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十四章杀意
沈清宴还记得等会儿要接顾舒窈回去，趁着这个时间，遂去祥泰楼看首饰。八戒这个爱凑热闹的忍不住叨叨：[我猜表妹应该不会喜欢祥泰楼的首饰呢。]
沈清宴：“你又知道了？”
八戒得意洋洋：[我可是情感测试系统，是能够感受到人类的内心情绪的。您看小表妹平日里戴的首饰嘛，都没有什么特别贵重的，反而昨天顾大哥送的那根造型很别致的簪子让她很喜欢哦。]
沈清宴抓住了盲点：“你还能测其他人对某件事物的感情？”
八戒猛地闭上嘴。
“怎么了？还不能说？”
八戒慌张哭道：[得升级后才行……呜呜，我没守住自己的操守，向宿主透露了升级后才能知道的信息，我完了我完了！]
沈清宴：“……”这糟心的系统怕不是个憨憨。
“放心，这事你不说我不说，没人知道。”沈清宴安慰它道。
八戒哽咽的嗯嗯两声。
沈清宴却注意到另一件事：“升级是什么意思，需要我做些什么吗？”他发现八戒升级后的那个功能还挺好用的，如果他能知道一个人的喜好，这是何等有利的工具，这才是一个“好感度系统”该做的正经事，哪里像现在，除了给他添堵，这系统还做了啥？！
[等我收集到足够的情感后就能升级，越激烈的情绪越好。]
“激烈？”沈清宴好奇。
[无论是正向感情还是负向感情都可以是激烈的，我举个例子哦，就拿表妹说，比如她前一刻对你的感情还是零，一盏茶的功夫，就飙升成了正一百，这就是一种非常激烈的情绪波动。多来几次这种的，我就能升级啦。]
“嗯……”沈清宴不自信问，“还有没有其他方法？”
[有的有的。比如秦子越，他现在对您是负四十，如果他直接变成负九百九十九，这也算是一种激烈情绪呢。王爷您要是觉得正向情绪太难，可以去引导负向情绪波动哟。]八戒说着，突然一顿，复而兴奋道，[我发现您特别适合引导负面情绪波动，你仔细想想，那天见到秦子越的时候，他一开始还是负二十，您就跟他聊聊天后，就直接变成负四十了！！对吼，这就是较为激烈的情绪波动，要不王爷您在努把力，下次见到秦子越的时候，直接将他引导成负九十九？]
沈清宴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八戒察觉到他的犹豫，循循善诱：[王爷，升级后的好感度系统很好用哦，可以精准查询到其他人的喜好哟。]
他是垂涎这种功能的人吗？！
[升级后您可以对表妹的喜好了解的明明白白，然后投其所好，表妹的好感度从零直接飙升成一百，也不是不可能。]
呵，这种小恩小惠就能打动他？
[您只需要简单聊聊天，就能收获一个香香又软软的妹妹哟。]
沈清宴：“！”
[您想不想像顾承安那样揉揉表妹的小脑袋？]
沈清宴：“！！”
[您想不想被表妹用崇拜的眼光注视？表妹还会用甜甜的声音喊‘表哥你真好，我最喜欢表哥了呢，表哥能够去幽州玩吗？’]
沈清宴：没错，他是垂涎这种功能的人。
“不就是情绪波动么。”沈清宴哼了声，“这有什么难得，本王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话虽如此，但还是又向系统再次确认，“表妹更喜欢造型别致有新意的首饰？”
八戒：[是的。]
沈清宴策马直接朝长安东市而去。
西市多番邦胡人普通百姓聚集，而东市更多的是长安贵族喜欢逛的地方。纵然表妹不在乎首饰贵重，但他在乎，这次他不会再大意疏忽了。
因临近圣人四十大寿，又有金科殿试在即，东市亦十分热闹。沈清宴自带聚焦效果，路上倒是遇到不少人与他打招呼。沈清宴下马走进店内，掌柜的一见是安亲王前来，赶紧小步跑来相迎。
“你这铺子里可都有什么别致的，年轻娘子戴的首饰？务必要精美又别致的，让人一看就眼前一亮的那种！”
沈清宴王并不常来这种店，决定还是让掌柜带着看一看。
掌柜的还是第一次这么近的与沈清宴相处。他穿着翻领胡服，鸦青色的衣领衬托着他的面容如玉，长长的睫毛宛如蝶翅，凤眼低垂，嘴角含笑。
他是渡人佛，亦是勾心魔。
老掌柜暗叹，哪怕他一把年纪了，见到安亲王这张脸都忍不住惊叹，更别提现在的年轻人了，也难怪整个长安的女郎们都为他峰为他狂。
“这首饰是给什么模样的女郎戴？”掌柜好奇问道。
沈清宴一愣，他仔细回忆了下表妹的模样——这还是他第一次这么认真的去描述一个人。
过了一炷香的时间，沈清宴朝着自己的胸前处比划了下：“个子大约这么高。”
掌柜：“嗯。”
“肤白，大眼。”
掌柜：“嗯！”
“发黑。”
掌柜：“嗯……没了？”
沈清宴：“嗯！”
八戒：[就这？？？]
沈清宴：“我描述的不精准吗？”表妹就是长这个样子，还能有什么别致的地方吗？他连自己的这张脸都快看腻了，更何况其他人。
掌柜的擦了擦额头的汗：“这位小娘子可有什么喜好与偏爱呢？”
[表妹喜欢精巧的首饰，颜色越鲜亮明艳越好，因为表妹的头发又黑又亮，带鲜明的首饰起的到画龙点睛之用！比起繁复的花纹，她更喜欢线条流畅的，如果能有镂空工艺的那是最好不过，当然，样式要偏小巧，那个金蝴蝶就是太大了！]八戒一口气叭叭了出来。
沈清宴震惊：“你不是还没升级吗？”
八戒：[这还需要升级？！顾大郎给她买了那么多首饰，她当时一眼就挑中我说的那个！王爷，您当时到底有没有仔细观察表妹的神色？]
八戒哼了声：[有些人口口声声说想要去刷好感度，结果竟然连最基本的注意力都没给对方。呵，这就是男人。]
沈清宴被训的抬不起头，甚至从八戒那冰冷的语气里听出了一丝嘲讽。见掌柜的还在等着他的话，便道：“镂空鎏金工艺，带着流苏，花型要精致小巧又流畅的那种。”
老掌柜微微一震——佩戴这支步摇的小娘子到底是何方神圣，王爷居然对她的喜好了解的如此细致！
这可是被长安诸女围堵多年，却始终不动凡心的安亲王啊！
王爷现在是准备下凡了？
老掌柜顺着沈清宴提出来的范围，一口气寻了七八支步摇来，又搭配了其他的首饰，配了好几副头面。
老掌柜殷勤问：“王爷您看……”
沈清宴大手一挥：“本王全要了。”
买了一堆东西，沈清宴让掌柜的将首饰都送回王府，自己继续去表妹那里刷好感。
正好诗会也散了，沈清宴见顾舒窈脸色如常，还和林芷娴有说有笑的走出来，心道应该没什么事。表妹一向是个实心眼，林芷娴是长袖善舞的性格，她俩在一起也不会出什么事。
这样想着，八戒的声音响起：[注意，已检测到林芷娴对宿主好感度为8，情绪淡蓝，属路人稍上。]
“才八？”沈清宴不可置信，林芷娴虽不像其他女郎那样对他疯狂，但每次见面时也都很热情，结果才路人稍上？
八戒：[人家也就是对你客气客气，别当真，你应该要学会长大。至少这个数字挺吉利的。]
沈清宴闷闷应了声，目光随着顾舒窈而移动。
此时她已与林芷娴说完话，又走到林芷柔跟前道别。众女的目光瞬间在顾舒窈，林芷柔，沈清宴三人上扫了个来回。
沈清宴也难得有了几分尴尬。
林芷柔依旧是那盈盈大方的模样，目光如水的望着沈清宴：“没想到王爷您亲自来接阿顾回府，真令我们羡慕。哦对了，那日报国寺品茶，王爷您落了一把娟伞在我这里，正巧今日来了，我也将它归还给您。”
这话说的颇为暧昧，一些对沈清宴有意的女郎们气的想要摔扇子。
这意味着什么？
不管是安亲王和林芷柔共打过一把扇，还是安亲王怕林芷柔淋雨而赠伞，都是他们关系亲密的体现啊！
而林芷柔竟然真的命侍女送了一把伞来，上面刻着安亲王府的标记。
林芷柔略有些脸红道：“王爷，这娟伞请您收好。”
不少人更是朝着顾舒窈瞧去，都打上门来了，还不还击？结果还不等顾舒窈有所动作，原本站在原地的沈清宴居然往后挪开了。
顾舒窈：？
你退半步的动作是认真吗？
林芷柔的脸瞬间惨白，水汪汪的眼睛透着不可置信。——小小的动作伤害那么大。
毕竟除了沈清宴，谁也听不到八戒那突然的尖叫：[警告，检测到杀意，情绪黑色，杀意散发者林！芷！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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