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回 再摆一道
眼见晴雪被吓得小脸惨白,双手紧紧抓着自己的衣角,满脸都是害怕,嘴上还哀求着:“小姐,求您不要把奴婢送走……”,君璃直被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忍了又忍,才忍住了心下将公孔雀推下水与杨渣男做伴去的冲动,强笑着向公孔雀道:“容表哥可真会开玩笑!”
一边说,一边以自己的身体,挡在在晴雪之前,暗想再让渣男看她家晴雪一眼,她都亏大发了!
容湛笑得要多欠扁有多欠扁:“你觉得我在开玩笑?你看我像开玩笑的样子吗?”
君璃只得放软声调,学当初柳小三儿的话道:“不瞒容表哥,这个丫头打小儿便伺候我,与我虽名为主仆,实则情同姐妹,我实在舍不得让她离开我,再者,她长得充其量也就只能算清秀,实在比不得容表哥那些美人儿们……要不,我赔容表哥一笔银子,您再用这银子去买个可心的人去?”
丫丫的,她就当今天是走在大路上无缘无故被路过的野狗咬了一口,破财消灾了!
不想容渣男却还是不知好歹,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反问道:“你看我像是缺银子的人吗?实话告儿你,就凭你这个丫头这副姿色,爷还真瞧不上,爷屋里绝色的美人儿多了去了,连端茶倒水的都比她强!爷就是咽不下那口气,明白吗?”
也就是说,这货根本就是铁了心要找茬儿了?那她还跟丫废什么话!
君璃当即沉下脸来,冷冷道:“容大爷不是要去禀告长辈们方才的事吗?前面左拐,再经过一段穿堂,再右拐,然后再往前走大概半盏茶的时间,便可以到了,好走不送!”
顿了一顿,又道:“对了,有件事忘了告诉容大爷,上次你要买的那名女子如今正在我的陪嫁庄子上,我打算待会儿就带了她见令尊去,不知道容大爷能否告诉我宁平侯府该怎么走?我方才已经为容大爷指了路了,还请容大爷也不吝告知才好!”
容湛不防她说变脸就变脸,明显怔了一下,才咬牙恨声道:“你敢威胁我?”
君璃毫不相让:“我这不是跟你学的吗?”实则宽大衣袖下的拳头早已攥得死紧,生怕他真找杨氏等人去。
两个人跟斗鸡似的你瞪着我我瞪着你,目光里都闪烁着熊熊的怒火,互不相让,周遭的空气都跟着染上了一层紧张的气息。
二人正对峙得如火如荼,一旁晴雪忽然“哇”的一声哭了起来,向容湛道:“表少爷,求您不要再为难我家小姐了……我家小姐跟您一样,都是自小便没了亲娘,日子实在不好过,求您就别再为难她了,奴婢跟您去便是……”
又向君璃哭道:“小姐,奴婢走后,您一定要照顾好自己,凡事多与谈妈妈商量,好歹熬过这两年,等大少爷将来高中了,日子也就好过了……”
容湛忽然就有些意兴阑珊起来,这主仆两个把他当什么了?他有那么急色,有那么饥不择食吗?
还有他自己也是,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竟说着说着就问那个可恶的女人要起丫头来,他本意不是只要她给自己道了歉,便既往不咎的吗?说来说去,都怪那个女人太可恶,把他气得连自己今日来君家是干什么的都给忘了!
原来那日容湛回到宁平侯府后,越想之前在街上的情形便越生气,越想便越对君璃恨得咬牙切齿,他是什么人,堂堂宁平侯府的大爷,将来要继承宁平侯府的人,怎么能被一个女人当着那么多人,将面子踩在脚底下?传了出去,他还要不要见人了?
因立刻叫了自己的心腹小子来,令其去打探有关君璃的事,越详细越好,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以便好找君璃的晦气去,即便不找她的晦气,也得让她好生给自己道个歉,他便既往不咎。
却不知那小子是个谨慎的,惟恐自家主子真找君璃的晦气去,想着两家好歹是亲戚,事情真闹大了,让主子们生了气,到头来遭殃的还不是他们这些下人?便没有去打听有关君璃的事,然又怕在自家主子面前交不了差,适逢大杨氏屋里的人路过时,无意说起了乞巧节大杨氏要去君府做客之事,那小子便将此事告知了容湛,想着容湛总不至于追到人家家里找人晦气去罢?
奈何事实证明,小子真的很不了解自家主子,容湛一得知此事后,便去找了大杨氏,说自己到时候也要来君府做客。大杨氏向来对他百依百顺,无有不从,又岂有不答应的?
这便是容湛会出现在君家内院的原因了。
“小姐,奴婢以后不能再伺候您了……”晴雪还哭得稀里哗啦的,君璃则正安慰她:“你说这些有的没的做什么,难道我连你都保不住?那我还有什么脸面做你的主子,还不如主仆两个一块儿去死了呢……”话虽说得硬气,说着说着,自己却也忍不住哭了起来。
只晴雪一人哭还没什么,君璃也哭了起来,就让容湛有些傻眼了,眼前这副主仆情深的画面,让他没来由升起一种自己正逼良为娼的荒谬感觉来。他不知是被这副主仆情深的画面所触动,还是被晴雪方才那句‘我家小姐跟您一样,都是自小便没了亲娘’所触动,反正他向来最不耐烦见女人哭的,竟鬼使神差般说了一句:“行了,别哭了,我不把今日之事说出去便是了!”
“真的?”话音刚落,君璃已迫不及待的接道,“男子汉大丈夫,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哦!”
又命晴雪:“表少爷大人大量,还不快给表少爷道谢?”
脸上虽还带着泪,眼里却分明有狡黠一闪而过,让容湛忽然生出一种感觉来,自己好像又中了她的什么着了!
君璃生恐容湛又反悔,忙拉着晴雪一道行了个礼,说了一句:“多谢容表哥既往不咎!”便绕过他急匆匆走远了。
余下容湛看着主仆二人的背影越走越远,直至消失不见,这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他什么时候说过‘既往不咎’了,他只是说‘不会把今日之事说出去’好不好?显然那个女人又摆了他一道,真是可恶!
还有,那个女人就不能稍稍注意一下形象?当着他的面,还把裙摆一直别在腰间,真不把他当男人是不是……呸,他都在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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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们,今天有二更哈,瑜这么好的人品,亲们是不是该表扬人家一下捏?O(∩_∩)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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