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白日做梦
“既然如此，那就昭告天下，退位让贤，至少还能保得性命。”常宁对文公子说道。“保得性命？那也是幽禁一生，生不如死，惶惶不可终日。”文公子叹息道。“皇上，”芙蓉起身跪下地上, 说道：“真有那一天，芙蓉愿陪你幽禁深宫，共度余生。”文公子心头一动，眼角不由得泛起了泪花，“芙蓉，想起当年在峨眉的时光, 是何等的开心。现在想想，如果不是当年我贪恋皇位，娶你回京, 现在应该过着逍遥快乐的日子。不过，我文帝即便文弱，但也不会委曲求全。皇位是太祖御赐，怎能说让就让？常宁小妹，以后芙蓉我就托付给你，望你保她平安，算是皇兄求你了。至于你的安危，只要朕在位一天，皇城之内便无人敢伤你性命。”说着，文公子起身扶起了跪在地上的芙蓉，二人并肩而行，缓缓向院外走去。
南京，峨眉行馆。“娘，杨左使已经带着芙蓉孩子顺利文润出城，杨左使临行前，给了清明一封信, 是芙蓉写的，娘你看看。”张清明将信递给赵敏。“清明师弟, 感激之情无以言表，今生只怕无望，芙蓉只求来生再报。常宁囚禁于玄武宫，由常海统领的西厂看押，守卫众多，机关重重，易守难攻。待燕军攻城之日，我设法趁乱将常宁带出玄武宫。玄武宫外，由范遥和我兄天成守卫，再无机关埋伏，救出常宁当无困难。芙蓉师姐书。”赵敏合上书信，投到炉火之中烧掉，说道：“清明，燕王那边，何时攻城？”“娘，燕王已下口谕，三日后燕军攻城。”“好, 无忌, 你马上去九龙观联系珠儿，让他告知殷野王, 三日后宫城外接应，其他人咱们晚饭后，一起商议对策。”赵敏对张无忌说道。
……
晚饭后，庭院中，赵敏在桌上展开皇宫布局图，说道：“咱们需要兵分两路，一路去朱雀宫营救殷野王两个公子，一路去玄武宫营救常宁。”“娘，清明愿去玄武宫救常宁。”张清明语气坚定地说道。“清明，玄武宫由常海的西厂看守，武功高强，戒备森严，还是让爹娘去吧。”张无忌对清明说道。“爹娘，常海由我来对付，这次绿柳一定能胜他，”绿柳自信地说道：“我、清明与常宁芙蓉她们，比爹娘更熟悉，遇事更容易处理，你们还是让我和清明去救常宁吧。”赵敏想了一想，说道：“那就依你们，一切要小心。周姐姐，劳烦你与绿柳清明一起去玄武宫营救常宁吧。”“敏妹妹放心，芷若定会保得绿柳清明安全。”周芷若说道。“那就这样，我和无忌带着日月教他们先去朱雀宫救人质，动静弄的大一些，把周边守卫吸引过来。绿柳清明和周掌门趁乱抵玄武宫救人，就是不知芙蓉能不能把常宁带出玄武宫。”赵敏忧心如焚地说道。“娘，要是芙蓉没有把常宁带出玄武宫怎么办？”清明向赵敏问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到时候见机行事。大不了，到时候冲进玄武宫救人。”赵敏斩钉截铁地说道。“敏敏，我和珠儿已交代好了，她说明日就可通知舅舅，到时给你我回信。”“好，能顺利通过御林军防线，会少了很多麻烦。大家分头准备吧。”赵敏向众人说道。
皇城，坤宁宫。“禀告皇上，又有三个公主就要逃出城外了，杀还是不杀？”常海问道。“杀？能杀的过来？现在的宫城，还有想留的吗？”文公子无奈地说道。“皇上，老奴到有一言，不知该不该讲？”“常海，有什么话，尽可直言不讳。”“现在守城官兵士气低落，公子王孙纷纷外逃，如再不提振士气，南京城在劫难逃了。莫不如处斩常宁郡主，以振官兵士气。”常海叩首道。“常宁郡主虽是燕王之女，却与我骨肉情深，怎能说杀就杀？况且真要杀了常宁，张清明和日月教再无顾忌，现在南京城内日月教高手遍布，如果里应外合，南京城更守不住了，不要因小失大。今后杀常宁之事，以后不要提，下去吧。”常海不情愿地说道：“遵旨！”
“芙蓉，”文公子见芙蓉走进坤宁宫，说道：“明日，燕军就要攻城了，常海他们准备要拿常宁性命祭旗，以振官兵士气，虽被我阻止，不过你也知道，常海早已不受我约束，在皇城之中，很多事朕已经有心无力了。常宁所在玄武宫，常海西厂重兵守卫，即便张清明他们来救，应该也是很难。朕真不想让常宁小妹去死，更不想让你去死。只要你能帮张清明他们救出常宁，常宁去向燕王求情，定可保全性命。要是能活着出宫，以后想办法找到文润，把他养大成人，这是朕最后心愿。”文公子拉着芙蓉的手说道。
……
“皇上，玄武宫机关重重，除非能将常宁带出玄武宫外，才有救她的一线生机。否则，几无可能。”芙蓉忧心忡忡地说道。“迫不得已之时，你就劫持朕，来交换常宁。”文公子语气坚定地说道。芙蓉心头一颤，这个念头本在她脑中一闪而过，却不敢多想，却未想文公子也有此念。芙蓉跪倒在地，说道：“皇上乃九五之尊，臣妾万万不敢。”“都什么时候了？城破之际，朕必死无疑。什么九五之尊又有何用，朕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文润是朕的唯一血脉，只要他能长大成人，朕就心满意足了。芙蓉，你一定要活下去。不要再纠结，速与张绿柳张清明联系，我知道你有办法联系到他们。”文公子望着芙蓉，接着说道：“常宁头上的珠花，以前是绿柳头上戴的，我在峨眉时候就清楚。后来我打听到，常宁头上珠花不见了，却被你把这个珠花送给了一个宫女，朕就明白了。”芙蓉心头一惊，百密一疏，忽略了当年文公子对绿柳的痴迷，对珠花的留意。事已至此，只能将计就计了，“皇上，我确有办法联系到他们，既然皇上心意已决，那就依此计而行。”芙蓉跪首说道。
南京，峨眉行馆。“娘，芙蓉有消息送出来了。”清明急匆匆对赵敏说道。赵敏展开纸条，上面写着“明日酉时，玄武宫外，挟持文帝，以换常宁”。“太好了，”赵敏说道：“看来文公子也想帮助芙蓉，来救常宁了。”“娘，这我就不懂了。文公子是一国之君，他要是想放常宁，还用费如此周折？”绿柳不解地问道。“不出意外文公子早已被属下架空，很多事有心无力了。他也清楚，只有救出常宁，芙蓉才可保全性命。将来芙蓉能找到文润，抚养他长大成人，文公子才会安心。这样吧，计划不便，明日酉时，绿柳、清明还有你师傅尽早与芙蓉会合，交换人质。”赵敏对绿柳说道。
申时，南京，外城。燕王军队二十万大军发起总攻，南京城十三座城门登时硝烟四起，喊杀声一片。张无忌、赵敏、周芷若、张绿柳、张清明带着二百余名日月教及各派高手趁着夜色，靠近了皇城。殷野王之前已早做安排，众人顺利通过了御林军守卫，只抵内城。
张无忌赵敏明火执仗，带着一百余名高手直奔朱雀宫杀去，西厂太监和锦衣卫得到消息，几百人在朱雀宫前设防，保护朱雀宫人质。赵敏对张无忌说道：“无忌，你我不求速胜，把这些守卫缠在这里，同时把其他内城守卫也吸引过来，动静越大越好，为清明绿柳他们救常宁争取时间。”说着，赵敏拔出了倚天剑，立在张无忌身边。朱雀宫的守卫锦衣卫和西厂太监见状，几百人蜂拥而上，与张无忌赵敏和一百多名日月教高手缠斗到一起。
皇城，玄武宫外。芙蓉点住文公子穴道，手持长剑，置于文公子颈下，常海带着几十个太监，立于玄武宫前，面色凝重，一言不发。之前常海坤宁宫收到消息，文公子被芙蓉劫持，正往玄武宫方向而来，便在此严阵以待。“蓉妃娘娘，你劫持圣上，可犯了灭九族之罪，放下你手中兵刃，常海保证，定会饶你不死。”常海冷冷说道。“芙蓉绝无伤害皇上之意，只是想用皇上换取常宁郡主，带常宁郡主安全出宫，芙蓉定会以死谢罪。”芙蓉掷地有声说道。“我常海从不受人要挟，只是文帝帝位乃太祖所传，常海自幼受太祖圣恩，当全力相报，岂容他人伤之分毫。把常宁郡主带出来，蓉妃且不可伤及皇上。”
常宁尚未带出，张绿柳张清明周芷若便带着几十名高手赶到了玄武宫，跃到了芙蓉身边。“师姐、师弟、周掌门你们都到了？”芙蓉欣喜说道。话音未落，玄武宫几十名太监，押着常宁，鱼贯而出。清明远远望着常宁，只见她小腹已微微隆起，面色略显苍白，却冲着他莞尔一笑。张清明心潮澎湃，久未平复。
城外，燕军不到一个时辰便已攻破了两个城门。大军蜂拥而入，直向皇城奔来。朱雀宫张无忌赵敏虽只带领一百余名高手，却个个以一当十，不到半个时辰了，守卫朱雀宫的守卫便死伤过半，其他守卫也且战且退。“敏敏，”张无忌对赵敏说道：“不知朱雀宫中人质情况如何？怕锦衣卫伤及人质。”“放心，锦衣卫首领是范遥，现在估计燕军已破城，他不会不给自己留后路的，绝不会伤及人质。咱们只要在此缠斗，为绿柳他们争取时间即可。”赵敏边御敌边答道。“好！”说着，张无忌便施展乾坤大挪移和降龙十八掌，与守卫周旋。
皇城，玄武宫。“该来的，都来了，”常海皮笑肉不笑地说道：“上一次在大都，未能好好领教九阴九阳神功，估计张无忌这次也会前来，总算能了以心愿了。”“常海，对付你何须爹爹出手？上次在大都，我与清明联手胜你，不算是胜，今日我张绿柳定要与你再决胜负。”张绿柳掷地有声地说道。“好，只要你们放了皇上，我便放了常宁。”常海说道。“如何来放？”周芷若问道。“蓉妃一人带着皇上，我派一人带着常宁，场地中央，交换人质，如何？”常海说道。“可以，就到场内中央交换人质。”芙蓉答道。“师姐，”清明对芙蓉说道：“还是我去吧，万一有什么暗算也好应付。”“不用，是我挟持的圣上，常海点名是我，换你常海也不会同意。”芙蓉对清明说道。“那好，一切小心。”绿柳握了握芙蓉的手，又冲文公子点了点头。文公子心头一热，思绪不由得想起了绿柳山庄种种回忆，还有那除夕夜绽放的烟花。
芙蓉押着文公子缓缓步入场地中央，常海命令大天太监押着常宁也走入其中。四人走到一起，芙蓉放开了文公子，大天太监也放开了常宁，二人相错而行。突然，大天掏出匕首，直奔常宁刺去，常宁背身且被点了麻穴，根本无法躲闪。绿柳清明见状，鞭长莫及，瞬间无法施救。芙蓉见状，未容多想，飞身挡在常宁身前，匕首刺去芙蓉胸膛。大天心头一惊，拔出匕首再想刺向常宁，清明飞身赶到，秋韵剑划破长空，一剑刺穿大天，大天登时毙命。
……
“芙蓉！”清明抱起满身鲜血的芙蓉，大声喊到，手紧紧握住芙蓉的手，输入九阳真气为芙蓉续命。绿柳和常宁，也围在了芙蓉身边。“常海，你背信弃义，为何要伤害常宁。”张绿柳义正言辞地说道。“真是天不助我，本想杀掉常宁，万无一失之策，却被芙蓉破坏，时也命也。常宁，我一定要杀的。现在南京城已破，燕王登基指日可待。燕王执掌朝野，张清明统领江湖，二人还是翁婿，那朱利江山会牢不可。”常海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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