对的主导权。
虽然有些狡猾，但在这种情况下其实我自身的危险度会下降很多，万一的情况下我也有着放弃的选择。
当然的，我不会轻易做出放弃的选择的。
魔法笼罩着希贝尔，她没有进行反抗，魔法光芒很轻易地没入了她的身体之中，契约无意外的完成了。
这一刻，我清晰地感受到了希贝尔的灵魂的存在，我们的灵魂之间建立起了直接的联系。
“唔～”
随着联系的建立，瞬间随之而来的，是磅礴到要将人压垮来的庞大能量，本应流经她灵魂的力量有着很大一部分向着我汹涌而来。
有种窒息感，像是有着浪涛排山倒海拍击而来，欲将人彻底淹没一般。
而且这股力量与我自身的力量性质不同，隐隐出现排斥感，要不是因为此刻我的灵魂之中有着与希贝尔建立的灵魂联系，沾染着她那属于精灵的气息，这些能量很可能会化作直接的攻击。
“精灵的诅咒！”
最麻烦的，是力量之中来自精灵消散前的极致怨念，化作了诅咒一般的东西。
好在对于这些纯粹深沉的怨念我也不是第一次接触了，在当初将魔王种引入体内之时，我就已经体会过了。
那一个个扭曲咆哮的灵魂，像是要啃食我的意识一般冲击而来，感受到这怨念的强大，我觉得希贝尔真是坚强的让人有些心疼了。
精灵力量本身对于我来说并不是需要的力量 ，但我却能够感觉到，在这些自精灵之中抽取的能力流经我的身体之时，沉睡在我身体之中的那一枚魔王种变得活跃了起来，有着一股神秘的能量被从中抽取出来，最后被魔王种吸收。
那是灵魂所蕴含的能量，被称之为“魂”能的东西，这正是魔王种孵化的养分。
精灵作为幻想种，且是精神体生命，其本身拥有不灭的魂能，这个魔法仪式抽取的不仅仅是其精灵力量，还有它们的魂能，这也是它们会直接自世间消失的原因。
不得不说，这是相当残酷的方法，生生抽离灵魂本源力量，甚至比起直接杀死敌人获得其自然散逸的魂能还要可怕。
我有些相信这个魔法仪式可以造就圣人的说法了，不对，这种情况下成就的应该是魔王，而非圣人吧。
嘛，魔王与圣人的具体区别尚未明确，通常人族的同级别生灵都称之为圣人就是了。
由于被我分担了近乎七成的力量，希贝尔的状况总算是好了许多，至少摇摇欲坠的灵魂总算是自崩溃的临界点远离了。
但是有些麻烦的是，这数十上百的高位精灵蕴含的能量实在太过于庞大，且是在转化之前的混乱力量，以我对魔力的掌控能力要处理起来也尤为困难。
处理的速度依旧跟不上灌输的速度，我们的灵魂也承受着不小的压力。
顺带说一句，由于经我手处理的能量之中魂能被我所截留吸收，只有纯粹的精灵能量通过雷瓦汀注入那个女人体内，她是别想以此完成虽然的觉醒的。
不如说，需要担心这家伙会不会因为超负荷的精灵力量灌注而被撑爆，毕竟这家伙现在完全就是个即将满溢的魔力容器。
倒不是我故意害她，但助其觉醒圣人这种事我是做不到的，搞不好她觉醒之后第一件事就是杀了我们。
呵，既不想背负临死精灵的怨念，又想占有其力量，这种好事怎么可能允许。
但除了魂能，精灵力量本身是我无法吸收的，毕竟我不是真正的精灵魔法师，那是与我本身魔力不同性质的力量。
可不要怨我啊，你的死只是意外，倒是希望你撑久一点，不然这无处宣泄的能量也是一个麻烦。
时间一点点的流逝，在这之后，甚至莉莉丝也参与进来，因为她与我有着灵魂的直接联系存在，我与希贝尔、莉莉丝三人灵魂之间构建起了直接的魔力回路，她也可以分担部分能量。
不如说，希贝尔本身不再进行能量的掌控，只是利用自身的精灵气息去平息能量的暴动，能量几乎被我和莉莉丝分担。
莉莉丝也是有着魔王种的存在，魂能对于她来说也一样有用。
不知过去了多久，我们致力于处理涌入的庞大能量无暇他顾。
终于，能量微弱了下来，这一片空间彻底安静了下来，祭坛的光芒消失了。
我睁开眼，我们三人此时一起握着神遗之物雷瓦汀。
看了看四周，那些提供魔力催动魔法仪式的家伙一个个被吸干了，有部分已经昏过去了，他们是幸运的。
而逐渐清醒过来的那一部分人也因为眼前的状况而发愣，似乎正迷惑着。
不止如此，我感受到面前的家伙灵魂气息已经改变了，似乎此刻转生魔法也随之彻底完成了，虽然不知道她是谁，但她可能快苏醒了，或者说新生了。
但在那之前……
“不好，快走，这家伙要被撑爆了！”
一股令人心惊肉跳的能量波动自我们面前的家伙身体里弥漫开来，我感觉到了异常危险的气息，灵魂不自觉地颤粟着。
我一把将希贝尔抱起，再顾不得其他，转身就往出口逃去，莉莉丝紧跟在我身后。
以最快的速度离开了这一片地下遗迹空间，来到外界之后我们依旧没有停下，快速向远处闪避。
幸好这与学生避难的地方处于反方向，相隔有着一段距离，且避难所那边应该也有着一定程度的力量保护着。
“轰～”
恐怖的声音在我们身后响起，冲天而起的庞大能量蘑菇云将那一片地面直接掀上了天空，将这一片空间渲染成了缤纷却恐怖的色泽。
好吧，学院被毁得更彻底了，已经不是废墟这种程度了，大半个学院已经只剩下黑窟窿了，浓郁的精灵力量扩散向四周。
“呼～好险好险，不知道那个刚刚新生的家伙现在什么感想。”
“恐怕早就死透了吧，能有什么感谢？”
听见我的话语，我怀中的少女翻着白眼说道。
“是这样吗？原来那个女人早就死了啊，真是有些心情复杂了，不管怎么说，她也算是我母亲来着。”
“希贝尔……”
“卡洛老师，你不先把我放下来吗？虽然我是不介意继续被你抱着的，这就是公主抱来着吧？感觉还不错，但是那边那位莉莉丝小姐可是一副要杀了我的可怕表情看着呢！”
“诶？啊，抱歉抱歉。”
我赶紧将希贝尔放下，转头看去，莉莉丝的脸上明明挂着乖巧的笑容，很可爱好吗？哪里有什么可怕的表情啊。
而且莉莉丝她根本不会露出那样的表情的，真是的，这个时候就不要还有心思捉弄老师啊。
四千字，明天第三卷最后一章收尾，新一卷开始，整个世界的剧情也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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