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四）我捡垃圾养你呀！

顾野看着地上的手套却长久的站在那像是在发呆一样，不一会儿，小家伙还是暗搓搓的从墙那边默默伸出了头，“傻站着干什么呀，给你的。”

        “呦，不骂我是坏蛋了，小辣椒大发慈悲了，还是在哪发财了？”

        一连串的问句，带着点阴阳怪气，叶苏苒觉得某人是真的很有惹人生气的本事。

        “不是给你的，是给外面那只狗的！”这时恰好墙外走过一只四处溜达的大黄狗，看看挂在墙头的叶苏苒，又瞅了瞅靠着墙拿着手套站的歪七扭八的顾野，嗅了嗅两人一穷二白的气息，斜了两人一眼又慢慢的跑走了，霎时间，两人之间有着无声的默契沉默。

        “真给我的，给我了可就不能要回去了。”说完迫不及待的将那双厚厚的黑色棉手套戴上，不再是满目的干裂与红肿，叶苏苒之前一直翻腾的内心才有些平复。

        “欧呦，捡到不听话的小孩先别扔，等一等，她就变得听话又乖巧了！”一边说还一边将戴着手套的手在叶苏苒面前晃来晃去。

        刚对着墙下升起怜爱之心的叶苏苒，听着底下的顾野又开始用话语打趣，她懒得再理，跳下那树，走了。

        原本开心晃着的顾野，听到声音已经消失，手上的动作也停了下来，一直笑着的嘴角突然平了下来，盯着拿在手里非常普通的手套，久久的站在墙外，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什么。

        不知不觉，就到了年终岁尾，原本寂静的大街也开始染上了年味，置办年货的人满载而归，每个人脸上好像都挂着笑容，然后行色匆匆。

        顾野嘴里吃着从小姑娘手里骗来的糖果，看着喜气洋洋的人们还有些虚幻，因为他就觉得这个年好像跟他没有任何关系，甚至还有点耽误他赚钱。

        “吃完了，还有吗？”说着咂摸咂摸嘴，像是在品味，也一点都没有骗小孩子吃食的羞愧。

        “没啦没啦！”叶苏苒趴在墙头急忙捂着自己的口袋，她的糖还没吃完，用舌头将糖顶到旁边，依旧说话咬字不清，反而衬的小脸圆鼓鼓的，像是藏食的小松鼠，原本亮晶晶的圆眸子，此刻还染上一丝心虚的感觉，说不出来的可爱。

        “小孩子吃太多糖，牙可是会被虫子吃掉的！”

        刚还觉得上面的小姑娘漂亮的紧，可还是想吓唬吓唬她。看着上面的小孩露出一脸惊恐和害怕的神色，他脸上的笑反而越真。

        叶苏苒还是眼含水色，捂着自己的糖果口袋，坚定的摇了摇头，不是她舍不得，而是顾野吃的实在是太快了。

        他喜欢嚼着吃，一颗水果硬糖，她能吃许久了，在他嘴里就被他咬的‘咯吱’作响，撑不过两分钟，还是省着点吃吧，毕竟她是拿着糖果当报酬，要求顾野留下来给她聊天。

        顾野少有这么有闲心的时候，看着一个小东西嘴里塞着一个东西，还生怕掉出来，费劲的吃着，说不出来的娇憨。

        他也不清楚，像他这么冷心冷肺的人都喜欢的小家伙，怎么还有人不喜欢，看她每天都爬墙头找他说话这个样子，看来是在院子里并没有什么朋友。

        “朋友”二字不管是对“他”还是对“她”都是个稀罕物，他也没功夫和她一起玩“做朋友”的游戏。

        网吧里的环境本就是喧闹和纷杂的，键盘的敲击声和各种骂骂咧咧混杂在一起，还莫名混合着各种味道，让人乍一进去都有些不适应。

        天黑的早，闭塞落后的小城镇也开始陷入沉寂，唯有这里依旧热火朝天。

        顾野早已经习惯，一天东奔西走也很劳累，便开始眯着眼休息，突然有风吹进，门口进来一伙人，一群年纪也不大的半大小伙，一进来就四处观望，不像是准备打游戏，倒像是过来打人。

        他一看这种情形就有些不对，刚要开口问一下，只看那个领头的刺头，一下子就冲了进去，几个人虽身板还是未长成的小伙子，但胜在气势挺足。

        顾野心中就知道坏了，连忙跟了上去，可这边还没等他调和，便听见“彭”的一声，伴随着情绪激昂的国骂，一瞬间把屋子氛围点燃。

        从七嘴八舌的骂战中，顾野弄清楚，被推到在地的小青年，抢了这个带头老大的女朋友，原本是在巷子口堵他，不知道在哪走漏了风声，挨打的那位便一直躲在网吧里不出去，这些人便直接找了进来。

        向来是看热闹不嫌弃事大，网吧里原本热火朝天在电脑里搞枪、战的人，直接围观别人现场，嘴里还一直试图拱火，顾野心里却更急了，生怕真出了事情，谁都担待不起，尤其是现在他看场子。

        “哥，你看先别打了，你们出去说清楚，这屋里空间也小，根本施展不开……”

        顾野一直试图准备把这场即将开始的硝烟扑灭或者转移，但是上了头的双方谁也没管他这个局外人的劝解。

        一瞬间，刚还是嘴上过机锋，不知道谁先开的头，就开始变得拳打脚踢。

        整个局势就乱起来了，被堵在中间挨打的那个也不傻，努力找东西挡着自己。

        顾野害怕这群人打架的时候没轻没重，把电脑打坏了，所以急忙上前准备把那台电脑往里面抱一抱，可这边电还没来的急拔，那边人就推过来了，他在那边护着，整个人被冲击的撞了一下，磕在了桌子角上，“嘶~”他疼的瞬间弓起了腰。

        可这边顾不着疼又得赶紧护着，一伙愣头青直接打红了眼，没轻没重的，可能刚开始是想拿着棍棒想吓唬吓唬，拿出来却根本不受控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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